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美貌的炮灰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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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凌晨四点半,世纪花园公寓还是灯火通明。
浅棕真皮长沙发前,一道颀长的身影微蜷曲着一条长腿席地而坐。骨节分明的白皙指节,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手侧边放着一杯见底的浓黑咖啡,在杯子四周还散落着好几包速溶咖啡的包装纸。
电脑屏幕的光投照在青年高挺的鼻梁上,脸庞昳丽得惊人,皮肤白得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忽的,屏幕左上角缩小的聊天框里传出振响,打破满室的寂静,公司小组群里冒出来一条新消息。
【组长:上班之前,我要看到新项目的策划方案】
看样子,又是一个不眠夜。
楚容疲倦的捏捏眉心骨,拿起咖啡杯,起身准备再去泡上一杯,他的双腿却猛地一软,身形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茶几尖角,刺眼的鲜血缓缓在楚容的脸上流淌开。
楚容眼皮沉重的微颤,一点点的闭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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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楚容再度恢复意识,一道冷冰冰的质问就在他混沌的脑袋里炸开,令他头痛欲裂。
楚容痛苦地蹙眉,轻轻摇晃脑袋,好半晌才聚集起一点儿力气,缓缓地抬起头来。
有些模糊的视野里,映入镶嵌成片的蟠龙纹青玉地砖,一双精细云纹白靴,踩在地砖之上,顺着靴面往上,是一张比电视上男明星都要出色的脸。
青年容颜清雅绝伦,墨色长发高束,五官长得近乎完美,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眼底是没有遮掩的厌恶憎恨,仿佛他是什么大奸大恶的罪人。
楚容涣散的眼眸微颤,这个人是谁?他不是在家里加班吗?
半跪趴在地面的男子仰着头,身体蜷弯着,丝绸般的黑发滑落肩膀,露出脸上的面具。
面具以蓝灰色为主,额角布满不规则凹凸纹,眼睛位置狭长,中间镂空,以红金两色点出眼珠,嘴巴部位呈半张开中空,两根细长的牙齿分布两侧。
诡异、怪诞、惊悚,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如是胆小之人,瞧上一眼怕是能吓破胆。
岑衍是修行之人,不惧鬼神,一张面具还吓不住他。
他见楚容来回摇头,以为楚容还想要狡辩,浑身散发出一股幽冷的气息,扬手一挥,数十张写满罪状的供词丢向楚容:“庆元亲口招供,是你逼迫他交出灵石,你居然还在抵赖!你看看,上面哪一条是冤枉了你!”
三年前,是楚容多次以救命之恩相要挟,他才会破例带楚容回青阳天宗,本以为楚容是凡人,没什么能耐,不会掀起风浪来,哪知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之处,打着他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
要不是近日他察觉到一些端倪,暗中调查,他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供状洋洋洒洒散开,飘落在楚容的身边,楚容下意识从眼角斜瞥了一眼,只见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剜眼割舌、鞭笞断肢、胁迫勒‖索、狂敛钱财……直接、间接的受害之人遍布青阳天宗,有三人生生断送性命,甚至还有线索指向宗门之外,也有人遭到迫害。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楚容吓了一跳,身体受惊地往后退,却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殷红血液流出,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往下淌,楚容微微怔愣,本能抬手摸上脖颈,摸到一手的鲜血,这才后知后觉到他的脖子上一直架着一柄剑。
长剑细窄,雕刻繁复的纹路,寒光森森,通体逸散着灵力,一看就不是凡品,在靠近剑柄的位置,用繁体字刻着一个殷红的衍。
楚容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这不是《天逍录》里主角受的本命灵剑吗?!
楚容在闲暇之时,偶尔会看一看网络小说,《天逍录》是他看过很火的一本**修仙文,里面的主角受岑衍出身人间商贾之家,自幼天资出众,仙门百家下人间收徒,岑衍被青阳天宗一眼相中,收入宗门悉心培养。
岑衍聪颖自律,悟性极高,短短三十载修为便达到金丹后期,百年之内突破元婴指日可待,这样的资质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独一份。
岑衍长得又清雅脱俗,仙门百家里钦慕他之人不计其数,书里与他纠缠不清的有名有姓的男人就有好几个,青阳天宗上下更是无一不喜欢他,说岑衍是个万人迷,一点儿也不为过。
等等!
楚容猛然想起面前人对他的质问,心头顿时咯噔一下,生出一股很不妙的预感。
他放下沾血的手,转头环顾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不远处,云顶檀木作梁,一座巍峨的大殿庄严伫立。
在大殿前站满了人,服饰大同小异,皆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方向,神色与岑衍如出一辙。
不正是原文里,岑衍撞破未婚夫做的恶事,向宗门告发的场景?
