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楼一年一度的回报会议也结束了,各地房主陆续离开长安返回各自的分房,罗幕临走时给白若沉下跪,感谢白若沉的知遇之恩,还说了一些此恩难以回报唯有来世再报的话,白若沉听了很不舒服但没有太在意。
年会结束了,楼里的事情少了一大半,梅舟看到白若沉整天闷闷不乐的,便拉他到街上走走,他们所到之处,行人纷纷主动让路,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掉了脑袋。
梅舟瞅了瞅靠边走的神情慌张的百姓,很不解,“白老大我们有这么可怕吗,看他们吓成那样!”
说真的,梅舟就喜欢别人怕他这种感觉,这就是强者的爽感!是啊,他再也不是那个跪在街头要饭不得还被恶霸踢破碗的小孩了,现在他是听风楼的两把手,是这些小老百姓小恶霸死都不敢开罪的主!
梅舟转头看走在旁边的白若沉,小小的脸上布满了沧桑,梅舟不由感叹岁月太匆匆将沧桑刻在了他们少年不经事的脸上。
白若沉的脸色不是很好,“我不是刚杀了人吗,他们能不怕吗。”
“难得上街走走别再想那些事了,前面有人表演,我们去看看!”
梅舟和白若沉一过去,观看的人自动让开,有的人太害怕了都直接跑掉了,连表演都不看了,只剩下几个不认识白若沉的人还在满脸兴奋的看大汉甩大刀,眼前的大汉皮肤黝黑耍起大刀来溜溜的,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的,尽管人很少但叫好声却很响亮。
白若沉头一抬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李凡琴,他和张佩玖站在一起,张家姑娘看着水灵灵的,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气质不凡,李凡琴还是很有眼光的。
“白老大看什么呢?”梅舟朝着前方看去也看到了李凡琴,“是那家伙啊!”
大刀耍过,大汉和他们伙伴要表演拿手绝活,叫周围的人退后些免得被伤到,大汉摊开双手让观众看到他手里没有东西,是空的。
“大伙看,在下的双手是空的,没有东西,大伙瞧好了!”只见大汉握拳又张开,右手拇指食指一摩擦手上燃起蓝色的火焰,大汉手一摆火焰随风摆动,他的小伙伴含一口酒往他身上喷,顿时他整个人燃起了熊熊大火!
“着火了,出人命了啊!”
“救火啊,大家快去打水来!”
围观的百姓纷纷退后怕烧到自己,一阵风吹过把大汉身上的火焰给熄灭了,大汉完好无损,真是绝了,围观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这是我兄弟俩给大伙表演的压压轴节目,鬼火招魂,希望大伙有钱的赏点钱没钱的随便赏点东西!”
大汉的伙伴小个子拿着碗朝着看客走,有多人都给了,连李凡琴都给了,梅舟大方给了整整十两,表演结束,钱收了人也就散去了。
白若沉和梅舟继续往前走,李凡琴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跟张家小姐张佩玖往另一条街走去了。
“白老大,刚才那大汉挺厉害的,不过还是比你差了一点!”
“我怕死,只是烧手指头不敢烧全身。”白若沉表演过鬼火招魂,和梅舟一起表演的,大汉手里是有东西的,藏在指甲里,璘粉,只要温度稍微高一些就能燃烧的粉末,在黑市不难买。
“好久没去小牛的面摊吃面了,我们一起去吃一碗!”白若沉知道他们兄弟俩这样一起出来玩的和谐场面不多了。
“好啊,走走,我就喜欢吃牛肉面了。”
小牛的牛肉面摊上。
白若沉和梅舟一来,小牛就热情招待,给他们煮了面,用最大的碗装,加最多的肉,梅舟吃得正起劲,白若沉不小心转头看到了在隔壁桌上说话的老牛和柳念惜,柳念惜这个女人都已经进了丞相府怎么还敢来找老牛!看老牛面带红晕,笑起了满脸的皱纹,他高兴,白若沉也不好去打扰!
文仙茹关心儿子的亲情,叫儿子约张家姑娘出来走走,自己也悄悄地跟在后面,但一不小心就跟丢了,文仙茹身边的梅姑眼利,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面摊上的柳念惜在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
“夫人你看,那不是柳姨娘吗,大庭广众的,竟然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真是不知检点!”
文仙茹仔细一看果然是柳念惜,坐在柳念惜身边的老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文仙茹还没等自己想起来就过去了,一声“柳姨娘”,让柳念惜一转头芳容便失色,慌张得还打翻了面汤,急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夫人!”
