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熬夜啃完了一本超合胃口的小说,直到半夜万籁俱寂,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沉入梦乡。
直到——"叮......叮......叮...——!!!"
我睡得实在太沉,闹钟恪尽职守的咆哮终于穿透梦境,将我硬生生拽回现实。
闹钟省心地站在床头触手可及的位置,我闭着眼按掉这吵个不停的噪音,在心里安慰自己:再眯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于是安心的合上眼......而后惊醒。
脑子‘嗡’地一下彻底清明,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抓过枕边的手机——离上午第一节课开始只剩半小时。
完了,睡过头了!
我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潦草地洗漱完毕,抓起书包向外狂奔。
不慌,不慌,还有十五分钟,能赶得上。
才怪啊!
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又冰冷又扎眼,我面无表情的拼命奔跑,内心早已一片哀嚎。
朝阳下狼狈狂奔的身影,那是我惨烈的迟到人生。
一边跑一边紧盯时间,最后几分钟极限冲刺。校门处保安亭的大爷昏昏欲睡,趁他打盹间我猫着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越过校门。
成功!
紧接着拔腿冲向教学楼,寂静的走廊被清晨的日光切割,明暗交错间仿若我即将踏入的审判室,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胸中跳动的心脏七上八下:待会儿该怎么进教室?先喊报告还是先道歉?要不还是去卫生间躲到下课时间吧?
啊啊啊!死了算了......
“...吼!”
放慢脚步,我小跑着走上楼道,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被一声嘶哑的低吼炸开,下意识抬起头,一道半透明的黑影迎面撞来!
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只觉得浑身一冷,有什么东西挤进身体。意识迅速抽离,彻底陷入黑暗前,一个眼熟的身影慌忙朝我跑来,伸出手将我接住。
还好,不用睡地上了。
————
嗯,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
医务室里安安静静,白色的隔帘半掩着我躺的病床。阳光从窗外爬进来,暖融融地铺了一地。真是个继续赖床的好日子。
我翻了个身,帘子就在这时'唰'的一声被拉开,是夏鸣星。
他倚靠在旁边的陪护椅上,半支着下巴打瞌睡,听到动静后伸手拉帘。
“你醒了。”
他有一张清隽俊朗的脸,动人的绿色眼睛明亮而耀眼,像初春新生的叶。说着,夏鸣星随手揉了揉自己那头有点凌乱的橘粉色短发。
夏鸣星,我的同班同学。对他了解不多,除去众所周知他的各种优秀事迹,我们并不算熟悉。
我点点头,想起失去意识前那个诡异的黑影,犹豫着开口:“是你救了我?谢谢。”
“算不上救,”夏鸣星眼神游移,飘向别处,无意识捏了捏耳垂,“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晕倒,就把你送医务室来了。校医说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睡会儿就好了。”
说罢,他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夹心小面包递过来:“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快到午饭时间了。”
“谢谢。”我接过面包,撕开小口地啃着,心里却开始打鼓:夏鸣星不对劲,他绝对有事瞒着我。
那么大一个黑影,总不能是我眼花了吧?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夏同学,我晕倒的时候,你还看见别的什么了吗?”我不信那只是幻觉,低血糖什么的更是说不过去,而且他未免也出现得也太巧了!
“没有。”他答的很快,表情看不出什么破绽,“当时就你一个人,突然倒下去吓我一跳。怎么,你看到什么了吗?”他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隐晦的观察我的反应。
“没有。”嗯,他在骗我。他肯定看到了那个黑影,也许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既然他不说,我估计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算了,先装傻吧。
我下床整理睡得皱巴巴的衣服,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没请假!”
“哎哎!我帮你请了!”夏鸣星看我突然双手抱头开始崩溃,赶紧解释,“校医开了假条,你睡觉的时候我就拿去给班主任了,请了一整天。你想回家休息也行,或者现在去教室还能赶上上午最后一节课。”
“不了,我回家。”
这还上什么课?溜了溜了!
