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路西禾打了个完美的舒服的懒腰,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睡眠时间总是很充足,自己也很满足。
“啊——”呻吟声从卧室传出,人已经拖拖拉拉地起来刷牙了,“为什么闹钟没叫醒我,都八点多了,我迟到了,我迟到了——”
沈以敖刚打完电话从阳台出来,卧室里的人已经慌张洗脸刷牙去了。
“我替你请了假。”沈以敖朝卫生间里的人喊。
外面的动静停住了,路西禾把这厕所的门把手往外面看。
“谁在说话,有鬼吗?”他心想。
沈以敖踱步出来,他脚上穿着路西禾以前的拖鞋,显然有点小,是绿色的大眼怪的棉拖鞋,沈以敖穿着有点违和。
“你怎么在我家?”路西禾嘴上还带着没洗干净的牙膏沫。
“你可以回想一下你昨天干了什么。”他说完继续往洗手间走去,对着镜子开始欣赏自己的帅脸。
路西禾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疼,还在。
昨晚。
路西禾被沈以敖抱回了房间,他的房间倒是干净,没有那么多书,只有个衣柜,床边一个照明灯,一本睡前故事,灰色的雅系风格,很适合路西禾,干净简练。
路西禾被放在床上,嘴上还嘟囔着自己很喜欢那个女孩。
说第一句的时候沈以敖就想要他住嘴了,还一直嘟囔。
“哥?”——路西禾突然喊了一句人,“你要是在就好了,你会告诉我该怎么做的,对吧。”声音很小,但是沈以敖在他旁边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哥,在家里没有,在这边儿也没有认得哥,那声哥到底在喊谁。
难道是老头儿?
不能吧,他们可是大二十多岁呢。
不是老头儿又是谁呢,他可是一直陪着他走过了最难的三年。
沈以敖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放下来心中的石头。
也好,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毁掉了。
沈以敖要离开了,毕竟已经过午夜了,在待就不礼貌了。
“别走。”他转身的时候衣角被拽住了,他的衬衫不长,但是被人攥的温热。
沈以敖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一种无奈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用力叩开了路西禾的手,准备离开。
身后的人哭了,很大声,跟刚刚的感觉完全不同。
沈以敖无奈,回来了,身后声音就消失,离开,人就开始哭。
索性就坐在床头好了,只要别吵得四邻都睡不着要好。
“别哭了。”沈以敖像摸猫儿一样顺着路西禾的背,他的背好暖,好好挼。
路西禾蜷着身子,一个头窝在沈以敖的身边,脚丫子往被子里钻。
有点凉了,沈以敖心想。
他想伸手够被子,却被路西禾攥着衣角的手一拉,趴在了路西禾身上。
路西禾喝完酒,身体还是烫的,手还是拽着衣角不放着,让沈以敖完全动不了。
路西禾梦里没有知觉,他只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寻找些什么,他的脸一直在动,从沈以敖的脖子开始往上攀。
在离嘴巴一毫米的地方停住,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沈以敖咽了口唾沫,真的要抵抗不住了,他呼吸声好近。
那一刻路西禾听到了沈以敖的心脏,然后咚一声栽倒了床上。
“妈的,恶劣。”他口齿不清地骂了句,然后离开了卧室。
——路西禾可不是喝酒就忘了的人,只是缓冲时间比较长而已。
他晃了晃脑袋,然后看着身后的人,人已经开始刷牙了,用得是他家的备用牙刷。
“快起吧,我打电话给你朋友了,去何姿家做调查。”沈以敖边说话,边把牙齿刷干净了。
——叮咚。门铃响了,路西禾想去开门,却被大步迈开的人先走一步。
“老板,早饭。”
“谢谢。”
他回头招呼了一下路西禾,示意来吃早饭。
路西禾瞟了一眼,有钱就是好,早饭都有专人送。
“我一般很少叫人送早饭,只是下去看了一遍没有早点铺,就让Lisa顺便送过来了。”路西禾一边拿着早饭,一边在厨房找盘子盛出来。
熟练地好像自己的家,这叫什么?如数家珍?轻车熟路?
路西禾洗完澡,穿好衣服后,早饭已经被摆好了,沈以敖甚至吃了一半了。
“纸巾。”沈以敖递过来。
路西禾看了眼四周,这好像是我家。
“快吃,马叔在外面等着了。”沈以敖被路西禾折磨了一个晚上没睡好,大早上还起得早早的,让马叔提前把车开走了,带了辆不显眼的奥迪,准备带路西禾去何姿家里。
“奥。”路西禾不情愿地答了一嘴,像是不听话地小学生。
——路西禾到的时候章苹已经到了,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
“西禾,何姿的资料和邻居的情况已经重新问了一遍,按理说这种自杀案件是不需要二次侦查的,但是……”你不说还真的没发现那么多疑点。
“我们在公园垃圾堆放的地方发现了一小袋食物的残渣,本来没什么,但是检查科说有可能是犬类的骨头,就拿去化验了。”章苹一口气说完,还顺便瞥了一眼路西禾身后的男人,男人很高,精壮但是没有多余的肉,一看就是练家子,但是着装十分严谨,乍一看上去又像是写字楼里的老板,很模糊,看过那么多人的章苹也有点模糊,很难弄清楚这个人的性格,但是有种敌意在里面。
“还有吗?”路西禾的话让章苹拉回了现实。
“还有就是在阳台发现了血迹反应,很奇怪,那天下雨没有冲干净。”从接案到现在快要五天了,还能测出血迹,雨天也没冲干净,大概有些蹊跷。
“带我去看看。”他向章苹说。
阳台很干净,仔细闻只有空气和尘土的味道,楼层不高,但是足够摔死人。
路西禾向外眺望,要是没有那个高大的建筑物阻挡,正好能看到他们检察院。
“你们有……”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沈以敖比章苹快了一步拉住了路西禾的手。
那座生锈了的铁栅栏,他竟然一直是坏的。
路西禾瞪大了双眼,等等,要是一直是坏的,那岂不是……
“你吓死我了,西禾,你是不是没有吸取教训。”章苹说话路西禾没听到,但是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他看着沈以敖,沈以敖对他点了点头。
“章苹,帮我召集证人,我要询问。”路西禾步履匆匆下楼了,沈以敖在后面慢慢地跟。
“等等。”章苹叫住了沈以敖,沈以敖停下了。
“早上的电话是你打的?你怎么拿着西禾的手机?”他口气很严肃,像是提审犯人。
“章副队。”沈以敖转过头,“等你学会怎么正常说话,我们再交流吧。”沈以敖离开时附上了一个礼貌的笑。
章苹咬着牙,攥着拳头,一句话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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