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正要转身出门,“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自动关闭。二人一怔,忙去推门,岂知怎么也推不开。
大家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祝胜男奔了过来,使劲地推门。朵朵跑去窗户张望,发现连窗户也被锁上了。
这下子大家都急了,又蹦又跳,有的捶窗,有的捶门,双手都捶得生疼,始终无法打开,外面也无人应声。
“这是要干什么?”祝胜男火冒三丈,大叫:“喂!谁在外头搞鬼?”
然而,外面没有一个人应答。
但晓芙听得清清楚楚,刚才房外明明有上锁的声音,显然有人故意为之,心感不妙,道:“大家小心一点,可能有诈。”
她这么一说,大家更慌了。这里有的人是来祈福的,有的人是来还愿的,大多是不懂武功的普通百姓。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众人登时乱作一团。
晓芙握紧长剑,警惕地观察四周,下意识地担起保护众人的责任。
祝胜男虽出身于乌川派,但她少出家门,缺乏历练,遇事毛躁,心粗气浮,已急得满脸通红,开始喊闹起来:“是什么人胆子长了毛?竟敢把本小姐关在这里?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爹爹是谁?外面的蠢货给我听好了,识相的赶紧给我打开门,不然叫我爹来拆了这所妖寺!听到没有!”
苦儿眉头一皱,回想自从踏入这所寺庙,处处都十分怪异。这里的僧人未免过于热情好客,寺中的茶水、糕点、住宿,什么都是免费的,流萤山游客极多,长年累月,一般的寺庙哪经得起这样的开销?故意把大家关在这里,莫非是要谋财害命?正自焦思不解,却被祝胜男吵得头疼,说道:“你先冷静一点,如今吉凶祸福全然不晓,埋怨吵闹俱无益处,不如静观其变。大家想个主意,脱离此地才好。”
祝胜男气急败坏地说:“无缘无故像囚犯那样被人关着,你叫我怎么冷静?你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吗?”
苦儿道:“正因为不知,才不能自乱阵脚。”
祝胜男瞪着眼睛,喝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苦儿嘀咕道:“你让我想想嘛。”
祝胜男一副不饶人的口气:“就你这土猪脑子,能想出办法才怪!”
苦儿耐心道:“可你嚷嚷闹闹的,又有什么用?不如安静一些,大家好好商量。”
“商量个屁!”一声闷响,祝胜男一拳打在了苦儿的脸上,破口大骂:“贱婢,都怪你,刚才若不是顾着跟你争论床位的事,我也不会留意不到门外有坏人!”
苦儿没想到她会突然打人,一时闪避不及,脸蛋被打得肿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她。
“丧门星!丧门星!”祝胜男蛮横不讲理地骂道。
苦儿举起手掌,蓄起全身的力量朝她面门虚晃一下,祝胜男顿觉一股劲风扑面而至。但她最终还是收回掌势,没有打还回去。
祝胜男一怔,只这么一招,就知道苦儿原来懂得一手凌厉的掌法。这一阵掌风凛冽逼人,若不是有名师指点,一般人实难以习得。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苦儿,原来这只土猪的师承并不寻常,刚才一掌若真打了下来,她的脸颊只怕肿得更高,不禁捂紧脸后退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跌坐下来。
“是‘天罗地网掌’!”祝胜男也算有几分见识,知这是古墓派的绝技,半带惊恐半带不忿地说:“你……你有种!”
当日帅公公没有透露身份,苦儿也不知这套掌法源出何派,但见对方神色惶恐,心里也知厉害。
其实苦儿才刚学这套掌法,根基不稳,比起名门子弟,相距甚远。加上她内力浅薄,有形无实,如果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也说不准。只是她出招极快,架势十足,才把对方震慑住。
晓芙伸手扶了祝胜男起来,劝道:“你就别闹了,现在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才是。这个寺庙肯定有古怪,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离开。”
“你这不是废话吗?可要怎么离开嘛?”祝胜男挣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话声未了,一阵“轧轧”之声,挂着渔女画像的那面墙壁缓缓向左侧移开,出现了一道小门。
众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祝胜男叫道:“有暗门、有秘道!哼,常听说有些所谓的出家人,表面上与世无争,清净寂灭,暗地里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依我看,这寺庙供人白吃白住,又设有此等鬼鬼祟祟的机关,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数。敢打本小姐的主意,待我进去打死那帮秃驴!”
朵朵有些害怕,劝道:“小姐,秘道里面不知有什么东西,贸然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怕什么,我们乌川派不是好欺负的!”祝胜男挥了挥拳头。
晓芙望着秘道出神,蹩首颦眉,苦思无计。眼下众人被禁锢房中,情势被动,坐以待毙,也非良策,还不如进入秘道一探究竟。于是问苦儿的意见。
苦儿道:“除此以外,别无良法,那就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下由祝胜男、晓芙、苦儿领头,齐往那秘道挤去。
进门后,下了十余级台阶,就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里面漆黑一片。好在每隔四五十丈,就有油灯放出微弱的灯光,依稀能看得清道路。
走了两百多丈,前面是蜿蜒向上的百步台阶,众人登上台阶,便来到一座高大的假山前。穿过中间山洞,当即豁然开朗,两旁都是奇花异草,小亭雅阁。
众人终于从黑暗之处走向了明地。但此时天已垂暮,乌云密布,云霞上不时发出闪闪电光,好像马上要有场暴风雨一样。
这个庭院的布置虽然十分精致,但在吉凶莫定之际,谁也无心流连。晓芙紧握佩剑,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正待向前迈步,前方忽有四名年轻男子,慌慌张张地朝她们这边奔来。当先一人身材干瘪,佝偻瘦弱,一见到晓芙,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激动地叫道:“那边有人、那边有人!”
晓芙她们迎上前去。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佝偻男子劈头就问,神情惊恐至极。看样子,他们也是盲头苍蝇。
原来,他们也是来闲云寺借宿的游客,同样被困在房间里,发现秘道,然后来到这里。
祝胜男焦躁道:“我们几拨人经历都一样,怎会这么巧?这背后肯定有人故意安排!”
那名男子自称叫柴胜,道:“上个月,我有个表弟前来流萤山拜佛,就再也没有回家了。前不久,我的堂兄来流萤山游玩,也失踪了。”
苦儿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表弟和堂兄是在哪一年出生?”
那男子道:“他们跟我同岁,是在丙戌年出生。”
他这么一说,众人哗然,苦儿和晓芙更是一阵惊悸,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是丙戌年出生的!”
祝胜男惊呼道:“我也是!我今年十七岁。”
其他人纷纷说道:“我们也是啊!”
苦儿转头问同行的一名老婆婆,老婆婆说自己刚满七十七岁。
苦儿眉头微皱,脸色凝重,道:“丙戌年是农历一甲子中的一个年称,以六十年为一个周期。老婆婆正好比我们大六十岁,这么说来,她也是丙戌年出生的……”
晓芙一惊:“难道说……之所以把我们困在这里,就因为我们是丙戌年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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