我瞬间站直,朝夏鸣星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谢谢你啊夏同学,真是帮大忙了。”
“不用谢,”他回赠一个迷人的笑脸,嘶~好闪亮的美貌。
“能帮上忙就好,要我送你回家吗?”
这就不用了,婉拒哈。
夏鸣星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正午阳光炽烈,他也没再坚持。
我加快脚步往外走,直到彻底走出他的视线范围才松了口气。
没办法,被人目送着离开.......真的太尴尬了。
————
我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连续熬了几个大夜,每晚看小说到凌晨,第二天闹钟铃响还能准时起床,丝毫没有睡眠不足的萎靡感,反而精神头好得离谱。
脑子也格外清明,以往上课总走神打瞌睡,现在却像任督二脉突然打通,换了个新脑子似的,注意力异常集中。
身体的变化更加明显。平时多爬几步楼梯能要我半条命,现在随便跑个八百米都轻轻松松。
捏着自己依旧软乎乎的胳膊,明明没什么肌肉,体能却远超往常。想起那时黑影被侵入身体的错觉,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再细想下去。
更不对劲的是夏鸣星。
他简直像个全方位人形追踪器,对我执着到近乎诡异的程度。我大概能猜到原因,可是,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上课时,比老师提问更让我如坐针毡的,是夏鸣星紧紧钉在我后背的目光,灼热得几乎实体化,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直到老师也觉察到他过分专注的视线,点名让他回答问题。
他倒是对答如流,丝毫没有因为盯梢影响学习。
老师满意的点头:“答得很好,夏鸣星同学,但上课还是要专心。”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夏鸣星摸了摸后脑勺,声音乖巧:“好的老师!”
......毁灭吧。
我决定挣扎一下,走到他座位前敲桌子:“咱们聊聊。”
夏鸣星:“我.....”
“不许拒绝!”
我揪着他的衣角,把人挟持到楼梯间,开门见山:“为什么老是盯着我?”
夏鸣星眼神飘忽:“我没有啊?”
“你明明就有!”
夏鸣星垂下脑袋,声音闷闷的:“好吧°??????????°我有。”
“你到底在看什么?是不是那个黑......”
“不是!”他眼疾手快捂住我的嘴,矢口否认。
他脑子飞速运转,手却没松开。高大的身影逼近,几乎将我笼罩在他的影子里。干净的皂角香气在鼻尖萦绕,我微微抬头,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颚线和紧张滚动的喉结。
耳后有热意蔓延,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我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控诉。
他慌乱的对上我的视线,四目相对时,脱口而出一句:“是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
我惊呆了好吗!这种瞎话也编得出来?!
我猛地退后一步,他也顺势松手。
我咬牙切齿:“不想说就算了,胡说什么呢!”
再也不理这个家伙了!随他去吧!
我加快脚步,慌张逃离现场。夏鸣星下意识想追,伸出手又缓缓放下,颓然地捂住脸,小声喃喃:“我没有胡说啊.....”
“太糟糕了,夏鸣星。”
我下定决心,以后彻底无视夏鸣星。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我的脸皮确实被锻炼的越来越厚,基本能免疫周围人大部分打趣的目光,轻易无法撼动我的沉稳。
除非——
比如现在,我刚上完厕所洗完手,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就看见他环抱着手臂,倚在厕所门外的墙上。一见我出来,那双绿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除非有个引人注目的二货直接在厕所门口蹲我啊!
“你是变态吗!”
我好心累。
夏鸣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绿眼睛望着我,可怜兮兮的,仿佛有千言万语难以诉说。即使被我骂了,也只是抿着嘴,一副委屈又坚持的样子。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在厕所门口。日光斜斜地洒落,勾勒出少年少女的轮廓,画面本该青春美好。
如果背景板不是在女厕所门口的话。
“我......暂时还不能说。”他试图组织语言,小心翼翼地透露一点信息,“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别赶我走,好吗?”
