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雨知道白若沉只是在吓唬流萤,使眼色让流萤不要说,“流萤!”
流萤冷汗直下,她那颗爱慕之心也在颤抖,“今天小姐去荷花亭见了楚家公子楚游。”
“是人就会出卖你,即便是你身边你最亲近的人。”白若沉站起来走到白若雨身边,“以前你不相信现在该相信了,她跟了你三年,三年的时间也不算短,我随便一吓唬她就都招了,人有害怕的东西就会受到威胁,被威胁的人就会背叛你。”
“你都说了,是你吓唬流萤流萤才说的。”白若雨替流萤辩解,“你怎么可以吓唬别人呢?”
白若沉冷笑道,“今天是我这个主子一吓唬她就把你给卖了,明天别人吓唬她就能把你给杀了!”白若沉走过去撩起流萤的下巴,流萤吓得脸都白了,她没有想到他是说笑的,她不知道啊,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最痛恨别人背叛他了,今天她出卖的是小姐,他肯定相信明天她就会出卖他!
白若雨相信流萤,“流萤不会的,哥哥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就知道拿身份压人。”
“你会吗?”白若沉瞪大眼睛问流萤。
“属属,属下不敢!”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很冷,冷透了整个身体。
白若沉放开流萤,“是不敢,不是不会,救你的那天,我就说过你的主子是小姐而不是我,你也发誓不会背叛主子,可是今天你却当着我的面背叛了你主子!”
“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吓唬流萤在先!”白若雨踩了白若沉一脚,白若沉吃痛,“你干嘛,疼死我了!”
“谁叫你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哼!”
“我都是为了你好,好心当驴肝肺!”白若沉坐下来脱掉鞋子揉脚,“行了,扣一个月的月钱,出去吧。”
“是是,属下告退。”
流萤怀着一颗碎心出去了,步伐踉踉跄跄的,她跪的地方留下了两个膝盖湿印,看的白若雨都心疼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子逼问流萤呢,她多害怕啊,冷汗直流的!”
“为什么去见楚游,你对他有意思?”白若沉穿上鞋子,这小丫头那么大力要把他踩残了不成。
“你不要胡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吗?”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可怜他才去赴约的!”白若雨脸有些红,她真的只是同情楚游而已。
“他可是楚家的独子,从小锦衣玉食的,有什么好可怜的?”楚游可怜,那天下的人都是幸福的了。
“他天生。”白若雨及时刹住了,楚大哥不想别人知道他的缺陷,怕别人嘲讽他,白若雨用手拍拍嘴唇,“他天生一个人,他家只有他一个孩子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他从小一个人没有玩伴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谁天生不是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可以有青梅竹马,丞相府的大公子就是他竹马,他没有玩伴他孤零零的,他说你就信啊!”楚游这个男人还算可以,白若沉对他的印象还行,不过他是李家敌对的楚家的儿子,哎,这事难办了。
“怎么,我交几个朋友你也反对?”
“你交同性朋友我不反对,可是楚游是男人,男人的心思你不懂,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必有不单纯的动机!”白若沉有必要怀疑楚游在这个时候接近白若雨的动机。
白若雨反问白若沉,“我是不懂,难道你就很懂男人的心思?”
“做男人久了就懂了,楚游一个闷骚男,哪里好了?”
楚大哥哪里闷骚哪里不正经了,白若雨生气大声喊道,“谁能有你闷骚,哼!”
“我哪里闷骚了,我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从来不调戏男人也不调戏人女人,你可不要乱冤枉我哦!”白若沉确定自己站得直的、坐得直,从来不闷骚。
“哼!”白若雨把头扭过一边,他脸皮这么厚说不过他,白若雨只能用这招对付他。
“小妹生气了,别生气嘛!”白若沉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行,楚游他不闷骚很正经,这样行了吧。”
白若雨笑了转过头来,“人家本来就很正经!”
“行,他正经他正经,明天还要去剑南呢,我脚被你踩疼了,扶我回房睡觉!”看白若雨的神情态度,看来白若沉要重新制定计划才好。
“呃哦,哥哥,真的很疼吗?”白若雨记得自己没用多大力。
“不疼,我能叫你扶吗?”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用那么大力了,流萤的家就在剑南让她跟你去,路上也好有人照顾你,明天你和流萤道歉,谁叫你说话那么难听!”白若雨从来不拿身份压人,要白若沉道歉。
“我是主子我不道歉!”跟一个下人道歉,白若沉的威严何在。
“你说话难听得必须道歉,你也说了你不是她主子我才是,你得道歉!”
“明天再说。”白若沉知道睡一觉醒来自己肯定忘了。
深夜流萤还坐在屋顶撕花瓣吹风伤心,楼主竟会那样子试探她,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跟了楼主三年,楼主还是不相信她,相信她会背叛他会背叛小姐。
“楼主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在问我?”舒桐站在流萤身后,这个月舒桐负责守夜,夜晚是舒桐活动的时间,很多东西在黑夜里都看不见,所以要有一双和狗一样灵敏的耳朵。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流萤扔下荷花。
“做好他的爪牙,妄想成为他的家人下场很悲惨。”舒桐好心提醒流萤不要痴心妄想。
“爪牙?”
“这个词比属下更加贴切,他更喜欢这个词。”想要在黑暗中活下去的人的心必须是黑的是冷的,一切感情都会影响判断。
“楼主比任何人都要尊贵,你敢出言不逊!”流萤站起来对上舒桐。
“尊贵那只是对我们这群爪牙而言,在敌人眼中他比谁都要来得低贱。”舒桐相信如果他出身好些会比现在更加耀眼,自然也能活在阳光下而不是活在阴影中。
“你!”流萤拔剑横在舒桐的脖子上,她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
舒桐用两指弹开流萤的剑,“想继续留在听风楼就必须收拾好心思。”最后一次忠告说完后舒桐就消失在黑暗中。
“哼,算你跑得快!”流萤收回剑,看着远处他房中的灯火还亮,她还在痴心妄想。
灯火还亮的屋子里,白若沉写信给剑南分房房主仇愁眠,署上名,白若沉,将信放到封信中密封好,“舒桐进来!”
窗外吹来一阵风,舒桐随风进来恭敬地站在白若沉前面,“楼主。”
“把这封信送到剑南分舵仇愁眠手里,现在就去,要在我到之前送到!”
舒桐收好信从窗户里出去,才到屋顶又被白若沉叫了回来,“有些话要在背风的地方说,不然我会听见的,知道了吗!”
舒桐身子微微一颤,楼主长了狗耳朵,那么远他也听得见。
“是风吹来的声音,你还年轻不要着急找死。”
“是,楼主。”舒桐坚持住镇定住没有胆颤,这样才有活命的机会。
白若沉挥挥手让舒桐出去,嗖的一声,舒桐驾轻功消失得很快,好像不是去送信而是去逃命。
白若沉关上窗户,“那傻子蛮经吓的,风没有吹来声音但吹来了荷花香气,还有女人身上的气味。”
白若沉也只是猜测,以前流萤家里是种莲藕的,她应该喜欢荷花,巡夜的舒桐可能碰上了生闷气的她,和她说了几句,舒桐发丝中有撕碎的荷花花瓣。舒桐这个人话不多但说话难听,他一个男人有必要损人家女孩子吗!白若沉以为舒桐出言损了流萤,转头一想,刚才自己说的话也很难听,可是自己就是要忠诚的手下,不想了,吹灯睡觉。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