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扮演与窥视

源赖光的“闭关”结束了。当他再次出现在族人面前时,已是一副清冷高挑的女性姿态。他(她)对外宣称,为了修炼某种至高秘法,需长时间维持此形态,并引入了一位名为“蛇岐”的陌生男子作为新的贴身近侍与顾问。

这位“蛇岐”先生,深紫色近乎于黑的发和紫眸,容颜俊美近乎妖异,气质神秘而深邃,总是一身简约的深色和服,姿态慵懒,却对源赖光(女体)表现出绝对的恭敬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他拥有着令人信服的实力(源自八岐大蛇本质的冰山一角),处理事务的手段老辣精准,很快就在源氏内部站稳了脚跟,被视为家主新得的、能力非凡且极为忠诚的下属。

只有源赖光自己知道,这看似平静和谐的假象之下,是何等扭曲的现实。

他被迫习惯了这具女性身躯的日常,宽大的家主狩衣被改制成更合身的女式款式,掩藏着逐渐显怀的腰腹。每一次胎动,都像是在提醒他那场不堪回首的意外,以及此刻身不由己的处境。

而八岐大蛇,或者说“蛇岐”,则完美地扮演着“全心全意顾家的好丈夫”角色,尽管这个“家”充满了谎言与算计。他会细致地安排源赖光的饮食,确保营养均衡,符合孕妇(尽管源赖光极度厌恶这个词)所需;他会动用神力,悄然驱散任何可能惊扰到胎儿的邪气或不安因素;他甚至会在他(她)因孕期反应而情绪烦躁(源赖光将其归咎于力量不稳定)时,用一种近乎纵容的、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他(她),然后递上一杯精心调制的安神茶。

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不知情的族人眼中,是“蛇岐”先生能力卓越、对家主忠心耿耿的体现。但在源赖光看来,这每一分体贴,都像是在反复凌迟他的尊严,是八岐大蛇另一种形式的掌控与戏弄。

“不必假惺惺。”一次,当“蛇岐”为他(她)披上外袍时,源赖光(女体)冷声斥道。

“蛇岐”——八岐大蛇——动作未停,细致地为他(她)理好衣襟,紫眸低垂,语气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家主此言差矣。确保您与……‘小主人’的安危,是在下分内之事。”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源赖光(女体)微隆的小腹,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生命波动,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满足。

源赖光(女体)猛地拍开他的手,红眸中怒火燃烧:“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我的。这一切结束之后……”

“结束之后,你我之间,自然另有一番计较。”八岐大蛇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笑容不变,“但现在,还请家主……安心养胎。”

这种日常的互动,充满了针锋相对的暗流。源赖光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摆脱控制的方法,而八岐大蛇则享受着这种将强大猎物圈禁在特定角色中的乐趣,并在这过程中,奇异地对这种“扮演”投入了越来越多的……真实情绪。

他看着源赖光(女体)因怀孕而愈发柔和的轮廓(尽管眼神依旧冰冷),感受着那腹中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日益茁壮,一种陌生的、类似于“归属感”的东西,在祂混乱邪恶的本源中悄然滋生。祂开始不仅仅是为了“乐子”或掌控而照顾他(她),而是真的开始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期待这个由祂与源赖光——这个祂唯一认可的、既是敌人又是半身的特殊存在——共同孕育的全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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