我实在扛不住他这幅表情,可怜又可爱。
我明白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百分之百跟那个黑影有关。但他不肯明说,也不让我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他。
我试图用眼神跟他进行交涉。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 ∩ ╥ |为何这个亚子
夏鸣星:?
▄█??█●给跪了
夏鸣星:??
@( ̄- ̄)@唉
夏鸣星:???
......交涉完毕,交涉失败。
我深吸一口气,“不赶你走也行,那我需要配合你做些什么吗?”
“不用,”他顿时展露笑颜,眼睛眯起来,弯弯的像艘小船,特别好看。“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保护你的。”
————
就这样,我和夏鸣星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我渐渐习惯了他特别的关注。
可日常生活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什么都没发现。
依旧是平常的校园生活,每天上学放学,只不过身边多了个好看的小跟班。
午休时分,校园陷入短暂的沉寂。偶尔有几个不睡觉的学生,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比如这位,正悄悄起身,躲过巡查老师,朝着学校后山那栋废弃的教学楼走去的同学。
它身姿轻盈,动作矫捷,每一步都又快又稳,方向明确。
只是,闭着眼睛。
嗯,对,闭着眼睛。毕竟我在午睡嘛,不闭眼怎么睡?
夏鸣星面无表情,毫不意外。黑影侵入了她的身体,不论是符咒还是法器,表面上都查探不出任何异样。
她的身体很健康,这是用来迷惑他的手段。
那只恶鬼本就被他打得几乎形神俱散,好不容易抓住一线生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倒要看看,这东西究竟想做些什么。
后山的树木恣意生长,久未修建的枝桠张狂地四处延伸,将小路遮蔽得严严实实。在这片平日鲜有人踏足的荒凉之地,前方的少女却如履平地。夏鸣星保持着一段距离,稳稳跟着。
遮天蔽日的树木过滤掉大部分光线,一走进废楼,便骤然陷入昏暗。寂静的空间里,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心跳平稳,危险悄然滋生。
少女走入一间空旷的教室,地面上,暗红色的污渍凌乱交错,绘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暗中布置的陷阱随目标入侵触动,生锈的铁块从天而降。夏鸣星迅速伸手格挡,锋利边缘划破他的手臂。
血腥味儿弥漫开来。
闭着眼睛的少女被唤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说实话,我很懵逼。
午觉睡的正香,突然被一股难以形容的诱人香气馋醒了。一睁眼,是个黑漆漆的陌生教室。
我还以为我穿越了。
我茫然四顾,越看越诡异。
寂静的废弃教室,失去意识的女学生,夸张且看不懂的红色涂鸦......这难道是什么恐怖片现场吗?
我站在法阵中央,隔窗和夏鸣星对视。他睫羽低垂,看不清神色。而那股诱人的香气不断勾着我,不受控制的走出教室,来到他身边。
“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我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干,“血的味道.....好香。”
我不想这样的,真的控制不住。这气味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让我莫名上瘾。
我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胳膊:“得快点处理伤口,会感染的,我们快走吧。”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我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吗?当然好奇了。但既然夏鸣星跟着我出现在这里,估计又是那个黑影搞的鬼。现在,他的伤更重要。
夏鸣星不知在鼓捣什么,站在原地发愣,一只手背在身后。听到我的话,他用背着的那只手拂过受伤的胳膊,沾了些许血渍。我直接扶住他,带着往外面走。
“发什么楞啊!快走吧你。”
“好。”
背后有轻微的碰触感,他的手指似乎在我身上滑动,勾勒某种未知的纹路。我心头一动,假装没有察觉。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来,我没问夏鸣星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也没有主动解释。我们之间仿佛拥有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相信他,他会保护我的。
自从怀疑身体里住着黑影,我就不再熬夜了。寄生虫总有一天会被清除,但我的身体只是暂时被蒙蔽,经不起反复折腾。
夜晚,睡梦中的少女呼吸平稳,睡姿端正。直到后半夜,意识彻底沉入梦境深海。
它,睁开了眼睛。
脱下上衣,背对镜面,以笔在平滑的肌肤上绘制繁复的置换阵法,手臂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漆黑沉寂的夜色里,阵法完成,泛起一阵幽红的光芒,随后隐没于肌理之间,皮肤恢复光洁。
————
一觉醒来,胳膊又酸又沉。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胡乱挥舞四肢,试图甩掉这份莫名的疲劳——真奇怪,自从被那黑影缠上,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明显的身体反应。难道......它已经离开我了?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时不时挥舞手臂,可那酸胀感迟迟不消。
直到夏鸣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走神:“怎么了?老是挥胳膊,是不舒服吗?”
