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郑浩与主管的争吵,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郑浩上了很多课,非常劳累,主管却非要下班后开会,郑浩直接跟他吵了起来。

这场争吵不仅让郑浩感到心力交瘁,也让他意识到这样的工作环境并不适合他。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离职,寻找一个新的开始。不久后,郑浩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这次是一家颇有名气的医药公司。

他对这份工作很满意,也希望能让老朋友们知道他的近况。

于是,他给何雪梅打了一个电话,兴奋地告诉她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他描述道,这家公司对女销售的待遇非常好,很多员工一个月能挣到两三万。

这样的机会,对于任何年轻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何雪梅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激动和羡慕。她立即让郑浩发送了招聘简章过来。

当她仔细阅读了职位要求后,原本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下来。原来,这家公司对女销售的要求非常苛刻:身高必须达到一米六五,体重不得超过110斤,面容要姣好,还要擅长交际,年龄更是限制在23岁以内。

何雪梅对照自己的条件,发现除了身高不达标,年龄竟然也超了两个月。这让那时年轻、单纯的她感到十分焦虑。她曾以为,只要有才华和努力,就一定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但现实却是,年龄和身高成了她职场发展的障碍,而这两样是不可能逆转的。

那段时间,何雪梅为此伤心了好久,深感挫败和无助。后来见识多了才想明白,何雪梅开始意识到,有些工作的工作性质确实对于年龄和外表有着极高的要求,幸亏自己没有盲目地追求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工作,否则可能真的会跳进一个火坑。回想起来,何雪梅感到一阵后怕。如果当初她稍微再长高几公分,或许就会不顾一切地投身到那个看似诱人的行业中去。那样的话,她可能就会失去更多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时间、自由甚至是幸福。

这段经历教会了何雪梅一个重要的道理:在人生路上,我们需要保持清醒和理性,不被事物表面的华丽所迷惑,更不应该为了迎合某些不合理的标准而失去了自己的本色。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每长一岁,多一年的社会阅历,再回头看上一年的自己,都不禁感慨,那时的愚蠢和单纯。

在何雪梅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对于城市生活的复杂性和各种职场规则一无所知。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的步行街上,目光被那些橱窗里展示的时尚服装所吸引。更让她感兴趣的是店铺门口贴着的那些招聘启事,它们承诺给予高中以上学历者三千元的基本工资外加销售提成。那时的她天真地以为这样的待遇实在太丰厚了,心里甚至暗自比较,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上了大学、成为一名教师的收入,还不如一个只有高中毕业的销售员来得高。

一年多的职场生涯过后,她我才逐渐了解到那些所谓的“高薪”背后隐藏的是一系列复杂的业绩考核和底薪结构。销售人员的基础工资往往与他们的销售任务挂钩,意味着如果你没有完成既定的销售目标,那么你能拿到的底薪也会相应减少。何雪梅她们的底薪是固定的,无需担心因业绩不达标而受到影响。这种认识的转变让她对当初的无知和天真感到既好笑又无奈。

何雪梅所在的校区有一名担任咨询师的员工姓崔,她的工作性质其实就是销售。大多数咨询师的工资较理想,家长签约成功后,签约金额的百分之十是她们的提成,完成任务还有两千块的底薪。如果已签约的家长退费,那么退费金额的百分之三十将是签约咨询师的罚款。

这位崔咨询师个性直率、诚实,但在工作了几个月后,不仅没有赚到钱,反倒欠了校区七百元。面对这样的结果,她选择了辞职。

由于两人是同期入职的,加上何雪梅对她有好感,因此在她离职前何雪梅特意请她吃一顿饭。餐桌上,这位即将离职的咨询师向何雪梅提出了忠告:“千万不要和销售人员做朋友。 ”

她解释说,从事销售的人往往需要掌握一些诱导客户的技巧,这在不少人看来这就是欺骗。她继续说,这种工作方式久而久之会让人逐渐失去愧疚感,甚至将欺骗视为常态,导致他们不管对谁都很难说出实话,撒谎已经成为习惯,内心也只剩下对利益的追逐。

何雪梅听了她的话,觉得收获很多,她觉得自己这种实在人幸亏是当老师,干销售的话估计也挣不出吃喝来。让何雪梅没想到的是,她一直认为木讷和不善表达的弟弟何自强要去干销售了。

