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爽了之后,给点银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那么容易啊!柳念惜都算计好了,和李德好了半年也有了孩子,以孩子为赌注要进李家,这事当时闹得人尽皆知,人言可畏,没办法,李家只好让柳念惜进门。
“是妾身的错,不应该出府,妾身不应该出府!但妾身万万不敢做出对不起丞相的事!”当年倔强的青楼头牌早已经被岁月磨成了这个为了儿子只能受尽委屈的可怜母亲。
“进了我李家的门就该守我李家的规矩,我李家哪点薄待你了,你竟给我李家抹黑!”李德丝毫不念旧情,狠狠地呵斥柳念惜,当年风华绝代美艳动人的花魁,他是动心过,但已经过去了,柳念惜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惹人怜的花魁了。
李凡忧再也无法无动于衷,跪下求情,“父亲,姨娘从来都恪守本分,求父亲饶过她一次,求父亲了!”
李凡忧的眼睛都红透了,文仙茹还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看戏,李德有所动容了,下人突然来报,说听风楼楼主来访,李德狐疑思忖了一会儿,才让老嬷嬷停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玉器店铺交由管家来管,宫里缺了一个养马的,明日你便到宫中报道,商人,满身的铜臭味,我李家五代均为官,你也不能例外!”
李德要李凡忧进宫养马!养马能有什么出路!爱子心切的柳念惜不顾身上的疼痛慌慌张张地爬过去抓住李德的衣服求情,“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店铺可是忧儿的心血怎么能交给一个下人来打理呢!”
“我已经决定,难道你有异议?”
李德那沙漠狼一般狠毒的眼神,李凡忧握紧拳头,眸中的狠厉褪去,低下了头,“孩子听从父亲的安排。”
“不可以啊,忧儿怎么可以呢!请丞相不要这么对忧儿啊!”
李德不理会柳念惜的哀求,甩手去客厅见客,目的已经达到,文仙茹再看柳念惜这对可怜只能互相依偎取暖的母子两眼后,也离开了,老嬷嬷也拿着鞭子依序退去。
柳念惜抱着李凡忧痛哭,“我的忧儿你怎么这么傻啊!店铺可是你的心血啊,岂能拱手让人!”
“不让人?难道让孩儿眼睁睁地看着娘亲被他们打死?孩儿不孝,做不到!”
“呜呜,都是娘害了你啊,都是你害了你啊!”
“娘不要难过,今日失去的一切,终有一日孩儿会拿回来的!”而且是加倍的,李凡忧看着这些高高在上的祖宗牌位发誓,在心里狠狠地发誓。
“孩儿是无能让娘受苦了,孩儿扶娘回院子里上药!”
儿子的店铺被夺,柳念惜心痛得根本无法站起来,李凡忧便抱着她一步一步离开这威严的李家祠堂。
丞相府大厅里。
李德对白若沉热情欢迎,满意的笑意,叫下人泡了最好的茶上最好的点心。
“不知白楼主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白若沉也不方便管人家的家务事,只是说闲来无聊,经过便进来坐坐,“相爷不会是不欢迎吧!”
“怎会,老夫还巴不得白楼主天天来呢,如果白楼主饮酒今日老夫定要和白楼主不醉不休!”李德笑声爽朗,丝毫不像是一个疑被女人抹了绿色的男人。
“相爷太客气了,白某也想和相爷痛饮畅谈,今日上街买了一袋好茶,听说丞相夫人精通茶艺,所以恰巧经过就进来了。”
白若沉让人奉茶叶,高山大红袍,李德笑容可掬的让下人收下了,白若沉的意思,李德当然明白,李德也不想惩丞相府的名声受损,不会和一个卖面的老叟过不去。
再说两句客套话后,白若沉便起身离开了,李德还热情留他下来吃晚饭,但他婉拒了。
白若沉一走,李德的老脸顿时就绿了,柳念惜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净给他脸上抹黑。
白若沉走出丞相府大门恰巧碰到从外面约会回来的李凡琴,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凡琴看到白若沉时很心虚又别扭,好像背着妻子偷了情的丈夫!
杏芳苑,柳念惜这边。
柳念惜一直抱着李凡琴哭个不停,柳念惜埋怨李凡忧为什么把店铺拱手让人。
“忧儿你怎么能够同意呢!怎么能够同意呢!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才开起来的店铺,现在没了,谁家姑娘还会愿意嫁给你啊!”柳念惜不求别的只求儿子能早日成亲,如今店铺没了还怎么成亲啊。
“没事的,娘亲,她不会介意的。”她会介意吗,李凡忧不知道,花若开自有彩蝶来,可是花败了没了颜色彩蝶也会飞走吧。
“忧儿,你不懂,你不懂!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权有势的,嫁过来能过好日子!可是,呜呜,他的心怎么这么狠,怎么这么狠啊!不让我的忧儿有条活路啊!”
