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还站在走廊上静思,男女之情他不能触碰,大喜大悲,他的心脏承受不了,多情自古空余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不止限于床上,韩江还记得他在花城楼上拿一朵红花迎风而笑叫了自己的名字,韩江,此情不关风花,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便从炽热的阳光下走进了阴暗,他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的知己。
“韩老二站在这里装什么深沉?”不知何时来的白若沉拍了拍韩江的肩膀。
“来看陈帮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韩江转头就可以看见他的面容,这样就好了,自己和他就是这样的关系,更甚于伯牙和子期的互利互惠。
“这里用不着你,他要什么会跟下人说的。”说着白若沉就敲门进去了,韩江摇了摇头才走开。
陈东稻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瞬间就收拾了心情,笑脸相迎,“若沉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深夜寂寞找不到人安慰啊?”
“没有,只是过来问你要不要吃宵夜。”白若沉看灯火还亮才过来看看,他寂不寂寞都不会去找别人安慰,他从来都是自我安慰。
“不了,我没这个恶习,帮里出了一点小事需要处理,你最近也很忙,明天我就回去了。”陈东稻还是下决心明天就走,再多待他怕会发生什么事。
“行,欢迎你随时来长安玩。”白若沉也不想他待太久,怕私盐一事会牵扯到他,看来唐昭并没有要对付乌贼帮的意思,唐昭只是想借助私盐一事削弱楚家的势力,最近小妹和那个楚游走得很近,这可让自己烦恼了。
“为什么你用左手写字也可以写得那么好,我练了好几个月都写不好,你教教我呗!”陈东稻把纸铺在桌上,像一个要认真学习的学生坐得很端正。
“我天生聪明呗,我教教你。”白若沉抓住陈东稻的左手,“你抖什么,不要抖!”白若沉稳住陈东稻的手不让它抖动,带着它在纸上点了一点,点两点,点三点,一撇一横折。
陈东稻的左手还在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你的手很凉。”又白又纤细,手心附在他的手背上,软软的。
“刚用井水洗过,想拥有一双好看的手就必须懂得保养,每天睡前给它们按摩一刻钟。”白若沉一边教陈东稻写字一边胡扯,“好了,沉,我的沉!”白若沉松开他的手,手心有些湿,都十几年的朋友了,这家伙还紧张什么,字写得好,要看天赋的。
手背上的手没了,心里也空了,陈东稻用右手摸左手,不一样的触感,硬邦邦的,软绵绵的,“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在乎手干嘛?”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女人爱护呵护那是自然的,他有那么爱美吗,也呵护。
“对于男人来说手就像是第二任妻子,深夜寂寞了要依靠它们。”白若沉盯着自己的手,那眼神深情款款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眨眼的功夫,陈东稻便捧腹大笑,“哈哈,哎呦,呵呵,若沉啊,什么都不说了,呵呵,你要好好保养好保护好呵护好你的第二任妻子,哈哈!”
“有啥好笑的,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出去了。”
白若沉轻声而出,陈东稻还听见自己的笑声,呵呵,哈哈。
深夜的寂寞无人派遣,只能坐在窗前提笔写字,自己有说错吗?白若沉摊开双手翻了翻看了看,没错啊,左右手就是男人的第二任妻子,深夜睡不着要靠它们写字画画,不知道老陈那家伙想到哪儿去了,思想纯洁的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了。
暗卫送信来,信上说李凡忧已经在西域的某个山角落里购买了一大堆玉石,最迟后天就会回到长安,长安啊长安,真是一个阴暗的地方,李凡忧啊李凡忧,命不好的丞相府二公子,如果李凡琴是柳念惜的儿子,李凡忧是文仙茹的儿子,这一切都会不一样,李凡琴对所谓的正义太过于执着,李凡忧和当初的他一样胆小又谨慎。
“舒桐啊,盗风啥时成亲,他成亲请你吗,你要包多少喜钱,你见过他女人吗,他女人长得好看吗?”心烦的白若沉找人说说话。
“属下没见过盗风的女人,也没听说他什么时候成亲。”暗卫舒桐独立院中树上。
舒桐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楼主保住自己堂哥的性命只是情势所需,但舒桐还是心存感激。虽说叔叔在父母离世后抢夺了舒家镖局,但毕竟有血缘关系,舒桐也不想看到他们家家破人亡。
“他没有打算要成亲干嘛急着要长安城的户籍?”白若沉在纸上随心写字,沉,沉沦,陈,陈东稻,东稻,东道主,江南匪首。
舒桐纳闷了,盗风好像没跟楼主要长安城户籍,是楼主自己帮他要的,“属下不知。”
“站累了,进来喝杯茶吧。”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窗户闪进来,“楼主有何吩咐。”
“坐下,倒茶喝茶。”白若沉哪有什么吩咐只是好心叫他进来喝杯茶。
“是,楼主。”一切服从命令,即使是毒药舒桐也会喝,看着楼主纤细的后背,舒桐突然发现他瘦了好多,宽大的衣服下,舒桐能观察到他的腰很细,比一般男子的还要细很多。
“舒桐你几岁了,有意中人没有?”
“回楼主,舒桐十八了,没有意中人。”舒桐倒了一杯茶谨慎地喝了。
“你觉得红袖怎么样?”白若沉在纸上点下一个小墨点再用笔尖描开。
舒桐挺直身子,“红袖姑娘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添香呢?”白若沉的墨点化成了朵梅花,墨梅,黑色的,再加上树枝就好了。
“添香姑娘也很好。”舒桐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才十八不着急。
“都好,男人花心可不是一件好事,本楼主比较欣赏专一的人,舒桐你可不要让本楼主失望哦。”加了树枝的墨梅挺好看的,白若沉很满意。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楼主失望。”楼主都发话了,那么自己这辈子就只能有一个女人。
“眼困了,你出去吧。”
“属下告退。”
白若沉送走了陈东稻,明天就要远行,每次远行前白若沉都会有很多事要交代白若雨,白若沉把韩江和梅舟打发出去,屋里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老实交代今天去哪儿了?”今天白若雨回家比平时晚引起了白若沉的怀疑,一个女人晚回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会情郎,二是被男人给骗了。
白若雨以为吃过晚饭他就忘了,“就是出去走走逛逛,女人嘛就是喜欢买东西,街上有很多喜欢的东西不知道要买哪样,犹犹豫豫的,所以就回来晚了。”
“你看我的样子很好骗吗?”白若沉笑得很温柔,白若雨看着心慌。
“我真的只是出去逛逛街,没有骗你!”白若雨心慌也不能承认。
“真的呀?”白若沉整张脸变严肃了,“叫流萤进来!”
“哥哥,是真的啦!”白若雨急忙过去拉扯白若沉的衣裳,叫流萤来,流萤肯定会如实交代的。
流萤进来了,她看了看白若沉再看看白若雨,“楼主,属下在,请吩咐!”
“今天小姐去哪儿见了什么人?”
白若沉神情严肃,流萤有些动摇,可是白若雨一直摇头让她别说,“回楼主,小姐今天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白若沉走近流萤,“哦,只是逛逛而已,没有去见什么人?”
他离得很近,他第一次离自己这么久,只要流萤抬眼就能碰到他的睫毛,流萤的心跳得很厉害,“小姐只是出去逛逛没有去见什么人。”流萤很坚定。
白若沉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怎么,你在听风楼待腻了,想要回姚州大牢了?”
扑通一声,流萤害怕跪在了地上,牢房,阴暗污秽、不见天日的地方,那些猥琐下流的男人,她不要回去,死也不回去,“求楼主开恩!”
“我只袒护对我说实话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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