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也许是我不小心掉的,被谁捡到了,反正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已经是有钱有势的人,完全没有杀人越货的动机!”
白若沉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好像是在问自己,郭鑫仔细一想,他说的很有道理,听风楼的势力遍布天下但始终是江湖上的门派,白若沉完全没有必要犯险截杀各国商队,把自己推向众矢之的!
唐修坚持怀疑白若沉,“天底下有谁会嫌钱多,即使是你杀的人越的货,以你聪明才智以及你听风楼的势力,完全可以摆脱嫌疑逍遥法外!”
“王爷未免也太看得起白某了吧,再说杀人越货是不儒雅的事,我这个斯文人岂会做!”白若沉昂首挺胸,气质儒雅,儒雅中又带着一些孤高。
郭鑫审了半个时辰也问不出什么眉目来,那蓝没时间跟他们这样耗下去,那蓝直接给他们十天时间,十天之后,大夏无法查出真凶,突厥和大夏将不是友好的邻居,那蓝强硬的态度让唐修有些担心,唐修把追查真凶的责任推给了白若沉。
“只有十天时间,白楼主你可要好好努力找出真凶证明自己的清白哦!”唐修的言外之意,如果白若沉查不出真凶他将会被当做真凶交由各国处置。
那蓝也想到这个大夏王爷会把责任推得这么干净,再看站在大堂上的这个长相清秀的男人,那蓝还是不敢相信他就是名满天下的听风楼楼主白若沉!
“王爷放心,白某自会尽力,白某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临走时,白若沉还用那奸笑的眼神看了看唐修,韩江也冷冷地瞟唐修两眼,唐修有些莫名其妙。
莫高镇客栈里,白若沉韩江梅舟等人在分析案情。
舒桐说出了自己在尸体上的发现,“有二十三具尸体上的伤口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从肚脐眼侧着划向左边,伤口极深,凶手应该是从左侧从下往上出剑,这二十三具尸体的手中有厚茧,身上配有弯刀,应该是常年习武之人,能给他们一剑致命的,应该是高手。”
小安有了怀疑的对象,“从下往上划,应该是他的习惯,下划剑术,又是江湖上的高手,属下只见过两个,一位是陈帮主,另一个是江湖上人称鬼剑的廖残生。”
“扬州乌贼帮?”韩江觉得最可疑的就是乌贼帮,乌贼帮长居盘踞在扬州木棉山上,至今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他那位好友祖宗三代都是土匪,不是韩江有意贬低陈东稻,这是事实,乌贼帮跨道拦路抢劫可是出了名的。
白若沉排除了乌贼帮,乌贼帮早就不是那个拦路抢劫的土匪帮了,自陈东稻继任帮主后就改变了发展策略,如今的乌贼帮也是提供服务收取保护费的帮派,服务对象主要是各地商客,长安苏家也是它的客人。乌贼帮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钱冒这么大的风险,劫杀各国商队,把自己推到官府门口,他的陈东稻才没有这么蠢。
“不可能是山大王,白老大你怀疑谁?”
白若沉喝了一杯茶才悠悠说道:“都有嫌疑。”
“什么意思?”韩江不解。
“尺带褐虽然手握兵权但在吐蕃百姓中威望不是很高,他需要战争来提高自己的威望。”
“确实,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子民都会敬佩能为自己国家打胜仗的将军!”梅舟点头细细一想,尺带褐确实有动机,也许他的目的不是发动战争,而是,梅舟看了白若沉一眼,他一向都是这么惹人注目,尺带褐垂涎他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曾数次邀请他去吐蕃做大官,但都被他一口回绝了。
“突厥一向和大夏不和,虽然大夏曾打败过突厥几次,但如今的突厥国力雄厚应该可以和长期积弱的大夏一战。”白若沉看韩江的眼神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扩充疆土本来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从开元盛世之后大夏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到了先皇及唐昭国力才有所回暖,如果吐蕃突厥回纥三国一起进攻夏,夏怕是要覆国了。”
自从开元盛世之后夏的国力逐年减弱,持续了两朝的党派势力把持朝政更是挖空了国库,为了回收政权,先皇借八年前的科举舞弊一案成功驱除了韩家的势力,到了唐昭更是不得了,大刀阔斧的,瞄准时机不择手段丝毫不手软两举拿下,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已经打垮了楚党。
韩江承认白若沉说的都对,“回纥和我朝是盟国,应该没有动机。”
“最没有嫌疑的往往就是最有嫌疑的,人都喜欢巴结强者,但如今的夏已经不算是强者了,回纥王朝交好的唐氏王朝早已被藩镇势力和党派势力分解得差不多了,谁还甘愿与弱者交好。”
梅舟轻瞥韩江两眼,目光中带着不屑,“那睿亲王唐修呢?”
