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敖的秘书此时打给他,紧张地朝着上司报告着当时视频中ai换脸实在是太明显不过,沈以敖的心理却让他关心则乱,完全没看出来有ai的痕迹,只不过过于强硬的想见他和想留住他的心理迫使他走进病房,秘书甚至在医院楼下拦截到了何洁的保镖。
“带他上来,Lisa。”
Lisa接到了通知,沈以敖挂断了电话。
此刻的他面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砰砰乱跳的心脏还在诉说着不安。
到底要感觉到多爱才算被爱?沈以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也许不够强制?也许太过于含蓄?还是该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他反复地、不断地自己学着自我提高,但是却把他越推越远,沈以敖渐渐开始搞不懂了,到底自己爱不爱路西禾。
野草是不是应该斩断涟漪才能成为独立的生命,或许在芸芸众草中永远找不到自己所要的归宿,路西禾是那么独立的人,他或许应该获得重生,而不是跟着他陷入一次又一次无谓的斗争中。也许,真正该放手的人是自己。
“别犯傻了,沈以敖,你放不下他的,你会疯的。”
生命中另一个自己对他说。
“你试着放手,也许结果会更好,本来就是一段无意义的斗争。”
沈以敖整理好了自己,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病房的门,大概是过了不久,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入目开始是浑浊,随后才看清了头顶的天花板,其次是吊灯,脖子完全使不上力气,路西禾的呼吸开始加速,身体的血液像是重新回流一样,自己像是重生一般。
或许是过了很久,也或许这就是第二天,路西禾的心里默默算着,却还是努力转动身体想要看表上的日期。
不久后门吱呀一声响了,路西禾下意识闭上了双眼。一股淡淡浅浅的香烟味道由远及近,最后缓缓停在了自身的周围。“这个味道,以前并没有印象。”路西禾全身好像香气警报,汗毛随着那人的身体活动开始一根根竖起来。
靠近,再靠近,阴影的下一秒好像把自己包裹,但随即味道远去,只剩下关门声。
路西禾的身体解除警报,随着空荡和孤寂的房间恢复如初,自己的脉搏和心跳也开始渐渐平静,刚才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在身边呜咽,而把自己唤醒。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一个深水池里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站在岸边带着笑容和骄傲,拍着手迎接自己重获新生,游回岸边。却又倏忽一瞬间周遭全都变成黑色,无数的藤蔓在背后长出,束缚住手脚,而后是大脑,甚至是自己的最后一丝清明,后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听见小鸟的婉转叫声,还是列车经过的轰鸣,针管扎入血肉的撕裂声音亦或是进入身体的流水,楼下的叫骂,楼顶天台上衣服随着风和阳光水分蒸发的声音,浑身上下的骨头生长愈合,不知道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多久,他听到了有人在哭。
“对不起。”
那人蹲在他的坟墓边上,野草漫过了那人的眼睛,路西禾只看到额间的一缕碎发,在微风下吹拂着,须臾之后消失不见。
“我以为是有人来救我的。”
他自嘲地笑了。
跟他道歉有什么用,拉他一把也好啊,他不想这样睡着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底有谁在,他拼命开口呼救,可是带来的确是自己的回声。
而醒来的自己却是一场梦境。
我活着的是现实世界吗?还是那里是我的归宿。
他听到了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来的是带着一股酒精味道的长袍医生。
“你醒了?”她好像有些意外,意外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惊喜。这仿佛是路西禾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忽然觉得自己睡醒了。
原来进来的是一位查房的医生,她马上下班了,但是听护士说这边刚才有些人急匆匆而过,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便前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路西禾睁开了眼睛。
微微惺忪,却给人一股子整齐干净的感觉。
“我帮你叫一下你的主任医师。”她把基础项检查完毕之后,最后给他说了句。
“谢谢。”
路西禾的嗓音有些微弱,听起来总让人会有点心疼。
刚醒来的他,钝感力比平时又多了几分,却还是熬不住他的礼貌和真诚,总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身边人都渐渐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有门口守着的沈以敖。
其实刚刚醒来的时候,医院就给沈以敖来了电话,此时的他正在楼道里询问者何洁的一举一动。明明是一些大差不差的回答,反反复复纠结着问题的结果,反过来却一丝清白的目的都没有得到。单纯是为了让他故意受到威胁和恐吓吗?至于这些,都是一些没必要的骚操作而已,对于沈以敖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如果想要用路西禾拿捏沈以敖的公司,可要另行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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