在原文中,岑衍顺遂风光的人生里,唯一的败笔就是他的未婚夫楚容。同是出自凡间,楚容却样貌丑陋,没有半点修炼天赋,仗着曾经救过岑衍一命,便挟恩图报,不仅强行与岑衍缔结下婚约,还以岑衍的名头到处招摇谋取利益。
仙门百家里不知有多少人遭到他的祸害,然而,楚容依旧不知满足,野望不断膨胀,最后甚至将主意打到岑衍的身上,意图染指岑衍。
楚容这样的行为,自然是引起修真界中倾慕岑衍的男人们不满,用尽手段将他害死,尸体丢到深山野林里,任由野兽啃咬分食殆尽,尸骨无存。
所以,楚容呼吸陡然变沉,他这是穿书了?还穿成了与他同名同姓的主角受的凡人未婚夫?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岑衍心中浓厚的杀意随着气息不断向外扩散,收回灵剑,仰首望向殿前最中间的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请宗主按照宗规,处置楚容死刑!”
死刑?
楚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发白,不行!
不等楚容做出反应,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胡须花白的老者匆匆行近,宽松灰色长袍翻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不可!”
鹤鸣躬身向宗主行礼,慈蔼温善的眉目满带着焦急之色:“不能杀楚容,宗主,他与衍儿还有婚约在身!”
近千百年来,修真界的灵气极速流失,灵气变得稀薄,导致修行越来越艰难,能开灵识的人很少,真正能引气入体进行修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修真界仙门云集,青阳天宗在仙门百家里的地位连名都排不上,宗门中的弟子修行者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占到,而在十分之一中,达到筑基的屈指可数。
故而天宗尤为爱惜羽毛,但凡有人伤及门内的弟子,一律杀无赦,楚容残害三名弟子,处死完全合乎宗规。
但是,坏就坏在,三年前楚容与岑衍缔结下天道婚约。
修行之人与凡人不同,缔结婚约要是禀明天道,誓约成立之后,一旦一方死亡,另外一方同样会受到牵连。
轻则境界跌落,重则根基受损,影响一辈子的修行。
岑衍是鹤鸣几百年所见,天赋最好的弟子,是天宗上下都极为看重的继承人,天宗的荣辱辉煌,几乎都系在岑衍之身,岑衍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宗主连慈也想到了这一点,敛着眉严肃的沉思,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意欲如何?”
“不能杀,那就关起来,将楚容关押在云脊峰,不得踏出一步。等找到解除婚约之法,再交由执法堂,按照宗规处置!”鹤鸣说出他的打算。
修士修行乃是逆天而行,没有人会将修行前途放在外人身上,在修真界哪怕是结道侣,也不会有人会告天道。
故而,关于解除婚约的记载很少,鹤鸣等人完全无从下手,但是,再难他也会想办法解除婚约。
修行者要杀凡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失去婚约的庇护,天宗要碾死楚容,宛如捏死一只蚂蚁。
如此一来便不会波及岑衍,还可以告慰被楚容残害的弟子,给宗门上下一个交代,即便是日后真有受难的外宗人找上门,他也能借此平息怒火,两全其美。
目前来说,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连慈点点头,正要一锤定音,一道嘶哑沉闷的声音早他一步响了起来:“我没罪。”
在场的青阳弟子,下意识看向声源处。
男子单手撑着地,缓缓的站起身来,身段挺拔修长,衣衫凌乱,脖颈上的剑伤冒着血,似一条艳红的小蛇,顺着他细腻的肌肤上滑下。
整个人的气质发生细微的变化,艳逸得惊人,一瞬之间,令人神魂颠倒、心醉神迷。
连他脸上恐怖骇人的面具,都下意识忽略掉,只把持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众人双目失神,不自觉屏住呼吸,目光久久没办法挪动。
他不能被关。
楚容通读全文,熟知后面的剧情,在原文里,原主被关进云脊峰,虽是暂时捡回一条命,但是看守的弟子日日折磨原主。
原主怎么杀害三名弟子的,那些人就怎么对原主,到后期,原主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命。
楚容指着地上散落的罪状,面具后的眼睛,直视向连慈,一字一顿将原主的罪全盘推翻:“我没罪。我没有杀宗门弟子,我没有利用岑衍的名义在人间敛财,我没有威逼胁迫任何人,这些指证与我无关,我不认。”
一众人回过神来,便听到这一番话,顿时气的发笑,一张张证据就摆在楚容的面前,他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无罪?
连一向好脾气的鹤鸣,都阴沉下脸:“证据确凿,容不得你胡搅蛮缠。清明,把他拖回云脊峰!”
鹤鸣叫来随行的弟子,弟子恭敬领命,上前扣住楚容的肩膀,往外拖拽。
弟子用的力道很大,楚容关节错位,肩膀近乎被强行卸下,疼的他脸色惨白,嘴唇不见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冒出来,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难道他真的摆脱不掉原主的结局?
楚容的思绪乱成一团,蝶翼似的眼睫低垂着,在面具上投下一片阴影。
想到刚在罪状上看到的文字,他的头皮一阵发麻,求生欲在一刹那达到顶峰。
楚容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拼命挣扎着,在脑海里疯狂搜索全文,寻找破局之法。
忽然,一道灵光划过脑海,楚容大声喊道:“真言珠!真言珠能辨真假,我所言是不是真的,用真言珠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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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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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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