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一响,果然又招惹过来了好些当兵的,重点就把大沟封锁起来了,有些胆子大的,还顺住射了箭的方向,搜到森林里来了,结果自然一无收获。其实,人早也走远了。从一棵树闪到另一棵树,辛老道就跟个跳兔子差不多,翻过了一座山,又过了一道沟,再后来到了安全地带,才说晃荡上回来了。
当时,草上飞一行正往回走,猛然听见东北方向传过来一阵子枪声,结果时节不大,就又悄无声息了。狗牙的话最多,“听这个声音,八成就在大沟附近,可能装水去了,被人发现了。”王小五听了一笑,“这种可能紧着有,不过就特别小了。再的啥都全抓过,单就我们大爷的身手,被人发现的可能性真的不是太大。”祁脬牛也说:“我猜情,可能当兵的瞅见石羊了,听下人说的石羊肉是热性的,吃上又是大补,所以就想打下几只吃肉。”黄狼跟在最后头,说:“这么大的天爷,再加上一个热性的羊肉,这不是热上加热又是啥?你们说一下,年轻人吃上能受住吗?啧啧啧,不淌鼻血还怪了!”
赵老虎走在最前面,问:“你今年多大?”说“三十二”。又问“你是属啥的?”说:“反正比你大。属狗的。”说:“我还以为你是八十的老狗了,也才比我小,还是个年轻人。”说完,就又笑着说他:“你比谁大?我四十多的人,还没有你大了!你一个娃娃家,就敢跟老汉们比开岁数了!”狗牙听了大笑,“没有结过婚,多大都是闲的,教我说:你们两个都还是娃们!”众人听了,一起都笑,就又听赵老虎倒吸了一口气,煞有介事,继续逗黄狼:“唉,不对呀?照你说就不行呀!不是受不住、就得淌鼻血呀?我看你三十左右的人,吃了这么多日子的石羊肉,怎么到现在还好好的,没有淌过鼻血!”这一次黄狼被他问住了,当时就没嘴扒拉了,只能是打了个乱花儿,“我这不是没办法吗?”祁脬牛笑一笑说:“无非就是口渴些,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悬。不管怎么说,山上的小气候还是以清凉为主。”草上飞催促:“说是说、笑是笑,腿底下都来欢些!赶紧过去了看一下,是不是说我们的老窝被人发现了?”
结果赶回来,太阳已经就剩下一墙头高了。辛老道就在老地方。陶猫儿也能坐起来了,从耳眼上看,人就精爽的多了。又加缴获过来这么多的枪支弹药。众人都从心底里高兴。一时,黑糟客给陶猫儿熬抓好的药去了。狗牙问:“大哥,一面快晌午了,什么人打枪的,你知道不知道?”辛老道笑道:“知道不知道,我就在现场哩。你听,本来我装几壶水去了,当好过来了五个哨兵。我还思想的悄悄儿消灭掉,那几支枪就是我们的了。谁知道才射翻了三个,腿脚麻利的两个跑掉了,隐蔽到安全处就打开枪了。我思想的:枪一响,人家的大部队肯定就过来了。所以再没有敢逗留,赶紧原转回来了。这么一下就白白射死了三个人呀,丢掉了三只箭!”
在场的人一听,都笑下了。草上飞说:“三只箭换了三个人,不管怎么说都值了。不过新的问题也就来了。”众人听了都看着他,“二爷,你说的是啥问题?”说:“这个热日子,天爷一个热,日子一个长,一阵阵没水,人就受不住。就这几个水壶,本来天天取一趟水,还能凑合过个日子。现在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这会子把人打死到水泉附近,假如要是马家军蹲到这个地方守住,再要往来装水的难度就越大了。”众人听了还就是这个道理,难免一个一个又惆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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