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样情书

月亮快要绕天空一周,可施眠还睁着漂亮的眼睛,他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呼吸开始憋闷时才探出脑袋。

他轻轻喘着气,苍白的脸被憋的泛着粉,他又失眠了。

外面的风把他的窗帘刮的朝里面飘摇,施眠侧过脸看着外面。

隐约间他看见一道闪着亮光的东西,他有些好奇,撑着床坐起来,光着脚轻轻走过去,拉开窗帘后推开卧室阳台的玻璃门。

冷风刮进来冻的他一哆嗦,外面什么也没有,是他眼花了么。

他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冻的受不住,回过身去关门。

就在这时,一只粉色信封不知被哪道风刮了过来,施眠不由的伸出手挡了一下,那信封锋利如刀,把他的手心划破一道。

他有些生气,暗暗吐槽这个乱扔垃圾的坏蛋。

信封被风刮进了他的房间,上面还溅着他的血,施眠忍着气将它捡起来,放在手心端详,信封只有他巴掌大小,长的不像是垃圾,上面还有专门的章印,左上角贴着一片卡通的邮票。

他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没有认出来。

他惊讶于自己为什么研究一封被风刮来的信,沉默了一会还是扔进了垃圾桶。

搓了半天的手才躺下的施眠又一骨碌翻起来,蹲在自己房间的垃圾桶边将那封信拆开了。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乱扔危险物品。

信封里装着一沓卡通纸,看起来像是小学生画的,丑的没边。

每张纸都被认真的折成和信封等边,他快速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字。

这些字飘逸有力,眼熟极了,施眠今天才见过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看向第一行字。

寄与挚爱恩慈:

只一眼施眠就瞪大了双眼,他捂住嘴巴看着手里的纸,不可置信,但仔细想想这个名字也算大众,重名的人多的不得了。

可是接下来纸上的字他却无法解释。

[高二那年我十七岁,我第一次遇见了你,当时觉得你是一个爱干净,有些冷漠,还有点呆,容易迷路的小孩,我曾经还擅自把你比喻成一种娇气的花,也许你会反驳我。

但是你真的很娇气,高三那年在宿舍里你觉得床太硬了睡不着,我又把我的被子给你铺在床上,你还是觉得硌,最后实在不行我只能把你搂在怀里,拿胳膊给你垫着,但是你还是睡不着,给你唱摇篮曲不行,还非要听小星星。

最后终于睡着了,我当时就在盘算着给你送回家。

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其实床根本不硌,是你在撒娇闹脾气。 ]

施眠不可思议的看着信里的字,他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这么诡异。

[你的眼睛里总是装着愁绪,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总害怕自己不是自己,我开始自责自己愚钝。]

[我想说,你是一朵小花,不要在意别人给你什么养料,你只要用心去长大就好了。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是完美的,你皱着的眉,掉下的泪,都是你的一部分。]

即使是重名他也接受不了,后面的他看不下去了,直接将最后一张纸掏出来,那最后的落款上果不其然写着三个大字。

沈翾飞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有人整蛊?可是除了家里的那些,再没有人知道施恩慈这个名字。

施眠觉得太荒谬了,又将信纸拿出来研读,看看这个人还能编出什么有损他英明形象的事。

前三张纸几乎是一字不漏的记录了信里这个恩慈和这位沈翾飞的高中故事。

施眠再呆都看出他们俩个绝对有一腿,可这个沈翾飞还觉得他们是最交心的朋友,就这他还好意思说那位恩慈呆。

他继续往下看,但是这篇文章从高考完后面的画风又有些不对了。

[现在我二十六岁,我们分开了八年,这八年我总是睡不着,晚上一闭眼就是你的脸,你的声音,我快要受不了了。]

分开?这是写小说呢吧,还八年,敢不敢再编的长一点。

为什么分开?那位恩慈也有一个极品老爸么?也许是同名的原因,他不自觉开始担心纸里二人的发展。

如果按照现实中的来看,沈翾飞那么聪明,人长的也帅的不得了,施荣山会阻止他们在一起吗?

他脑子突然抛锚,想的乱七八糟,且不说沈翾飞是个男的,更要命的是他是个直男,最要命的是那是个他刚认识的直男。

而且就算对方是个弯的,他也不可能和对方有什么关系。

施眠趴在床上接着看,他在下巴上垫着一块枕头,开着夜灯,津津有味的品读。

然后他就被弄的面红耳赤,他一个单纯的小男孩,哪能看的了那么露骨的东西。

什么如果不是自己太笨,他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还说要把那个恩慈关在家里,强制爱,不过这是犯法的吧。

[所幸,在今年三月的这天,我重新遇见了你。]

他读到最后一页。

[原来你不叫眠眠,恩慈,我有很多想要问你,你这些年过的开心吗,晚上还会不会睡不着,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为什么说你的生活和我无关?]

