“哎,没想到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另一侧小道的深处传来低沉的自言自语和痛苦的呜咽声。
弹簧手右手紧掐着女人的喉咙,将她高举着撑在古老的墙壁上。
黄玫瑰的脸胀起青筋,涕泗横流。她双手无力地拉扯着那只标志着“AIM”的机械护臂,想要挣扎,却又被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打断。
两人脚下,另一具倒下的男人早已无声息。他的脊柱扭曲,右手紧握着的匕首还残留着血迹。
“呜,呜……”事已至此,黄玫瑰心中竟没有多少怨恨与懊悔,她挣扎着想问出“为什么”,但也知道每一次开口将让她更快地迈向死亡。
这场名为背叛的袭击毫无征兆,而对方的战力也超出了两人的想象。尽管绿玫瑰在第一时间就拔刀反击,但仅凭一把匕首又怎能抵挡早有预谋的偷袭?
如果我没把狙击.枪扔掉的话,现在是不是还有一战之力呢?她眼神模糊,心思早已飘到他处。
滴滴,机械护臂第二次充能完毕。
像液压机一样,他将脆弱的喉管逐渐压实墙壁,听到手掌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骨骼崩裂的脆响,掌心蹦出的小刀随着手臂用力一划,将最后连接的柔软皮肉割断。
无头的女人跪靠着墙壁,像一只被抛弃的、破旧的布娃娃,霎时喷出的血水在墙壁上画出一幅茂盛的血树。
弹簧手用躺着的男人的衣物擦去手上的红白,仔细打量着墙壁上的血树。尽管两人的血液还在渗出,甬道内的血腥味却并不浓郁。那株血树干涸得太快,如果不是他亲自动的手,怕不是也会将它认成陈年旧迹了。
多像是壁画涂料啊,他内心感叹了一句,喃喃道:“还不够。”
随后,他提着那颗头颅,开始往回走。
……
“他妈的,这群小崽子是属地鼠的吗?”死侍拿着双刀,相当不爽地在甬道内晃悠。
他本以为自己能很快地追上那群佣兵,毕竟自己轻装简行、脚程不慢,尤其是经过那扇古朴大门时。可谁想到,走了半天直线,连根鸡毛都没见着。
难道有什么隐藏的岔路被我忽略了?他正冒出这个念头,忽见前方地面上丢弃着一只黑箱子。
枪械配件?韦德迅速做出判断,并将双刀握紧。他试着挑起一块石子向那只箱子扔去,石块精准地砸中表面,然后弹到一边,发出一声轻响。
呼,不是炸.弹就行,他轻舒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放下心,来自佣兵多年地直觉指引着他猛得侧身。死侍向左一跃,同时挥刀将那枚匕首击落。
“好快的反应。”远方的转角处走来一个男人,他将手里提溜的人头扔在一旁,发出见猎心喜的笑声。
“一般一般,”戴着红色面罩的死侍装酷地摆摆手,顺便轻轻活动着刚才震得生疼的虎口。那把击落的匕首断裂了几乎一半,亦可见它飞来时恐怖的力道。韦德将右手悄悄放到身后,嘲讽道,“反倒是你,年轻人,不讲武德。”
“专挑我们这种落单的小处男偷袭!”他边说着,一边迅速将身后的手.枪拔出,对着弹簧手就是一梭子。
砰砰,biu,那是子弹擦过金属的嗡鸣。
男人双手交替遮掩面门,迅速退回小路。还好他反应迅速,要不然脑门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窟窿。
“哈哈哈,你出来啊?”死侍有恃无恐地狂笑。敌人手里肯定没有远程武器,要不然刚才就不会是飞刀偷袭了。而现在,拿着手.枪的他在火力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装,你继续装?”他边开枪边向前压进,“让哥们我也见识见识好快的反应?”
“真以为你是那个双刀出神入化能够砍裂子弹,俊勇无双、出类拔萃、万夫莫敌、女人青睐、在床上依旧战无不胜的神秘王牌新佣兵?”