果然,梅舟一说完,韩江立即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梅舟耸耸肩,表情无辜,“白老大说的,每一派都有嫌疑,你的王爷师兄当然也在其中,对吧,白老大?”梅舟立即用讨好的目光看向白若沉。
“自然,唐修才是最有嫌疑的!”
韩江有点激动,“为什么?”
“因为习惯使用下划剑术的廖残生是中原人,是吧,舒桐?”白若沉觉得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唐修,虽然唐修和唐昭是同胞兄弟,但坐在皇位上的人不是唐修,唐修没有那么多顾虑,不用瞻前顾后的,全完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没了也不会太心疼,所以他可以使用非常手段。
如果劫杀各国商队的主谋是唐修,那唐修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借助战争快速削弱甚至铲除藩镇势力!
“廖残生是洛阳人,剑法高超,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的能力完全配得上江湖第二剑客的美称。”
白若沉平时都没什么注意这种排名,“那谁是江湖第一剑客?”
“江湖第一剑客是一剑轻安的安彬飞。”
“安彬飞,好耳熟的名字。”白若沉好像听说过。
小安既自豪又羞涩,脸都红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也就是属下呀,楼主!”
顿时,白若沉看小安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佩,“原来是我们小安啊,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啊!”
小安猛点头,“嗯嗯,属下一定不会自满的!”小安真的没有自满,每天都有练剑。
朝廷忌惮听风楼的势力,唐修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唐修在韩江面前从来不掩饰这份心思,“既然你怀疑他为什么还要来敦煌,你就不怕他把你当做凶手交出去?”
白若沉叹了一口气才说道:“韩公子你还是太小看你那位王爷师兄了,江湖痞子就是江湖痞子,你的王爷师兄还没把我放在眼里!”
是他自轻了,自己那位师兄不仅眼里连心里都有他,毕竟日月更替改朝换代都是自然之事,如果他们对他没有顾忌他早就成了郡马。
韩江还想说什么,突厥侍卫就来了,说叶护那蓝有请听风楼白楼主,韩江给白若沉加了一件大衣,梅舟不甘示弱,也给白若沉戴了一顶帽子,白若沉就去了。
驿站,突厥人暂住的院子里,烧有暖炉的屋子里。
那蓝温了一壶烈酒,听说白若沉滴酒不沾,所以也暖了一壶羊奶,还亲自给白若沉倒了一碗,白若沉看着有热气的羊奶,突厥的羊奶,他在边境喝过,没有异味,挺好喝的,喝一口,口感浓郁,加了糖,有点甜。
那蓝豪爽地饮了一碗酒,“我们突厥男女都喝酒,男人,酒量越大越有男子气概,姑娘越喜欢,如果白楼主是突厥人一定娶不到女人!”
白若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说的好像你有很多女人一样,酒量越大花钱越多,就像他那个酒鬼老爹一样,宁愿酿酒自己喝也不愿拿米去卖给他们买一件衣服,蠢女人才找酗酒的男人。
白若沉呵呵笑两声,“那蓝叶护有所不知,我们大夏女子的审美和你们突厥女子的审美不太一样,我们大夏女子崇尚儒雅,谦谦君子才是静女的好追求。”
那蓝曾经读过夏朝书籍,“谦谦君子,孔孟之道,孔孟升天已经有千余年,你们大夏还推崇孔孟思想,这份崇敬古人的热情真是难得!”
人早化作白骨,还在以他们的思想治国,真是愚不可及!白若沉听出了那蓝带的言外之意,确实,大夏以孝治国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孔孟之道,仁者之道,那蓝对白楼主的大名早有耳闻,传言中白楼主杀伐果断,血性十足,十分有男子气概,其实白楼主并不推崇孔孟之道,是吗?”传说中的白若沉确实是值得那蓝敬佩,可是当那蓝看到这个传说中的白若沉时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仿佛传说中的那个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的白若沉只是以讹传讹。
“所以孔孟之道仁者之道其目的也只是为了维护王朝的稳固,严刑峻法的目的也一样,因为人不同所以所采取的手段也就不同。你们突厥人生活在草原上以野兽为伍崇尚武力崇拜有力量的强者,而中原人依靠农耕过活,又经过了两千多年的教化,自然不再崇尚武力,讲究仁者仁心,所以王朝只能顺从其习性思想实行仁政。”
那蓝笑了,“没想到白楼主身在江湖对政治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如今你们大夏好像已经不合适仁政了,是不是啊,白楼主?”
他这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只是单纯地在嘲讽藩镇势力已经瓦解了夏朝,白若沉看不懂他笑容里的东西。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