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白老大心软才会帮这两兄弟擦屁股,这个唐修捅了蚂蜂窝就把白老大推到前面帮他挡着,他还真以为白老大有那么傻,会白白替他挡枪!
唐修面容一怔但马上就恢复了笑意,“梅三楼主你多心了,白楼主为朝廷做的事朝廷自会记在心里!”
梅舟附到唐修耳边小声来了一句,“不用记在心上,我们两兄弟帮人做事是要付现的,王爷和王爷的大哥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毕竟我们两兄弟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说完,梅舟就笑着离开了,留下唐修还在噙着嘴角的笑容,韩江喝了一杯酒,神情淡定好像并不在意。
夏军趁月色偷袭了驻扎在锦官城外十里处的黄平坡,在暗淡冷月的普照下,火箭挣脱弓箭奔向吐蕃的帐营,帐营烧起来了,生活在高山草原上的吐蕃人警惕性极高,很快就从帐营里拿着武器冲了出来,倒霉的,一出来就被火箭射中,无人施救,被烈火烧死。
虽然一开始夏军占了先机但吐蕃人反应过来后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勇猛无阻,能以一挡三,韩江感叹由尺带家族训练出来的士兵果然勇猛,白若沉也曾说过,突厥兵又残忍又忠心,吐蕃军有信仰如猛虎,这些由藩镇训练出来只知藩镇主不知国君的地方军根本不能以一敌一,虽然夏军在人数上胜于吐蕃但这场由夜袭开始的战争一直打到东边天边破晓还是未能结束,而且胜负未分。
冬末刚开始绿的草地又被鲜血抹去了颜色,寒冽的冬风拂过,羞涩了双耳,尺带褐穿着战袍,战袍上的血已经变成黑色,在隔着不到十尺的距离看着对面这个坐在轮椅上弱不禁风的白若沉,心中无比诧异,身后的侍卫不敢轻举妄动,中原听风一楼集聚了天下各种高手,听风楼的七大护卫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草上飞,轻功第一的舒桐,白若沉身后就只是站着一个舒桐也能让尺带褐有所迟疑。
坐在轮椅上的陈东稻听到左边小山丘上又传来厮杀的声音,再看虽然狼狈但还依然英气勃发的尺带褐,感叹从小能喝牛奶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长得比自己这个扬州八尺大汉还有高大,脑子里想象白若沉和他一起参拜佛像的情景,跪在他身边,若沉不就是老鹰身边的小鸡仔吗?
“多日不见,白兄又自信了不少,以为带一个护卫就能把为兄拿下?”
各自立场,如此敌对的关系还能如此豪爽和白若沉称兄道弟,尺带褐的豪迈让陈东稻折服,陈东稻来可不是拿下尺带褐,他只是出来露露脸,让别人更加相信白若沉就在锦官城。
陈东稻笑道:“睿亲王就在左边的小山丘上勇猛杀敌,很快就会扑下来擒住尺带将军,我嘛,只是负责帮忙缠住尺带将军罢了。”
“你已经做出选择那就休怪尺带不念往日一起参拜的情谊!”尺带褐眼中生出杀意,他身后的侍卫一跃而起朝着陈东稻冲过去了。
八个侍卫各个都是尺带褐从吐蕃各地提携来的好手,身上手敏捷,缠住了舒桐,陈东稻看着尺带褐手中的大刀泛着寒光倒不是怕了,只是懊恼本来想帮白若沉的,可是这下要给白若沉添麻烦了。
在陈东稻的懊悔中尺带的大刀已经劈来下来,陈东稻用右手接住,左手快速抽出藏在轮椅上的剑,右手使力推开尺带褐的大刀,趁机跳离轮椅,轮椅被大刀砍成两半,看着临风而立手持利剑的陈东稻,尺带褐疑惑不解,弱不禁风的白若沉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身手,难道他深藏不露!
尺带褐带着疑惑提着大刀冲过去,大刀打在利剑上,利剑没有丝毫的颤抖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快速反攻,快准狠,还轻身如燕,占了上风,风一吹,脸上的得意都散开,这份狂妄是白若沉的,但这身手貌似乎不是!
好久没开练的陈东稻手脚正痒着,挥挥剑,还想继续,左边小山丘上的夏军结束了战斗已经往这边奔来,尺带褐再看陈东稻两眼便下令撤退,陈东稻追了十多步就不追了,等唐修带人追下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尺带褐的人影,不由对陈东稻怒视喝声质问,“白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眼神怎么这么凶?是在怀疑本楼主是故意放走敌军吗?”