啧,晦气。弹簧手啐了一口唾沫,因自己一时的大意感到懊悔。右手的护臂还在充能,他正思索着如何利用这处拐角,忽而瞥见身旁滚来一颗圆溜溜的小球。
“Fuck!”男人左手紧贴墙壁,护臂充能释放后让他迅速反弹到主路上,腾飞时他甚至瞟到死侍正做着一张笑嘻嘻的鬼脸。
真贱呐,他在心里咒骂。
呜嘤嘤嘤……
那是神盾局特制闪光.弹的声音。
光芒炸开,巨大的噪音在甬道内轰鸣。死侍早已将护目镜戴齐,此时正闭着眼、嬉笑着捂住耳朵。
可谁知,眼皮感受到的光亮程度却并不如他预计。
这年头连神盾局都开始用水货了?他心里默默吐槽着,不放心地眯起眼。
只见,甬道内不知何时交织着复杂涌动、发着微光的花纹。肉眼可见,闪光.弹发出的光芒像是水流般被花纹吸收,连带着噪音都逐渐消弭。
难道我走进某个科幻巨怪的肠道里了?死侍看着那些如血管般蠕动的线流,不禁生出荒谬的猜想。
见着拆招算了,反正大不了从它的排泄孔钻出去。韦德想着,收好双刀,疾步追赶前方不断利用小反弹加速撤离的弹簧手。
……
地宫内。
伊莱尝试着利用密楔蒂斯语中的“安眠”扰乱古井内的能量源,却并没有得到反馈。他转变思路,将咒语作用于能明确目标的能量通路(从井口连接附近的区域),这样大大迟滞了古井对地宫内花纹的能量供应。
与此同时,“万咒皆终”的屏障将来自外部和甬道内的能量隔绝。这样一来,地宫内的阵法如同得不到充足雨水灌溉的种子,不得不渐渐陷入沉寂。
他现在已经拔出魔杖,像消防员一样处理着四散的余火。
比起契合先知的密楔蒂斯魔法,万咒皆终配合漫威古文字形成的屏障隔绝得更加彻底,以至于伊莱的感知都被限制在了地宫内。
好在事情已经进入到了收尾阶段,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
“噗嗤!”
哪里的膜被捅破了?他刚刚升起这番念头,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无形的洪流将巫师击飞,将他轰至一侧的墙壁内。
啥玩意?鬼子绕后偷袭啦?我也没喊向我开炮啊?他被撞得神志不清,一时无法分辨冲击的方向。难道这些能量源还讲猥琐发育、集中力量、突然偷袭的策略了?不能够啊?
身体似散架般隐隐作痛,伊莱觉得,自己刚才仿佛站在了手.雷边上。好在先知长袍缓和了大部分冲击力,不过代价就是他被“嵌”在了墙壁内。
用“被限制行动的时间”交换“无法动弹的命运”吗?先知苦笑着。
随着屏障被冲破,地宫内的花纹死灰复燃,它们迅速交合沟通,同步共鸣,像是在准备什么古老庄严的仪式。
“乡村路,带我回家。
带我落叶归根。”
这首曲子依旧在错误地循环着。
“回来吧。”伊莱将嘴里含着的小镜片咬碎,地宫的空间瞬间产生了一丝诡异的违和感,随后迅速抹除。
“淦,老大,俺们怎么走回来咧!”地宫另一侧的洞口内,响起黑桃Q的抱怨声。
谁会嫌自己的后手多呢?即便暂时无用,斯莱特林的先知也不会介意多几个垫背的。
当三个黑衣人准备离开时,早已解除了镜像魔法的伊莱悄悄地将他们拉入了镜像维度。在镜像维度内,空间可以被扭转改变。
利用甬道内缺乏参照的特点,加上三人之前曾长时间直行的经验,伊莱将地宫另一侧甬道扭曲成了一段“莫比乌斯环”。
他们无论怎么走,都无法离开那里,除非能够意识到不对,打破维度的束缚。
“应该是鬼打墙,”J探长眉头紧锁,显然之前对异常的未察觉让他心生警惕。“看来我们暂时无法离开这里了,应该是那口古井在作祟,我们……”
“老大,那里嵌着一个人!”K在重返地宫后迅速打量四周,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卡在墙上的巫师。
“是黑桃吗?”伊莱虚弱地发出声音,他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柔弱无害些,“我是夜鸮,你们快把我从墙上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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