[为什么要让我远离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八年……]

他掌心的血又渗了出来,将这一页弄的血淋淋,衬得这些问题更加尖锐,他的手抖着,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为什么?如果他真的爱沈翾飞,确实会离开他,这篇文章真的没有ooc。

[我知道你的病了,我这些年也早疯了,宝宝,那就试试谁病的更严重吧,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沈翾飞

时间写着八年后的四月

他的病?施眠不受控制的瞪圆眼睛,他站起来打开房间的灯,明亮的灯照的他眼睛刺痛,他颤抖着合住信封,看着上面的落款时间。

是谁泄露了秘密,这封信是施荣山的对手寄来恐吓他的么。

可是除了施荣山,谁又知道他在这里,谁又知道施家的病。

他又翻到信封后面,谁知道后面竟然写着两个字,情书。

他张开双手躺下去,可能是晚上情绪起伏太大了,他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管家在外面敲门,施眠揉着脑袋爬起来,头疼的厉害。

想起昨天晚上的离奇事件,他连忙翻开枕头,看着里面的粉色信封,他眼一黑,可是管家敲门敲的声音太响,他晕都晕不了。

“恩慈?你还没有起来吗?”

“午饭做好了,你快点起来吃午饭吧。”

管家还在敲门,施眠把信封妥帖的收在自己的保险柜,打开了门。

管家见他出来,连忙问他,“恩慈,你生病了吗?”

“我给你请了假,下午请医生来家里给你看看,好吗?”

施眠坐在餐桌上,捏着筷子,抬起眼看着他,语气还是不太好,“你也吃饭吧,我没事,一会就去学校。”

一路上任凭冷风怎么呼啸他,他都不为所动,把车窗开的极低,下了车果不其然又冷空气过敏了。

脸上开始发烫泛红,施眠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口罩,今天他决定走高冷路线。

里面还在上课,他没有去打断老师,鬼使神差的站在了后窗户边,今天的天气挺凉的,可沈翾飞只穿着那件淡蓝的衬衫,黑蓝色的领带系的很板正,捏着笔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更热了,沈翾飞若有所感似的,扭头看过去,他的新同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外面,一双冰蓝的眼珠睁的圆圆的看着他。

今天上的作文课,他们语文老师请假了,新来了一位代课老师,此时正讲的慷慨激昂,沈翾飞停下写数学卷子的手,用左手撑着脑袋,看了回去。

贺美莲看着最后一排明目张胆发呆的沈翾飞,喊了他一声,“同学?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吗?”

沈翾飞回过神,还没反应,施眠就站在了讲台的门口,声音闷闷的,“报告。”

站在讲台上的贺美莲推了推眼镜,看着门口站着的施眠,突然开了个玩笑,“这个确实好看。”

一班的同学都发出善意的笑声,主要是他们觉得贺美莲说的也没错,只是一朝被别人把心里话被说出来,就有种别样的认同感,所以笑的时间格外长了些。

“回去吧。”贺美莲示意他进来,看着他一路走到沈翾飞旁边,然后才重新讲课,她讲的语文课幽默极了,理科一班的同学都听的很认真。

偶尔被她的笑话逗乐,然后全班又发出爆笑声。

“湘西有什么?”贺美莲讲到了写作派别,突然发问。

底下也不知是哪个人吼了一嗓子,“僵尸——”

空气凝固了一会后又开始笑。

沈翾飞看着他的新同桌,发现他口罩露出来的地方泛着很淡的红,有些惊讶,“发烧了?”

他想起昨天吹了冷风,问,“是昨天——”

“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施眠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

施眠想起那封信,看着沈翾飞就有些尴尬,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现在这个沈翾飞远远没有那封信里的那个贴心。

他否认之后就继续写自己的卷子了,感觉是个学习狂。

施眠从昨天开始就悬着的心缓缓落到平地,名字一样让他像个惊弓之鸟,总害怕自己也落入那样的境地。

心还没落完,他就被烫的一激灵,沈翾飞的手附上他脑门,那手比他脑袋还要烫好多。

他不解的望去,沈翾飞好像才真的放心,这次没有写了,他把东西全塞进桌框里。

下课铃声应声而起,另一边后排的几个男生远远的把篮球抛过来,喊他,“打吗打吗?”

那只篮球冲着施眠这边来,沈翾飞站起来稳稳接住,语气淡淡的吐槽,“你技术太烂,去对面吧。”

几个男的勾肩搭背的过来,笑着说,“那不行,就坑定你了。”

沈翾飞跟着那群男生走了,施眠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挂着的课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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