李凡忧为柳念惜擦去泪水,“娘不要哭,孩儿相信还有机会,你不要为孩儿担心,孩儿会再找到机会的!”这是李德自找的怪不了他。
“去宫里养马能有什么出路,我的忧儿命可真苦啊,没有摊上一个好母亲就罢了,还摊上一个这么狠毒的父亲啊!呜呜,是娘对不起忧儿,是娘害苦了忧儿啊!”柳念惜一直哭个不停,李凡忧怎么安慰她也停不下来,只好让她哭,她哭累了也就停下来了。
柳念惜哭了两个时辰,双眼都哭肿了才停下来,哭累了,困了,李凡忧帮她盖上被子才出去。
李凡忧回到自己的小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他的心也跟着空了,坐在窗前看拿里手里的信,信鸽飞来停在窗上,他以为有信来可是取下竹筒发现里面是空的。信鸽在窗上叮了几粒饱和的谷子转身拍拍翅膀飞走了,李凡忧跟上去。
李凡忧跟着信鸽来到胭脂阁的屋顶上,信鸽从窗户飞进屋子,李凡忧只好停在屋顶上,不敢再进去,是啊,如今的他还是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她,还有什么脸面见她呢!
听风楼。
一只鸽子从窗户飞进来,白若沉一看是那只肥信鸽,她害死了春烛郡主,自己都说和她再无瓜葛了,她还敢写信来给自己,当自己心软好糊弄啊!
白若沉还是心软了,毕竟是妹妹曾经的朋友,取下了书信,一看,纸上画了两个小人,一个人手里捧着一颗夜明珠,一个人手里只停留有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暗示自己,她为了自己放弃了苏家二公子还是李家二公子,李德那老匹夫已经没收了李凡忧的店铺,捧着夜明珠的人应该是苏家二公子,但自己也算是有钱人,凭什么苏风手里的是夜明珠,自己手里就是一只虫子,她这是看不起自己,讽刺自己吗!
白若沉越想越生气,拿起笔来,在第二个小人的另一只手了画了一颗更大的夜明珠,还在下面附了字,宽宽衣袖,内有明珠!
“老子是低调不炫富,你就以为老子是穷鬼了啊,什么意思啊,敢讽刺我!小春郡主的事,我的气还没消呢,哼,什么人啊!”
白若沉嘟囔了两句才把信塞回信鸽腿上的竹筒里,还打了信鸽,“我和你的主子已经不是朋友了,以后你再敢飞来就烤了你,滚吧!”
白若沉拎起信鸽就往窗户扔,幸好信鸽里敏捷及时飞了起来,不然就摔成毛肉饼了。
白若沉洗掉沾在手上的墨后便睡下了。
城东郊外,深院里。
在门窗紧闭昏暗的屋子里,沈可给白胜雄摘去裹眼睛的白布,白胜雄露出一只眼睛来,白胜雄眼前的事物有点朦胧看不清,但慢慢的渐渐清晰起来了,白胜雄看到了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白衣,一个紫衣,沈可在白胜雄安了眼睛的左眼前晃晃手问他,“能看见我的手吗?”
白胜雄没有应,沈可只好把门窗打开,屋里顿时明亮起来,白胜雄觉得刺眼用手遮住那只左眼睛。
“看来是看见了。”韩江终于看到了希望。
慢慢的,白胜雄适应了明亮,他看清了眼前这个穿紫色衣服的男人,“老子记得你,你是那混蛋的同伙,听风楼二楼主!”说着白胜雄冲过去想要对韩江动手,被韩江一脚撂倒在地。也许是大夫的天性,太夫对自己的患者存有仁慈心,沈可赶紧把白胜雄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你刚看见不要激动,心平气和有助于心身健康眼睛康复。”
“你是谁?”白胜雄不认识这个白衣男人。
“我叫沈可,是一名大夫,也是你的主治大夫,初次见面还望白公子多多配合治疗!”沈可态度恭敬友好。
“你跟白若沉也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白胜雄站起来拎住沈可的衣领。
“白公子你先冷静,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真的,我发誓!”沈可怕白胜雄太激动把自己好不容易放进他眼眶里的眼珠子给挤了出来,沈可第一次给活人换眼睛,还不是很不自信有点担心。
“谅你也不敢!”白胜雄把沈可摔在地上,“这是什么地方?韩江你赶快送老子回去,不然老子叫皇上操了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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