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①④

“你刚刚......”闻人珄压一脚刹车,惊讶地转头看张错。

他没听错。他下车这段时间,张错改了口。

张错一低头,脸颊边落下几缕碎发,偏偏挡住他的耳朵和半张脸。

闻人珄看不着害臊大美人,便抬起眼,从后视镜里看正洋洋欢喜的林芳卉。

林芳卉光顾着笑,这会儿端了水也没喝,不见得有多么渴。

闻人珄乐了:“妈,你故意让阿错喊给我听的吧?你们这关系进展够快啊。”

“那当然了。”林芳卉沾沾自喜地说,“我可喜欢阿错呢。”

“嗯。”闻人珄装出一本正经,“我也可喜欢阿错呢。”

林芳卉嫌弃地踹一脚驾驶座:“你真烦人。”

闻人珄余光扫到张错,小声轻轻念叨:“哎呦,我家大美人,要臊熟了。”

张错僵了僵,忽然一胳膊肘撑上车窗,手挡着脸,扭过了头。

闻人珄瞧着新奇,就放慢车速找机会偷看,他眼尖地瞥见张错那手指尖都泛着粉红——健康甜蜜的颜色,衬点透白。这样的肤色,日子过得好的人才会有。

闻人珄悄悄收敛眼中笑意,从兜里摸出两只天蚕血丝织的锦囊,转手递给林芳卉:“妈,昨天我都忘了。”

闻人珄:“这是我和阿错给你们请的平安符,你拿一个,另一个给我爸,随身带着吧。”

“啊?”林芳卉看手中的小锦囊,“福袋吗?你这平安符奇怪,上头怎么什么都没绣?不过料子真好,摸着好舒服。”

“就随便求的。”闻人珄说,“我姐不是也弄了手串么,图个好兆头。”

闻人珄:“这东西小,你们放钱包里,放衣服兜里,随便一揣就行。千万拿着啊,我和阿错一起帮你们求的,烧香花了好多钱呢。”

“哪个寺庙里求的呀?”林芳卉有点惊讶,“真不像你做出来的事。”

闻人珄有理有据地扯淡:“男人成了家,多少会变得细心一些。”

林芳卉牙酸:“你就秀吧,也就阿错受得了你。”

“嗯。”闻人珄笑笑,又看一眼张错。还昧在那闹臊呢。

林芳卉:“行,难得你们一片心意,我回去揣你爸钱包里一个,我也放包里一个。”

手感太好,她忍不住一直揉搓锦囊,搓着搓着,手指尖忽然一热,像是被火燎了下:“嘶,什么这么烫?”

火热感转瞬即逝,林芳卉瞅自己的手指,指尖寻不着被烫过的痕迹,手中的锦囊柔软温凉。

“怎么了?”闻人珄面不改色地问。

“没,刚刚感觉被烫了下手指。”林芳卉甩甩手,没太在意,“可能是神经问题吧,或者是错觉。”

闻人珄:“离星辰美院还有些距离,妈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快到了我提前叫你。”

“好。那你记得叫我啊,我下车前要补一下妆的。”林芳卉说,将两只锦囊收进包里。

“放心吧。”闻人珄说。

车子行驶到星辰美院,闻人珄找了个空车位泊车。三人下车,林芳卉拨通孙灵犀的电话。她走在前,闻人珄和张错跟在后面。

张错走近闻人珄:“那锦囊里、有刑火?”

“嗯。”闻人珄说,“天蚕血丝。”

张错愣了愣:“姜邪、可能是偷偷拿的、天蚕血丝。”

“哦?”

张错解释说:“天蚕血丝、很珍贵,是神农的宝物。要拿出来用、不容易。”

“这次事情过了,一定去神农好好谢谢他们。”闻人珄说。

“嗯。”张错应声。

闻人珄侧头瞧张错,忽然故意调侃说:“怎么样啊,她儿媳妇,臊了一路,缓过来了?”

张错声音小一些:“先生......说、说正事呢......”

