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完了。”安成松了口气，瘫在椅子上。

秦扬咳了几声，没有说话。

“秦哥，感觉你最近很忙啊？身体还好吗？”

“只在编一些程序，身体好得很。”

“这样啊…最近市里好像也不太平。”

“嗯？怎么了？”

“我老婆的弟弟在警局当警察，听说最近要抓人。”

“抓人？”秦扬停下手上的工作，转向安成。

“是啊，听说是研究...”

“哦，这样啊。”秦扬若有所思。

“我住的小区还贴上了通缉广告。”

“有人头吗？”

“当然没有，只是描述了一下，是个女性，年龄在28左右...”

安成的手在空中挥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在比划什么。

“…28？”

“是啊...好像和秦哥你差不多大。”

秦扬笑道：“说不定我还认识她呢。”

“秦哥，话可不能乱说啊。”

“当然，马上就五点了，准备回去吧。”

“哎呀。”安成看了眼时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秦扬只是笑着，也开始收拾东西。他动作利落很快就离开了写字楼。

“王哥，和平时一样。”

“好嘞。”

“对了，王哥，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秦扬无意地谈起今天听到的事。

“风声？啊...有！就我小区，这几天居然贴出了通缉令，不过很快被撤掉了。”

“我最近也听说了，现在的年头居然还有通缉令这玩意儿？”

“哈哈哈哈，说的是，现在的警察都什么玩意儿！高科技不用，用这个？”

“王哥的话还是不要乱说啊。”秦扬就如普通人一样，善意地提醒他。

“当然不会说，都把你当自家兄弟，来，给。唉...我这小摊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王哥说着叹了口气。

“自然会有念旧的人光顾。”秦扬在说自己。

王哥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一变：“说的也是，就上周，来了个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你猜她怎么给的钱？”

“照你前后说的，给的是钱...纸币。”

“可不是嘛...真没想到，还可以看见纸币...之后还拿了些硬币来…”

“...那个姑娘，看起来多大？”

“看不太出来，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就是感觉有点气弱，说话都快喘不上气了。”

“…没有做手术吗？”

“对啊，和你一样还戴着眼镜呐!”

“怎么会呢，这个社会，连流浪汉都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连流浪汉都可以享受政府提供的免费眼睛手术…”

“可现在这个社会，有地方住也比不过有吃的，唉。”王哥显然是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可能是遭虐待了，现在警察也不管事。我看她挺可怜的，就多拿了点吃点给她，穿的单薄，就送了些酒，好歹暖暖身体。”

“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好了，马上也是我们的新年了，你总该回去好好休息吧？”

“当然当然。”王哥笑着。

秦扬走出去没两步，就倒了回来：“对了，我留一点钱在这里，如果下回那位来了，你就多给她一点东西。”

想了想，他又问道：“她是附近的人吗？”

“不清楚…这附近没什么居民所…”

戴眼镜…用纸币和硬币…如果是走过来…鹤樊路？从某个小路过来…甚至可以躲掉天眼…那个所谓的YSK会是被通缉的实验在逃品吗？

看来我得再去一趟。

秦扬依旧是乘着城市列车去，即使他知道走小路的时间也要不了多久。

“请问有人在吗？” 他再次敲响了0402的门。

没有动静...地上的鞋印...朝内...没有，除了我。他皱着眉，仔细看着附近的痕迹，不像是有人进出过。

他又将耳朵贴在门上。

还是什么都没有...不过要是简简单单就暴露的话也太可笑了。

不再过多停留，他径直离开。

“...什么啊，又来了...我能逃到哪里去啊，上次出去居然看见通缉令了...”乔希听见脚步声远去，才喘出口气，悄声自语。

该庆幸他们还有所顾忌，没有直接把我的脸贴上去。不过他们到底在顾忌什么...对了，我该把已知的信息记一下...

她从废纸堆里扒出一张纸，才发现笔早就过期不能用了。

“...写手机里，然后匿名发给秦扬...诶？诶？”她脑子里闪过诸多片段，“现在是不是...当时的我还没有和阿莱说过...”

她立刻打开日历查询日期。

“对，对！2028才过了一个月...还来得及...我现在就去找秦扬。”

乔希撩开窗帘，却发现秦扬在和邻居交谈。

“那个是谁...有点像张阿姨...”乔希咬着唇，开始回想有关她的信息。

“小伙子，0402的动静也有些时候了，真的不报警吗？”

“也许只是几只野猫？如果把警察叫来，但没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就太劳烦他们了。”秦扬笑着，他一向擅长对付老人，“再说，难不成还是它的主人回来了？”

“哎呦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张阿姨笑着道，眼角的皱纹更盛。

“您应该没有听到开门声，或者用水的声音吧？”

“我在的时候是没有这些的。顶多有些踢东西的声音，还真可能是猫。”她摆着手，“哎，这年头，啥都要被抓去研究，猫也早看不到了。咱们也不去造孽了。”

“是，您真心善。不麻烦您了，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女生的家会不会有其他人拜访。”秦扬停顿了一下，“她的朋友也没有来过吗？”

“哎哟你这话说的，哪个人会来连主人都死了的地方哦。”张阿姨又笑了起来，似乎被他逗笑了，“不过还真有怪人，那年热闹过后，一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就来过。说是收拾东西...真不知道他们是收拾东西呢还是...”

她的眉毛挑起：“总之那两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两个人，一男一女...会是谁？

“我想我们的调查可以结束了，多谢您的配合。”

“哪里哪里。”

目送了邻居奶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秦扬也再次看了看0402。

0402的前面没有灰尘...脚印也不只是一个人的，且没有朝向门内或门外的...很谨慎。看来暂时找不到什么破绽，但这几天的调查基本可以确定0402中有人来过，极大可能是YSK。

YSK会与乔希有关吗？等她下次找我就可以问问了。不过，我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