何雪梅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觉得很好笑,何自强固执、脑子一根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根本不是干销售的料。

何自强却很坚定很自信,他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限制和评价,什么事行不行,要试了再说。主要是他因为帮朋友打架,被富清开除了,不得不换份工作。

何自强一开始并不敢跟家里说实话,只是说干够了,不想干了。面对父母的坚决反对,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坦白了。

他的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何爸何妈面面相觑,震惊与失望交织在他们的眼中。一时间,愤怒和不解的言语充斥着整个房间。他们不明白,为何儿子会落到这步田地,气氛沉重到几乎让人窒息,母亲终于忍不住泪水,父亲则是紧锁的眉头显露出深深的忧虑。

何爸开始质问每一个细节,想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何妈则是忧愁地问他以后怎么办呢,连个正经工作没有,怎么找对象啊?。

何自强并不愁,工厂里累死累活的干,挣不了什么大钱,他早干够了。他已经工作了一年多了,攒下了两万块,信心满满的,觉得挣钱很容易,工厂他再不想进了,他觉得没出息,他自己找了一份房产销售的工作。

何爸爸已经放弃管他了,不放弃他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告诫他,挣多挣少的,别在外面惹祸了。

这份工作比在工厂轻松多了,为了防止儿子再无所事事惹是生非。何爸爸让他报个驾校,让他先把驾照学出来,还许诺学出驾照来就给他买车。

没人许诺给何雪梅买车,但是很多同事学车,何雪梅趁着课少的月份儿也跟着报了个驾校。

教何雪梅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教练。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严肃和实在,他不仅详细讲解每一个驾驶技巧,还耐心地指导学员们如何操作。不过,他的脾气并不好,一旦学员们犯错或反应慢一些,他就会显得不耐烦,甚至骂骂咧咧。

何雪梅自认为在学车过程中可能有些过于死板和胆小。她总是试图按照程序和步骤来开车,这让何雪梅在实际操作时显得过于谨慎,不敢放开手脚去驾驶。

每当何雪梅出错或者不够流畅时,教练的谩骂和训斥就会接踵而至,这是何雪梅人生中唯一被骂惨的经历。

何雪梅很怕他,甚至看见他就紧张。

第一次考试何雪梅太紧张了,没有考过。只好补考,补考前,教练又让何雪梅去练车。

这次练车,教练再没有骂何雪梅,也没有骂任何人,半个多月不见,何雪梅暗暗感慨他变化太大了。

这批学员里,有两个女学员在药店工作,她俩长得很年轻,刚毕业的样子。

其中一个长发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教练说:“教练,你今天的态度好凶哦,我们可是很害怕的。 ”

教练,一个平日里严厉的中年人,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对这个可爱的撒娇生气。他摇了摇头,笑着回应道:“好了好了,我不凶了,你们继续练吧。 ”

随着训练的进行,玩笑的气氛也愈发浓厚。另一个短发女孩突然假装正经地问教练:“教练,为什么你总是批评我,却不说她?”她指向旁边的同伴,眼神里带着一丝俏皮的挑战。

教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努力隐藏着笑容的另一个女孩,回答道:“因为她开得比你好一些嘛。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哼,什么比我好?我看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秘密。 ”短发女孩撅起嘴,假装不满地反驳。

这时,旁边的女孩调皮地接话:“对呀,教练昨晚跟我去开房了呢,你不知道吗?”她故意夸大其词,试图引出更多的笑声。

短发女孩不甘示弱,也跟着起哄:“教练,如果你不想骂我,那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开房啊。 ”

这番话让整个场面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连平日里严肃的教练也禁不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像是绽放的花朵一样,展现出难得一见的温柔和宽容。

在这以前,何雪梅从来没有见过教练笑。有时教练的老婆打电话问他晚饭想吃什么,他也是冷冰冰地没好气地说:“看着弄吧,又不会做几个菜,还天天问。”

自从那两个小姑娘来了,教练仿佛一棵半死的树又焕发了生机,努力地想开出花来。教练已经无心关注学员们车开得怎么样了。整天跟那两个小姑娘没正行的开玩笑,“走啊,今晚去开房啊”,孩子都已经上大学的教练竟也没脸没皮地跟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开起这样没脸没皮的玩笑。

男人是架不住女人的挑逗的,看起来正经的男人也只是表面正经而已。那时何雪梅才对男人,对女人,对男女关系好像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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