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咋随便一个陌生人都叫老公呢!”蒋长白磕磕巴巴的,心下突然就超级不爽。
如果他死劲把人往外推,然后南廷玉找了其他男人去,那是不是谁都可以当他老公了?
前世也不这样啊!迷糊着领完证,南廷玉要是叫他那都叫大名的。
要不是结婚的两年后,南廷玉误以为他出轨,他也真没机会听那一声“老公”。
后来误会解开了,“老公”二字也从他的嘴巴里消失似的,除非是要使坏闹他,不然蒋长白盼星星盼月亮都听不着一句。
上辈子离婚离得太突然了,前一天还正常过日子,不闹架不红脸,真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
后一天这人就提了离婚,什么理由也没有,做的一副好冷淡的作派,离开的时候又红了眼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实在是让蒋长白不明所以。
以至于他就是重生一世了,也狠不下什么心去对他。
他想,万一南廷玉是有苦衷呢?
他这个只知道蛮干的粗汉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脑子会想那么多东西,今生想到了前世,前世又想到了今生。
怎么都得不出什么结论来,就像被困在一团团迷雾,可恨的是人在他面前了又什么也不知道,想问都不晓得从那头说起才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而他面前的人也是慌了一瞬。
前世在这种“恶劣坏境”中他反而被人养得更加娇惯了些,暗地里在和那群野心勃勃的亲戚们交锋中受了气或者委屈,他都习惯于逗弄蒋长白。
一口一个“老公”甜腻腻的叫,看着人惊喜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哪曾想刚才是下意识就说出口了,又被眼前人质问了一顿,这才回归了现实。
他们才“刚认识”,而非已然同居的五年后。
南廷玉低下头故作羞涩,刚握住蒋长白手腕的手紧急收了回去,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手指,怎么看都是个“姑娘”样。
“可是你没有告诉我名字。”
蒋长白眼皮一跳,不知道名字就叫“老公”,那岂不是全天下他不知道名字的都是他老公了?
“我叫蒋长白。我看你也别留下来了,明天就走了去。”反正他以后也会踹了他,找他那什么青梅竹马真老公!
别留了,死外面算了。
蒋长白承认自己有点不好受。
可是说完这话,他自个又后悔了,少爷脾气的要真走了,那不就成了他把人往火坑里推。
本来皮肤就黑,现在看起来更加阴沉沉的,粗粗两条眉毛皱在一起,眼神转到了别出去不敢看南廷玉的表情。
空气骤然变得很安静,两个人的心跳都能相互听得到。
蒋长白不是个会冷战的人,在这样的氛围下感觉浑身刺挠,怎么都不得劲,再过会儿就恨不得先跪了求人别把那话放心上。
等到耳边传来了细细的低泣声,他才真是着急了。
回头看见的就是南廷玉好可怜的一双眼睛,直直给他心掐了一把,“我乱说的,你别当真,我不让你走。”
这南廷玉,分明是个有力气有武力的货真价实的男人,裙下还藏着和蒋长白一样的玩意儿,怎么就那么像“姑娘”呢?
哭起来眼泪说掉就掉,配上那张脸来,引得没从前世感情中走出来的蒋长白想直扇自己巴掌。
“我不叫了...长白,别赶我走。”
清冷男音到了蒋长白的耳朵里,却丝毫没有让他露出不对劲的神色,可见被演技大师勾引得如此之深啊。
蒋长白粗糙的手抖着抹掉了南廷玉的眼泪,感受着他脸上那皮肤叫一个细腻滑润,怎么都摸不够似的,他就又擦了一遍。
心里暗自诽腹:个大男人咋那么好摸?
看着眼前人乖乖让他摸,蒋长白又羞了,心里飘过一个疑问:上辈子的阿玉也是这样吗?
他上辈子别说摸人了,连靠近他都废了点功夫,好一些时日。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蒋长白深深看了一眼南廷玉,又将那个念头打碎了扔掉,怎么可能呢,上辈子阿玉又没死。
哪有和他一样重生的道理?
良久,他咽了一口口水,往往常一样弯腰给人把四十二码的鞋子脱了,将他安置到床上,又掩了下被子。
“快睡吧,太迟了。”
手又被拉住了,蒋长白顺着看向他。
“长白,一起睡吧。”
上辈子他是结了婚之后才换了一张床,大床,贵的嘞,两个人刚开始两个被窝,后来一个被窝,舒舒服服的。
现在不同,这单人床蒋长白躺上去怕给人压坏了。
实际上他睡觉算老实的了,不老实的另有其人。
“你睡吧,床小睡不下了。”
“睡得下的,我侧着睡就睡下了。”南廷玉知道蒋长白喜欢温柔的小白花,现在倒没有上辈子那清冷样,全然让蒋长白没法拒绝。
蒋长白还是被磨得上床躺着,刚睡下就感受到了旁边人热乎的身体,他暗骂自己又是没出息。
而南廷玉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半个身子都靠住了他,蒋长白的手要想好好放着,那得搂着人的腰。
确实太晚了,身上也累得慌。
临睡前,蒋长白最后一个迷糊念头是:前夫胸也太平了,果然是个男的。
......
