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毫无预兆，气象部门都没有发出预警。赵君临和千华回到市区，降雪量已经达到三毫米，积雪有脚脖子那么高。人们大多回到了室内。冰夷大学的滑冰场同往日一样热闹非凡。

“买了两双冰鞋和一套护具。冰袜这里没有，不过应该不影响。”赵君临把一双淡绿色的冰鞋递给千华，自己穿上一双黑色的。

千华用了五分钟穿好鞋子、戴好护具，扶着赵君临的手站起来。起初双腿有些抖，随后很快找到了平衡点，能放开赵君临自由走动。下到冰面，赵君临拉着他滑了一圈，见他学得很快便松开手，教他些花样滑冰的技巧。

千华属于起步快、进阶慢、上限低。像转体、小跳、变刃、接续步等基础动作，他花了一个小时才上手，连起来做就频频失误。每个动作赵君临都要给他演示五六遍，每次都引人注目，两个校队的学生还问赵君临是不是练过。

“兴趣爱好罢了。”赵君临这么回答。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有机会一起滑。”

“不了。这次是陪我搭档来的，平时没时间滑。”

那名学生看了看千华：“你们是情侣吗？”

“是亲人。”

“哦……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谢谢。”

那两名学生走后，赵君临滑回千华身边。千华一直看着他们：“他们想和你交朋友？”

“嗯。我说没空。”赵君临陪他慢慢滑，“我饿了。要不今天就到这？明天还可以来。”

“嗯。”千华从最近的出口出去。

天空阴沉沉的。雪下得很大，能见度不足五米。道路上已经没什么车和人。千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雪前进，赵君临给他打伞，两人走了两公里回到酒店。

黎迦正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赵君临看见了他，收好伞后走到他面前。黎迦睁开双眼。

“怎么来的？”赵君临见他两边袖子都被融化的雪水浸湿。

“开车。中途走路过来。”

“走了多远？”

“十二公里。”

赵君临微微挑眉：“不打算回去了？”

“雪太大，回不了。”黎迦看向千华，“正好放个假。”

赵君临也转向千华：“他现在可不是你的助理，你没理由要求他陪你睡。”

“他自愿的。”

赵君临不置可否，朝千华走了两步，“千华，你是想跟我住还是跟他住？”

大堂里的两名前台和三名服务员看了过来。

千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看看他又看看黎迦，几乎没怎么犹豫，“我能一人一间吗？”

“可以。你可以住我或他旁边。”赵君临又说。

“那我住……”

“住我旁边。”黎迦打断他的话，“你昨天答应过的事你忘了？”

“……”千华想起昨天被逼着表的态，“那是你逼我的。”

“要不要听听你昨天说了什么？”

“不要。”千华走到前台办理入住，在赵君临旁边开了一间房，看也没看黎迦，乘电梯上了楼。

赵君临获得了胜利，拍拍黎迦的肩膀，也跟着上了楼。黎迦却没有战败的沮丧，而是到前台领了一张新的房卡，在赵君临之后上了楼。

千华选择住哪里都无所谓，因为整家酒店都被他包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黎迦都跟着赵君临和千华去滑冰场。黎迦跟赵君临截然相反，不仅没学过滑冰，冰感和平衡感也差，入门就花了一个小时。千华做他的人形拐杖，时常觉得寸步难行。赵君临来帮他，他又不乐意，让赵君临去别处滑。赵君临气得哭笑不得，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滑到了冰场中央。

黎迦再怎么没天赋，脑子还是好的，很快计算出最省力的滑行姿势和动作要领。掌握好平衡好，他的水平就像火箭一般上升，从被教变成了教，纠正千华的每个动作。

千华在他的指导下不可避免地与他亲密接触，被揩了几次油后扔下他跑了。黎迦就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千华。

赵君临滑过来，跟千华一起尝试双人滑。千华努力提升自己的速度跟上赵君临。两人不断磨合，动作越来越同步。滑了近三个小时，千华累得跳不动。三个人离开冰场，到附近的商业街吃火锅。

黎迦和千华的口味比较清淡，赵君临则喜欢吃辣，所以点了鸳鸯锅。黎迦和千华并排坐，赵君临坐在千华对面。黎迦对着手机处理公司事务，千华就帮他夹菜，和赵君临谈论小时候的趣事。

“他从小就不爱笑。姑姑婶婶逗他，他都板着张脸，什么玩具都不喜欢。爸妈一开始还担心他有智力问题，一检查发现是天才，就不让那些亲戚逗他。他小学就学完了高中的课，高中在钻研高等数学，所以一进大学就能发文章。”

“高中有个同学嫉妒他，在他书桌里放臭鸡蛋。他表面上不在乎，后来那个同学向他请教问题，他一律不解答。上了大学直接把人拉黑。你就说他记不记仇吧。”

黎迦抬起眼眸：“我不记得这事。”

“伍金宣你记不记得？”

“没这号人。”

“你记得几个高中同学的名字？”

黎迦沉默了。千华也在想自己初中同学的名字，怎么都想不起来。赵君临夹了块麻辣鱼腐到千华碗里：“我能记住从幼儿园到大学所有同学的名字，还知道他们的去向。你就没这个天赋。”

“我记他们干什么？我跟他们又没什么特别的交情。”黎迦夹了块肥牛到千华碗里，“被我记得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你需要别人帮助，就知道记得这些是多么有用。”赵君临又夹了块杏鲍菇给千华，这次是从清汤锅里夹的。千华的碗快满了。黎迦没再给他夹，而是拿了杯西瓜汁，“吃不下就给我，我帮你吃。”

“哇！那个男生好幸福！”

“不会是他们的弟弟吧？”

“我也想有这样的哥哥。”

赵君临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好像没认出你。”

“我又不是明星，认不出很正常。”

“你可比明星招人喜欢。”

“鬼扯。”

明天休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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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