“嗯。”闻人珄抬手捉张错一只软软的耳朵,边走边捏。

没走几步,给捏通红,闻人珄满意了。

前头的林芳卉挂断电话,转脸看二人:“你们两个别闹了,灵犀已经在等我们了,快点。”

“来了。”闻人珄说。

星辰美院有钱,是拿钱堆出来的,校园内的建筑设计自然漂亮讲究。

走优雅英伦风,教学楼是精致的小城堡,路边草木丰盛,过眼皆是风景。

孙灵犀穿着一件靛蓝色的及膝长裙,长发微卷披散,她站在大礼堂门口,一见闻人珄他们,就招起手:“芳卉姨,小珄哥。”

她看见闻人珄身后跟着张错,顿时眼睛一亮:“张错,你也来了。”

“灵犀,快来阿姨看看,好多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林芳卉过来牵住孙灵犀的手,笑着说。

“芳卉姨也漂亮。”孙灵犀说。

闻人珄只觉得她今天声音格外甜,夹杂着出乎意外的欢喜。

闻人珄面带笑容:“灵犀,之前水洞那会儿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别见怪。”

“哪里会。”孙灵犀摇摇头,“大家都没事就好。提起那件事,还真是有惊无险。”

“可不是。”林芳卉也说。

孙灵犀并没有顺着话问闻人珄当时为什么走,其实出了那么大事,他却跑没影儿,多问一句也应该。只是孙灵犀尊重人**,一向也不多嘴。

然而她不多嘴,闻人珄却非要主动张嘴。

就听闻人珄叹声说:“那时候真的把我急坏了。我也是没办法,你们那边还有弘洲,但阿错不行。”

闻人珄说着拉起张错的手晃晃:“他当时有点事,我就是去找他了。”

“啊......”孙灵犀呆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

这不算罕见。而且孙灵犀在国外待了许多年,并不意外。她一激灵,醍醐灌顶:“你们......你们......”

林芳卉笑笑,凑到孙灵犀耳边小声说:“他们是一对儿。你应该不会觉得见怪吧?”

“怎么会!”孙灵犀马上说。

她有点噎:“当然不会......”

她抬头又看了眼张错,然后飞快错开视线,头一遭觉得心里一麻,有点乱。

当初拍卖酒会上相处的时间太短,她真没想过这两个人是一对。她记得自己在水洞里,还曾在闻人珄面前表露出对张错的好感......

张错长得扎眼,她才会注意张错,算是见色起意,没有深入了解,倒谈不得多么上心,就是......有点窘......

“灵犀当然不会见怪了,年轻人,思想都开放,不会不自在的。”闻人珄忽然说。

孙灵犀一顿,和闻人珄对上视线。闻人珄朝她笑了下。

也是。年轻人嘛,没什么不自在的。许多尴尬,不过庸人自扰罢。

孙灵犀晃晃头,弯起眼睛笑,真心实意地说:“你们真般配。”

“谢谢。”闻人珄牵起张错的手,竟在张错手背上亲了一口。

孙灵犀怔愣,思想打开,猛然发觉美男子这东西,换个角度来看,似乎也别有滋味......

“好了,都别搁这杵着了,赶紧进去看展。”林芳卉从包里拿出邀请函。

“好。”孙灵犀挽上林芳卉的手,两位女士先进场。

闻人珄和张错就跟在后头。张错看眼孙灵犀的后脑勺,问闻人珄:“怎么回事?”

“嗯?”

闻人珄瞅他:“什么怎么回事?你没看懂啊?”

张错顿了顿:“她不是......对你......”

“瞎舀醋喝。”闻人珄压低声音,“是对你吧?”

张错沉默:“那......”

他轻轻扯一下闻人珄的衣袖,颇有些小心地问:“那你......吃醋了?”

闻人珄看他一会儿,“扑哧”一声乐出来,大大方方地说:“是啊。早上不就跟你说,来秀恩爱么。”

他仔细观察张错的眉梢眼角,有点无奈:“哎,我好歹吃醋了,你心里乐,能不能不这么明显?”

张错想想,点头:“那、我偷着乐。”

闻人珄磨后槽牙。

怎么办啊?想亲他。

“哎,你俩快过来看画。”不远处的林芳卉叫他们,“在那说什么呢?”

孙灵犀笑:“说悄悄话呢吧。”

“谁知道,就赖你小珄哥,腻腻歪歪的。”林芳卉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叫恩爱,不叫腻歪。”闻人珄拉着张错走过来,“你们看什么画呢?”

“这张。”孙灵犀指面前一张油画。

一幅日出,很大一幅,占了整面墙,浓郁的暖色泼洒而来,富有强烈的冲击力,而仔细观赏,又会被那细腻的笔触所震撼。

“真漂亮啊。”孙灵犀赞叹。

闻人珄也觉得这幅画很有感觉,美,激烈,有种刚柔并济的味道,将日出强劲的生命力与其滋养大地的温柔慈悲交/融于一体。

闻人珄看了眼作者,作者栏写着程橙:“能留住别人的眼睛,是个有才华的画家。”

孙灵犀点头,还想再评价两句,但这时,外头突然传来“砰”一声大响!震得人浑身一抖!

“啊!——”

随后,刺耳的尖叫声霎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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