“难道不是吗?”
陈东稻一脸的委屈,“当然不是了,咳咳,舒桐快来扶着本楼主,本楼主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等有能力的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时身体已经不长了,如此弱不禁风的我哪是那高大威猛的尺带褐的对手,他没杀我已经是我幸运了,我哪能拦住他!”
白若沉确实拦不住尺带褐,但是,唐修瞥了舒桐两眼,陈东稻解释,“他是听风楼的护卫又不是吃皇粮的士兵,能护我性命周全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吐蕃人那么厉害,他一个人也拦不住!”
唐修斜视被砍成碎木的轮椅,走近陈东稻,邪魅一笑,说了一句,“战场刀剑无眼,白楼主应该安心留在锦官城里才是”
说完便带着士兵继续追踪吐蕃人的踪迹,留下陈东稻一脸的蒙圈,“我来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两个不争气连手下都管不好的兄弟!我的若沉拼死拼活的帮你们,你个唐修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阴里阴气的,什么玩意啊!”
陈东稻骂够了心情舒畅了才回去,回到夏军的帐营就被韩江训了一顿。
韩江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当场就掀了陈东稻一巴掌,把陈东稻都打懵了,陈东稻反应过来立马上去拎住韩江的衣领,“敢打老子,韩江你想找死是不是?”
三千手里的剑已经横在陈东稻的脖子上,阿柴的菜刀也顶在三千的后背上,花山茶手里的针也已经对准了韩江的脖子。
梅舟都愣了,万万没想到韩江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白老大对他那么好,他到底还是念着了,回过神来赶紧劝开,把陈东稻拉过一边,三千等人才收了武器,三千还不屑地瞪了阿柴一眼,阿柴想上去踹他一脚但被花山茶拦住了。
“小三你放开我!他敢掀老子巴掌,老子这就上去给他来一脚,不踹残他,老子就不姓陈!”陈东稻从来不是那种被打了不还手的人,除了父母和白若沉谁敢动他一下,他就加倍的还回去,想当年扬州城里一个小少爷当街嘲笑他们表演的戏幼稚,他当街就上去对那个少爷拳打脚踢的,把人家打成了猪头还不算,人家都夹着尾巴逃了,要不是白若沉拦着他还要追到人家家里打人家的父母!
“山大王冷静,冷静!”
陈东稻摸着火辣火辣疼的左脸怎么能冷静,叫喧着,“小三,他打我,他打我,我不能冷静,我不能冷静!放开,我这就上去踹残他!”
“世人都知道白老大只会三脚猫的功夫,你拔剑就飞起来跟尺带褐大大出手,这不是告诉别人你这个白若沉是假的吗,这样白老大不就危险了吗!”
陈东稻冷静下来,娘的,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想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想呢!陈东稻认怂了,尴尬地笑两声,“不会的,若沉他一向神秘睿智会武深藏不露也是正常的事,不会有人怀疑的,你们说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陈东稻心虚地拍阿柴和花山茶,两人都不做声,陈东稻更加心虚自责了,跑到梅舟跟前求安慰,“不会有人怀疑的,是不是,小三?”
当街杀一个小孩都气喘吁吁的人能和吐蕃赫赫有名的将星大战十多个回合,不会有人怀疑才怪!
“山大王你不要太担心,白老大智勇过人不会有事的!”
梅舟拍了拍陈东稻的肩膀,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陈东稻还想问,可是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溜走了。
虽然平时不怎么用脑的阿柴这次也觉得自己家的帮主帮了倒忙,“少爷你,哎,让我们一起保佑白楼主能平安归来吧。”
“真的过了吗?”陈东稻还不敢承认,他以为自己露露脸能让别人更加相信他这个白若沉是真的,没想到给整反了。
花山茶不忍直视陈东稻如此自责,安慰道:“少爷你不用担心,白楼主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再艰险的场面他都能化险为夷。”
“要不,我去吐蕃找他!”陈东稻实在担心。
阿柴和花山茶急忙拦下,“少爷去了岂不是让人更加怀疑?”
陈东稻就是想去帮白若沉,“我们偷偷地去?”
“我的好少爷你就消停些吧,你去了只会给白楼主添乱!”阿柴私心不想让陈东稻去冒险。
“我我,我才不是会添乱的人呢!”
在阿柴和花山茶的双双直视下,陈东稻垂下了眸子,“那现在该怎么办?”
“少爷你好好待着就是对白楼主最大的帮助。”
陈东稻只好作罢,担忧白若沉的安危,坐到椅子上一直摸茶杯,都忘了韩江打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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