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酒楼里，卓衡昏昏沉沉地睡去，又朦朦胧胧地醒来，望向窗外才发现已至傍晚。

他望了一眼身边正熟睡的美人，缓慢起身取来外衣换上，便叫人来问丘赫的情况，才知丘赫还未回来。

都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怎么还没办完事？

卓衡只觉心头烦躁不安，便打开了房门，见楼里仍如往常一样，傍晚人少了些，都还能尽欢，便稍微放下了心，拿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转眼就见守门的人已晕倒在地，无声无息中两人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是……教主和右护法……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用力地用手撑住面前的桌子，全身无法控制地发起抖来，只觉寸步难行。

他往后看了看依旧睡着的美人翻了个身，地上和榻上散落这凌乱的衣物。

这还是他的房间。

卓衡再转过头去一看，又突然惊叫一声摔倒在地。

眼前一身白衣的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身前，用右手抚着他的肩，又一把扯住了他的交领，声音冷冷道：“卓衡？”

“是他。”梓暝在一旁，面目冷淡。

卓衡猛得一个颤栗，讪笑着吞吞吐吐道：“教主……不，大哥，您怎么来啦？”

“你说呢，”教主冷笑，面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声音里不夹杂任何感情，“大哥？我可担待不起！从你加害我的时候，早不是了，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卓衡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吞下口水，小心翼翼道：“丘赫在哪？他现在……怎么了？”

“你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吗？我还以为你会问你有没有活路，”卓衍微讽道，“你忘了你为何要至这等地步？事到如今，还挂念着丘家人，言听计从，任人拿捏，为人利用，也难怪有了今天。”

卓衡听后一愣，心凉了一截。

出去办事的人大概都不知道他们要刺杀的人是谁，也不会知道他的信息，最多就招出一个丘赫，而他，定是被丘赫招了出来，还招的很快，才会现在就被人找了上来……

又见眼前的人暂无动手的模样，他反应过来，赶忙重重跪地，痛哭道：“教主，是卓衡一时糊涂！听从了小人之计，我并无他意，只想保命，愿教主能看在酒楼里百余人要靠我过活的份儿上，饶了我一条小命吧！”

梓暝：“可以砍去他一条臂。”

教主负手不语。想着他的悦儿还在楼下呢。

想了想，右护法又平静地补充：“一条腿也行。”

卓衡瑟瑟发抖，哭得更悲切了。

“闭嘴。”教主淡淡道，声音依旧很冷。

他立即就不敢噤声了，只是全身还在缩起微微发颤。

“卓衡，你曾加害于我，今日又想下死手，若不是看在义父的恩情上，若不是这次没伤到我的人，你早已不在这里了！”

“我答应过义父，所以不会找你的麻烦，但若还有下次，若你真敢起什么歹毒心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是！谢教主，卓衡不敢……”

教主放手松开了他，甩袖转过身去道：“好自为之。”随即与左护法一同下了楼。

卓衡直到两个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都不敢抬起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起身，到桌旁坐下，到了一杯酒。

“这么大动静，醒了不久了吧，”他望向榻上装睡的美人，幽幽道，“醒了就起来吧。”

“少……少爷。”美人瑟缩着身子地叫着，梨花带雨，看起来很是可怜。

“方才，看得精彩吗？”

美人不敢吱声，只是流着泪不住地摇摇头。

“就算我被杀了，你也不会起身说一句话的吧。”卓衡讥笑，语气微含落寞。

美人闻言吓得埋下了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

“我还想着，我身边的人都对我挺好啊。”声音极轻，带着丝丝凉意。

沉默了片刻，他望向榻上瑟瑟发抖的人，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烦躁，道：“滚！若是敢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可别盼我怜香惜玉了！”

“是、是……”美人起身穿衣，尚未梳发，就匆忙狼狈地跑了出去。

……

楼下，梨悦见卓衍走下来，连忙上前拉住了他，问：“还好吗？”

他温和笑笑：“没事儿了，走吧。”

她道：“回去后想吃些什么？”

“随你，你弄得都很好吃。”

一旁毫无存在感的梓暝转过头去，漠然望天，突然想起了正在折磨丘赫的飞霜。

往日他都是不喜折磨人的，现在却在想，飞霜会用哪些不错的手段……

他想，他大概是完了。

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跟着两人回去。

人设啊人设T_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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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