“没,可能睡觉姿势不太好,有点酸,但不碍事。”
“我帮你按按。”他眼睛一亮,很自然地朝我伸出手。
“准了。”
“大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好好伺候。”
也不知道夏鸣星按的什么穴位,力度适中,又快又准,三俩下缓解了大半不适。我收回手臂自在挥了挥,果然舒服多了。
“干的不错,奖励你一个夸夸。”
夏鸣星肉眼可见的满足,十分可爱。
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奇妙。不久之前,我们还只是面熟心不熟的普通同学,虽然相熟的契机不太美妙,但夏鸣星这人靠谱又仁义,拼力护着我,还心甘情愿给我当小跟班——这人,能处。
其实,夏鸣星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
没及时处理掉那个恶鬼是他的疏忽,本来简单粗暴地把这东西从她身体里剥离出去就好,虽然会对她造成一些影响,但比起被附身的隐患,也算快刀斩乱麻。
一个普通同学而已,顾虑什么?
......
他做不到。
从恶鬼侵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开始失控。
手比脑子快,他下意识伸手,在她落地前将她揽入怀里。
原本打算强行驱鬼的手抬起又放下——她睡的好香,连眼底那块黑眼圈都显得可爱。算了,这法子太伤身体,他舍不得。
换个方法,麻烦点算什么。
担心她的身体,只好时时刻刻盯着。只是她好像很生气,是嫌他太烦人了吗?
唔,被骂变态了。但她生气也好可爱。她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什么了吧?但他暂时不能说,那只恶鬼很笨的,稍微骗骗就好了。
她真的好纵容他。
其实他超强,就算不这么黏着她也能解决。但是,他就是想。
时时刻刻都不想离开她,好奇怪。
好吧,不奇怪。
因为他喜欢她。
那她......喜欢他吗?
(??????︿??????)
课间休息,走动嬉闹的同学不免有些磕碰。女孩身后的校服之下,红纹微不可见地亮起,一个不小心撞到她的同学眼中暗光闪现,被暂时摄取心魂。
——支开夏鸣星。
“老师让你去办公室,夏鸣星,现在就去。”
“嗯?说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快去,快去,快去。”
被控制的人目光涣散,语无伦次地重复要求,显得有些诡异。可夏鸣星像是毫无察觉,顺从地点头,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夏鸣星要去哪儿?我余光追着他的背影,心里纳闷。
......我,我怎么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站起来,动作有些僵硬,步伐却飞快。夏鸣星身影消失在眼前,我立马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很显然,我被控制了。
我不想坐以待毙,试着发出声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但他们好像看不见我的异常,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我努力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完全被压制,毫无还手的能力。意识被囚禁在厚厚的心狱,除了共享视觉,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视角赶路怪怪的。它好像很着急,专挑偏僻难走的小路。昨夜下过小雨,泥泞坎坷,蜿蜒的树枝上有晶莹雨珠滴露在我的脸上。潮湿的空气浸透单薄的校服衬衫,凉意渗人,脚下泥点飞溅脏了刚换的白鞋。
天呐!我的鞋啊啊啊!
目的地到了,依然是那栋废弃教学楼里的诡异教室。控制我身体的家伙发出低哑愉悦的哼笑。
我背后发凉。用自己的嗓子发出这种渗人的笑声,我ooc了好吗!