天边泛了鱼肚白,蒋长白再多走几步就完全大亮了。一般趁着这个时候舒坦,他们基本就已经开工了。
“长白,今天咋来那么迟啊?”王叔刚把推车上的砖垒好,拍拍手眺望,恰好就看见了踱步过来的蒋长白。
要知道,这小伙子勤快,从来没有迟到过。
蒋长白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老实不会说假话,但是又不知道咋说真话的样。
毕竟他总不能说是今天早上前夫缠紧了,他起床怕把人弄醒,所以大老爷们轻手轻脚了好一会儿才出门吧。
再说,谁不知道他光棍一条,上哪一晚上蹦出个媳妇来?
王叔看他这怂样,嘿笑几声,毫不在意的露出了常年抽烟导致的黄牙。
“咋地?昨晚找女人了?哈哈哈。”
“老王,你可别那么说,人长白面皮薄,等会说恼了掀你车要你重新垒!”
几个看热闹的叔伯凑一起笑他,也没恶意的,他知道。对他们来说,偶尔的玩乐就是凑堆打打牌、聊聊女人和孩子。
蒋长白年轻,还没有孩子可聊。
挨过几次,这回他暗自吐槽:还真的找了个“女人”了。
想着,他自己都笑。
“叔,我想请假一天。”他看准时机上去给人推了一把,起步之后就好走了。
“哟!稀奇!你要请假?”王叔颇有些不可置信了,正眼看他就瞅见了人下巴上的伤痕,更加不得了了。
这一群人都是他带的,请假也确实是和他请,谁家还没有个急事了?人之常情。
但是蒋长白不一样啊,他家在外地,请假是要扣钱,就没见过他提。
“唉哟,你这伤咋了?昨个不还好好的吗?”王叔车也不推了,上手想捏一把看看,碍于手套又缩了回去。
“咋了?昨晚遇见事了?”
“嗯,遇见几个混混,解决了。就是身上有点疼,今天恐怕是做不了工了,想着明天再来。”
“严重不?明天就能来?”这长白不是个会惹事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能让他请假一天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伤了。
“要不多请两天养养?”
“不了不了,明天就能来了,多请扣得多,我还得拿钱回家呢。”
“那你注意啊,记得去药店买点药啊。”
“唉,药我家里有。”
蒋长白拐进了一家早餐店,这也是往常来不及做早饭时他常去的,买俩馒头挨到中午吃饭就好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家里还有人呢。
馒头太干了,会咽人,家里那祖宗一直都吃不惯。上辈子也是,叼嘴,见了就索性不吃。
但是他估计也顾着蒋长白穷,选择他作掩护也是接受了要吃苦的日子,除了馒头不吃,其他都好说。
“李婶,来两肉包一菜包,外加俩馒头,一豆浆。”
蒋长白感叹,也是难为他了,有钱公子被亲人逼到这个地步,要靠女装才能活,钱也没了,房子也没了,跟他过苦日子。
拿了早餐他又笑,咋净想人了,他自己不也挺可怜嘛。
开了他家那破铁门,蒋长白做了一下心里建设,想着南廷玉基本都是这个时间醒,就直呼唤到:“我回来了。”
结果没有得到回应。
他伸头瞧,只见南廷玉大个缩在床上,露出来的脸颊红彤彤的,哼哼唧唧不舒服。
坏了,昨天晚上关他一个钟还给人整生病了,这少爷体质的,哪里熬得住!
“阿玉。”蒋长白急忙上前就摸人家额头,直皱眉,今早走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都烫得能煎鸡蛋了。
“不成,得去医院去。”刚要把人从被窝里掏出来背背上去,猛然就被烫得吓人的手给握住了。
这个时期的南廷玉,谁都信不过,浑身上下都是刺,有人靠近就会条件反射。如果不是换了前世的芯子,恐怕迷迷糊糊间已经使力把蒋长白踹翻了。
“不去...不去医院...”现在他伯伯是全城找他,去了医院怕人多眼杂,没准会被人认出来。
不然他也不会躲到这小地方来了。
“那哪成,都烧成这样了。”蒋长白挣脱他的禁锢,怎么都得去掏他。
南廷玉听出是他,更是哼哼唧唧的撒娇,软着声音还带点哭腔,怎么说也不从。
“长白...不去医院...”眼睛都没睁开呢,就是犟!
这要不去医院,他过不了多久就得收获一个傻子前夫!
蒋长白就是恋爱脑[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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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前夫胸好平,果然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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