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有电梯，但黎迦不坐，而是从楼梯走回去。
没错，他和方虓做了交易，利用方家的势力伪造证言，隐瞒枪击事件的真相。
等他的产品大卖，要把所得利润的10%以捐赠的形式分给方虓。
以B国的市场来算，起码得几百亿。
方虓是军人，这笔钱大概率要打到他家人的账号上。如果A国知道这笔钱，黎迦很难解释，双方可能因此产生嫌隙——这才是方虓的真正目的。
既要达成交易，又不能让A国起疑……黎迦边走边想，走到最后一个拐角，突然抬起头。
千华站在楼梯顶部，不知等了他多久，“在想什么？”
“在想……B国的生意还要不要做。”黎迦缓步踏上台阶，拉起千华的手，“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千华回握他，看着他的双眼，“你想做吗？”
黎迦与他四目相对：“我想。”
“那就做，我支持你。”千华拉着黎迦走出楼梯间，进入屋子，“以后我不出门，你不用担心。”
“那也不安全。你干脆跟我去办事，让傅问心一个人逛。”
傅问心从卧室出来，双臂抱胸倚着墙璧，“说我什么？”
“你以后单干，千华跟我。”
傅问心微抬下巴，挑了挑眉，“行吧。你有能力保护他吗？”
黎迦回了他一个“真是废话”的眼神：“你生日在下个月，要不要办派对？”
“我在B国是有些朋友……他们平时工作忙，没空联系……”傅问心摸着下巴，“邀请他们可以，但我不是很想办。”
“那你二十岁生日就这么过了？”黎迦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傅问心跟了上去：“你二十岁生日怎么过？”
千华看着黎迦。
“加班，挣了两百加班费。你也想这么搞？”黎迦在沙发上坐下。
傅问心一听便泄了气：“算了，我还是干我该干的事。你和千华爱去哪去哪。”
千华进了卧室，不一会黎迦也进去了。傅问心怕听见不该听的声音，关了客厅的门，整晚窝在卧室里。
之后的几天，黎迦和政府官员商谈、采集数据、进企业参观……没遇到什么危险。傅问心没了千华“掣肘”，去了很多不方便带千华去的地方，摸清了B国人的脾性，也慢慢放下了戒心。
跟他俩不同，傅问心没跟人有过什么深仇大恨，更容易原谅别人。加上他热爱探索、长期锻炼，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很快把枪击案抛在了脑后。
麒城的酒吧快被他逛完了，这是最后一家，名叫“羽钻”。听上去挺文艺，进去也是一股文艺风，到处是用羽毛和水钻做成的工艺品。客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座位上喝酒，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坏一件，既要赔钱还会受到其他客人的谴责。来这里的大多是高雅之士，小酌却不买醉，卫生间也没有酸臭的呕吐物。傅问心点了杯鸡尾酒，正准备观察一番，送酒的女招待引起了他的注意。
酒吧就是酒吧，再优雅也不安全。这家店居然敢聘omega当服务员，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女招待把一杯红红绿绿的鸡尾酒放在他面前：“您点的‘樱桃翡翠’，请慢用。”
“你们这里有保安吗？”傅问心尝了一口，酸甜醇厚，对得起这个价。可惜千华不能喝。
“我们这里当然有保安，但他们不接客，请您见谅。”女招待笑眯眯地说。
“……你们这工资很高？”
“兼职两千，全职四千，店长六千。还行吧。”女招待在傅问心对面坐了下来。
“这也太低了。”
“我们还有提成，卖出一瓶酒拿五百。您看要不要来一瓶？”女招待变戏法般地从桌子下掏出一瓶黑酒。
“我买了能有什么好处？”傅问心拿过那瓶酒，看到标价3988，在心里说了句“不值”。
“我能陪您玩游戏，猜拳、扑克、掷骰子、剪刀石头布……玩到您尽兴为止。”女招待又掏出一瓶金酒，“如果您能再买一瓶，我这一夜就是您的。”
这一瓶标价6988，简直是抢钱。傅问心爽快地付了账：“这一夜你能提供什么服务？”
“我能和您到五星级酒店的大床上，做每个alpha都享受的事，保证让您腾云驾雾、飘飘欲仙。”女招待摸上傅问心的手背，被傅问心躲开了。
“我喜欢清纯的，你不合我口味。”话一出口傅问心就后悔。没办法，他下意识地想到千华，反射性地把女招待推远。
女招待毫不介怀：“清纯？难道一个没被标记过、没被上过的omega还不清纯？你喜欢那种不谙世事的学生？”
这话太露骨，傅问心不自觉地红了耳根：“不是，我是说我喜欢对感情认真的。”
“哦……你觉得我对感情不认真，是因为我太容易得到了吗？”女招待不知怎么又拿出一瓶酒，“这瓶你买下，我就辞职跟你走，从此做家庭主妇，不聚会不社交，专心生娃带孩子。你满不满意？”
“……”傅问心看了看那瓶不足十二万的酒，“不必了，我有意中人。”
“你的意中人……有我这么漂亮吗？”女招待拉下面纱，挺起丰腴白嫩的胸脯，扭了扭水蛇腰，朝傅问心抛了个媚眼，“有我这么知情趣吗？”
傅问心的视线被她最突出的部分吸住，十几秒才挣脱，“他比你漂亮，比你……让人放心。”
女招待笑容不减，半蹲着走到傅问心身边，以一种惹人爱怜的卑微姿态跪下，“您真的不打算救我吗？”
“救你？”
“我们老板……对我图谋不轨……天天想占有我……”女招待落下几滴梨花带雨的泪，“我为了还父母的债，欠他很多钱……只能在这个酒吧打工……”
傅问心将鸡尾酒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
“先生！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女招待抓住傅问心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塔克里大街危险，千万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