它操纵我的身体站到阵法中央,比划起我看不懂的手势,划破指尖点向额头,口中念念有词,施法喝道:“转!”
气温骤冷。我感到灵魂被拉扯,阵阵晕眩,意识逐渐清晰。
眼神重新对焦,我和面前半透明的鬼脸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定!”
一道符咒从天而降,无火自燃。夏鸣星额角带汗,像是一路跑来的。
燃烧的符咒散发的幽兰火焰将恶鬼包围,它来不及挣扎,只剩凄厉的嚎叫,残存的灵体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夏鸣星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捂住我的耳朵。
“别怕,没事了。”
我们相拥着,在恶鬼逐渐消散的哀嚎中静默,直到一切归于寂静。
我轻轻推了推他紧搂着我的手臂:“他没动静了.....”
夏鸣星松开手,回身瞥了眼符咒的余烬。恶鬼已经魂飞魄散,什么也没留下。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你来得刚好,”我赶忙安慰他,又忍不住好奇,“不过为什么它仪式做完了,自己反而从我身体里出来了?搞这么多幺蛾子我还以为它是为了占据我的身体。”
夏鸣星笑了笑,肯定我的猜测:“他确实是为了跟你灵魂置换,侵占你的身体。”
只不过,这恶鬼最初是仓惶逃窜,预备休养生息,后来才有的这想法。它也不傻,看得出他投鼠忌器,不想伤害她,才借机细细谋划,自以为拿捏住他的软肋,既要报复,也要这具身体。
“那为什么没成功?是不是你提前做了什么?”
“嗯,你猜?”夏鸣星挑眉一笑,他就知道她不会毫无察觉。
“猜什么猜!”居然敢不满足老大的好奇心?我抬手拧他胳膊,“快说!不准卖关子!”
夏鸣星假意闪躲:“饶了我吧,大小姐!”他推着我的背,示意先离开这事故发生地点,“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在你身体里呆了这么久,难保没有别的影响,我先带你去检查一下。之后.....再慢慢跟你解释。”
也是,被寄生这么久,想想就起鸡皮疙瘩,还是身体要紧。
————
夏鸣星说好了要给我解释——可这个人,他诡计多端啊!
哪有人讲故事断断续续的!我是在追连载小说吗?
夏说书先生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什么年轻俏道士术法高强,大隐隐于市,装成普通学生享受生活;偶然撞见欲行歹事的恶鬼,出手正义执法。二人你追我赶,千钧一发之际,倒霉的女主角突然出现,恶鬼见机行事,侵入少女身体,欲先休养生息。后来恶鬼心思歹毒意欲复仇,竟想彻底占据少女身体重返人间继续做恶。俏道士巧施手段、布下落网,终于引诱恶鬼上钩,最终一击必杀......
“所以,女主角就这点戏份啊?”我忍不住撇嘴,表示强烈不满。
夏鸣星立刻告饶,十分识相地把插好吸管的奶茶双手奉上,“当然不是!这只是故事前传,是为了抛砖引玉。真正的主角,现在才要正式登场呢!”
我满意的眯起眼睛,吸了一大口奶茶。是他按照我的喜好点的,温度甜度都刚刚好。
他忽然有些扭捏,声音也缠缠绵绵:“男女主角建立起独特的羁绊......这才是这个故事真正的开端。”
我有心逗他,故意说:“那也说不准。毕竟女主角只是个普通人,又没什么特殊技能,我看后续也就是个打酱油的份,根本当不了主角。”
“当然能!”他急急反驳,耳根微微发红,“这又不是什么都市玄幻冒险故事......”
“那是什么?”
他抬起头,目光明亮地望过来,眼神含笑,又藏着无比认真的情绪:“是我和你注定要并行的未来。”
夕阳恰好沉落肩头,将并行的少年少女轻轻包裹。对视的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脚下随着日光交缠的影子被拉得好长,而他们的故事正要从此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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