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表哥的骚扰
荣国公的尸体是在宴会后的第三日才被人发现的,荣国公死亡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遍了整个莲城。
云荻得知时也不免捏了把汗,成天小心度日,直到半月后,刑部最终结案,断定荣国公是因中风才失足跌入池中溺亡的。
此消息传来后,云荻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压在心中的大石。
快到六月了,天气已愈渐炎热,可漏屋补好连夜雨已过,云荻便觉得近日来都是格外舒爽的,唯一让她恼火的事情就是每天仍要去学歌舞,似乎大夫人对她的“培养”并没有因荣国公的死而作罢。
折腾了一上午,云荻捶着酸痛的小胳膊往自个儿院子走去,在经过一处回廊时,她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啊!唔唔……”
云荻正要大喊,却被身后的人用力捂住了嘴。
身后那人似乎想要把云荻向暗处拖去,她心下大急,拼命挣扎,反抗的过程中,云荻无意间一脚跺在了那人的脚上,一声闷哼传来,是个男子!
云荻趁机又是狠狠一脚,终于,身后男子吃痛放开了云荻,一得脱困,她立马转身,卯足了劲一拳朝男子砸去。
“哎哟!”男子捂住右眼痛嚎到。
云荻仍不解气,便一拳接一拳的挥了过去,男子一边护着头一边急急后退,嘴里还不停的哀嚎着。
“哎哟!住……住……哎哟……住手!住手!哎哟!住……手……表妹!住手!表妹,是我是我……”
好一会儿,云荻才听清楚男子的声音,挥出的拳顿时停在了空中,她探着身子朝男子仔细瞧去。
男子小心翼翼的挪开捂脸的手,被砸的鼻青眼肿的脸上勉强的扯出个谄笑,可怜兮兮的。
“表妹,是我呀……”
“表哥?”
云荻大惊脱口。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表哥是云荻三姑母李云氏的独子,李云氏当初也是风风光光的嫁进李家的,可好景不长,婚后三年便丧了夫,失了嫡长子的李家二老伤心欲绝,便把丧子之痛强加在了李云氏身上,成日咒骂她克死丈夫。
本就性子傲慢跋扈的李云氏不甘受气,一怒之下便带着独子李常驷回了娘家。
这母子两也都不是善茬,李云氏巴结大夫人,与这嫂子一个鼻孔出气,多年来可没少给云荻母女脸色。
这个表哥自小也是被其母宠坏,不学无术,一直垂涎云荻美色,隔三差五的骚扰,还曾放言待云荻及笄便要把她收房!
对这个表哥云荻总是避而远之,两年前,李常驷开始外出跑商甚少回家后云荻的日子才清净些。
“是呀,是我呀,表妹怎的半年不见,你力气这么大了?咝……”
李常驷小心地抚着被打伤的脸,还不时的发出抽气声。
本是小身板又瘦的尖嘴猴腮的,这下子倒是肿得胖了好大一圈。
他的衣品素来同人品一样,张扬浮夸,今日一身宝蓝色绣满黄花的宽袖大袍,镶以金色回形纹领边,金冠束发,腰间缀满玉佩香包等饰物,全身上下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你搞什么鬼?吓死我了!”
云荻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继续道:“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想表妹你了嘛。”
李常驷一脸色眯眯的朝云荻蹭来。
“别过来!”云荻挥着拳头示意到。
“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嘛?什么时候走?”
“咝……”
李常驷捂着脸退后两步,咽了下口水后得意一笑。
“嘿嘿,今日刚回,以后啊……不走了!”
“不走了?”云荻眼睛瞪得差点脱眶。
“为……为什么?”
“嘿嘿……你表哥我半年前就在帮太子殿下做事了,现在可是殿下身边的红人!以后啊,只需帮殿下打理打理账务就好,再不用东奔西跑了。”
李常驷突然一顿,搓着手望向云荻,在她身上反复打量了好几圈后,贼兮兮地笑起来。
“今年秋天表妹就该及笄了吧?明年一开春我就让大舅母将你许了我!嘿嘿……以后啊,你就跟着表哥吃香的喝辣的吧!”
“许给你作妾?”云荻不以为意的问。
“贵妾!”
李常驷强调道:“表哥会好好疼你的。”
“哦?那孙家小姐呢?你们不是马上要成亲了?这纳妾的事她知道么?同意么?”
“提那丑八怪作甚?表妹也知道,娶她都是我娘的意思,要不是她尚书千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瞧上她?”
“对呀,尚书千金呢,这可不是好得罪的,听说这孙小姐脾气不怎么好,表哥就不怕……”
“这出嫁从夫!一旦进了我李家的门,老子就是她的天,就算他是母老虎,在老子面前也得乖乖做只猫!”
李常驷硬气到,见云荻不语,他忽又翻脸转笑。
“当然,我会保护表妹的,绝不让那丑八怪欺负了去!表妹你欢喜不?快让表哥香一个,半年多不见,真正是想死我了。”说着又向云荻蹭了过去。
“滚开!”
云荻一脚踹在李常驷膝盖上,怒喝到。
“哎哟!”
李常驷面上一沉,指着云荻警告道:“臭丫头,你别蹬鼻子上脸了!”
“李常驷你别做白日梦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恬不知耻!要我给你作妾?呸!休想!”
云荻一口气怼回去。
李常驷脸上黑透了,怒极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这事儿大舅母迟早会同意!趁着老子对你还有几分兴趣,你最好识相些,不然过门后,我让你悔不当初!”
说罢,他便向云荻扑了过去。
云荻灵活一闪,转身一把揪住李常驷的领口,把他狠狠往墙上一按,右手拔下头上发钗迅速抵住他的脖子。
“李常驷我警告你,我云荻才不会任你们拿捏!以后,你骚扰我一次,我就揍你一次!你若敢去大伯母那打我主意,我就戳你一身窟窿!再让你断子绝孙一辈子也别想娶妻纳妾!”
发钗划破了皮肤渗出一丝鲜血,李常驷屏气吞声,一动也不敢动。
“你听清楚没?”云荻凶神恶煞地问。
“听……听……听到了……听到了……”
发钗抵喉,李常驷只得一个劲眨眼示意。
云荻狠狠地剜了李常驷两眼,才把他往地上一推撒手离去,一路想来心中后怕,若真要动起手来自己又哪是这个大男人的对手?
待云荻身影完全不见后,李常驷才爬起身来,掸了掸尘土,再捂住脖子的伤处朝地上唾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臭丫头,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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