“柳姨娘大白天的就敢出来幽会情人了!”
“没有,没有,不是的,不是的,夫人,妾身没有!妾身和他只是老相识,碰巧遇到了就坐下来说了几句话而已!”
老牛也解释,“丞相夫人,我们碰巧遇到问候两句罢了,还请丞相夫人不要误会!”
文仙茹瞅了瞅紧张得眼泪都快要掉的柳念惜,又瞅了瞅这个有点眼熟的老男人,再仔细瞅瞅,文仙茹想起来了,这个老男人就是当年那个追求柳念惜的男人,街头卖面的,没想到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和柳念惜有往来,也太不把他们丞相府放在眼里了!
“柳姨娘你不守妇道出来勾搭男人!”还是个老男人,梅姑眼神鄙视,“还敢狡辩,也是,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水性杨花本就是你的性子!”
柳念惜极力辩解,她后悔极了,真的不应该坐下吃碗面的,吃碗面的功夫就遭殃了,可千万不要连累到忧儿才好!
“夫人,妾身没有,真的没有!”
“你不要胡说,我和柳姑娘之间什么也没有!”
“柳姑娘?鬼才相信没有呢!”
小牛听得别人污蔑自己的爹,扬起手来就要教训这个多嘴婆,“你这个嘴贱的婆娘不要乱冤枉我爹,我爹和这个柳婶只是老朋友见了面互相问候一声罢了,只有心里龌龊的人才会把人家往龌龊里想!”
梅姑气,叉腰,“你说谁龌龊了,说谁龌龊呢,敢出来勾引男人还不让人说了!”
“臭婆娘你敢胡说敢冤枉我爹,我撕烂你的臭嘴!”
“儿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
梅姑身后是丞相府,她哪会怕,“我就说了怎么了,有本事你来啊!”
老牛拉不住小牛,柳念惜也解释不清楚,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幸好白若沉站起来打圆场,双方才被迫冷静下来。
“夫人,家事还需要在家里处理,您说是吧。”
“白楼主提点得极是,本夫人受教了!”
小牛看白若沉和文仙茹说话客客气气的,很不明白,“小白你这是帮谁说话呢!我爹和柳婶之间什么也没有!”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不便插嘴。”白若沉笑眼里的意思,文仙茹很明白,这个老男人是他听风楼护的人,这个老男人还真是有本事能攀上听风楼这座靠山。
“那本夫人就不打扰白楼主吃面了,梅姑,我们走!”
梅姑把头颅抬得高高的,用鼻孔扫过他们,冷哼一声便扶着文仙茹离开了,柳念惜抱歉地点点头,然后也跟上了文仙茹她们。
“小白!”老牛怕文仙茹为难柳念惜。
“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如果当初她选择你就不会有今天了。”
“是啊,老牛叔,这叫做有得必有失!”梅舟也反感柳念惜这个女人,都已经做了李德的小妾还来找老牛,如果不是因为白老大,老牛早就被丞相府的人给大卸八块了,敢私会丞相的小妾,丞相会让你好活啊!也不知道柳念惜回去李德怎么处置她!
这些老牛都知道,可是,哎,感情这种东西一旦产生了就抹不掉了,希望对方过得好,这有什么错呢!老牛直勾勾地盯着白若沉,那可怜哀求的目光啊,白若沉真受不!
“哎,服了你了,如果太严重我会帮忙劝劝的。”
“谢谢小白,老牛就知道小白最善良了最好了。”
丞相府,李家祠堂中。
李凡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跪在地上任由下人鞭笞却什么也做不了,每每当李凡忧想开口求情的时候,柳念惜都会磕头求饶说自己错了,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李凡忧开口惹恼李德。
年轻时候的李德确实很风流,当年文仙茹身怀六甲不方便他一时把持不住就去了胭脂阁和柳念惜一时舒爽了身心,那时李德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只是玩玩而已,岂料那时候的柳念惜哪是容易糊弄的主!
十岁就被卖进青楼受尽耻辱的柳念惜哪甘心在青楼里人老珠黄,搭上富家子弟离开青楼过上好日子是很多青楼女子的奢望,所以当李德走进青楼的那一刻被柳念惜就算计上了。
李德和柳念惜好了半年多才被文仙茹发现,身怀六甲之时,丈夫去青楼寻欢作乐,当时文仙茹气得差点流产,李德当着祖宗牌位发誓不再踏入青楼,她的怒气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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