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李丹的感觉心脏也跟着抽疼起来，跟被人活生生将她胸膛给破开一样，痛感简直犹如狂风暴雨，她感觉要不是自己这会儿动弹不了，这会儿肯定得痛得躺地上直抽抽。
“你在干什么。”
一道疑惑的声音突然在大厅里响起，李丹眼眶涨红地转脸，楼里的保安这会儿跟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她。
而大厅的灯跟压根儿没熄过似的。
“咳咳……”李丹感觉脑子里嗡嗡的，眼球控制不住开始往上翻。
紧接着她便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等她再次醒来，人已经是在医院。
……
“我当时就知道，她就是我们请来的笔仙。”李丹说，“后来，她们几个也接二连三的看到了她，我另外两个室友已经休学了……”
陈程眉头一皱：“休学？”
“对，我们当时都要吓死了，想让学校帮帮我们，可是没想到……”李丹吸了吸鼻子，“没想到落得个警告的下场。”
听他这么说，陈程偏过头，看着沐星辰问：“她们这个事儿，你知道吗？”
沐星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其实，你回家没多久，我也回家了。”
“……”陈程转过脸，摸了摸李丹捏得发白的手，“没事的，学姐在呢。”
陈程眼底的沉稳也让李丹跟着安静了下来。
“学姐，”李丹抬眼看着陈程，终于有点儿正常人的样子，语气真诚地说，“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们。”
陈程说：“没事，不怕。”
“学姐，不管最后你有没有帮到我们，你的这份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李丹已经带上了哭腔，“这种谁都不信我的感觉……”
“好了好了，我知道。”陈程安抚着她，余光里见李叶也跟着抹了两把眼泪。
等李丹终于缓过来，锅底正好端了上来。
吃好喝好，陈程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那间宿舍。
而此刻的沐星辰，则吹着冷风等在楼下。
“……”他到底来干嘛的？
“你等女朋友啊？”宿舍阿姨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冲他笑了笑。
“……呃，对。”
差不多五分钟，陈程就下来了。
“怎么样，”沐星辰接过陈程之前问他要过去的包，背好，“解决了？”
陈程往前走着，眉头一直皱着没松。
“不是吧，一个笔仙而已，很棘手？”沐星辰拉住她的手问。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陈程收回手揣在兜里，“是有点棘手，主要是得等到晚上。”
沐星辰顿了一下，和她并排着走：“我说多大事儿，那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陈程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他：“有，今天晚上你负责把人安全送回宿舍，你大二不上晚自习吧？”
沐星辰挑了一下右边眉毛，疑惑的看着她，几秒后他突然明白过来：“哦！你是不是怕她们今晚上会出事儿！”
陈程点头，继续走着：“今天，据说是最后一天……”
最近天气骤降，大家都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就连学校里的消防栓，也被人绑了一层黑色的海绵。
可是一到晚上，学校里的消防栓就变得有些吓人了，跟一个个蹲在路边的人似的，让人有些头皮发凉。
陈程从实验室出来路过教学楼，发现除了对面儿的图书馆还亮着灯，教一已经完全淹没在一片黑暗里。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很快，手机弹出回复信息。
-小意思，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陈程愕然，回了条怎么解决的。
-碰巧遇上了，就顺手解决了啊。
沐星辰这么回她。
他在微信上说，送人回来的路上，俩人就不对领了，被迷了眼，直往学校情人桥走，看样子是要从上边儿跳下去。
具体怎么解决的，沐星辰没说。
陈程拿着手机慢慢往宿舍走。
那天之后，两个女生再次约陈程和沐星辰吃饭，结果沐星辰没在学校。
陈程也没问昨晚的事，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吃了饭，陈程收拾着去了实验室，她还有几天才放假。
这天，陈程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了大概一周后小学期就结束了，到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喂，妈，我这里有个电话进来，我先接个电话啊，”陈程看了眼，是老唐打的，她赶紧说，“先挂了啊。”
没等老妈回答，她把电话挂掉，又将老唐打过来的电话接起：“喂？”
“丫头啊，我们有任务了。”老唐说。
陈程浑身一震，隔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问：“什么任务。”
“郑州那边儿，”老唐顿了一下，又说，“丫头，你见过僵尸没有……”
陈程抿着嘴，指甲扣着手心。
僵尸？
“咱们这次是要去抓僵尸。”老唐说。
陈程吸了吸鼻子，回神说：“好。”
“那行，你赶紧的，咱们等你啊。”老唐说完，陈程挂断电话，坐了会儿，给老妈又打了一个过去。
“妈，我，我学校还有事儿，回家得再搁一段时间了。”陈程说。
老妈没说什么，就让她多注意吃饭睡觉。
和老妈挂了电话，陈程走到实验室的里屋，看着正在整理数据的学姐。
“怎么了？”学姐一晃眼看到她，冲她笑了笑。
“我有事，这段时间就不来了。”陈程说，“实验我弄得差不多了，数据本我放外边儿桌上的。”
学姐明显一愣，缓缓站直身体看着她。
“你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学姐问。
陈程抿着嘴，点头。
……
从学校出来，陈程回了一趟乡下，来到姥姥家里，钥匙她还保存着。
她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回它原来的位置。
她的指尖轻轻砰了一下缺了一个角的牌子，轻声说：“就差最后一块了。”
只要她把它补齐了，姥姥应该就能出院了。
她看着许久没有再点香的供桌，伸手一捻，积满了灰。
重新点了香插上，陈程这时才发现，第三块儿牌位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把那块儿牌位拿起，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之前看到的图案。
将它放下，陈程吸了口气，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转身走了出去。
听老妈说，自从姥姥进了医院，家里一时没人，老妈知道姥姥惦记着家里的那只猫，所以拜托了邻居照顾，所以倒不用太担心。
陈程将路过的村民们仔细看了一遍，又把被关上的纸扎店看了一眼，最终在村民们热情的挽留中离开。
……
下车的时候，陈程看了眼阴沉的天，紧了紧背包，给老唐他们打了电话。
“我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说。”老唐他们就在边上等着她，只不过下车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没找到人。
他们预先定了饭店，陈程跟着他们三个拉开凳子坐下。
“这个包厢不错吧！”陈哥笑眯了眼，“隔音也很好，咱们说什么别人也听不到。”
“不错。”老唐冷淡着脸评价。
陈程侧过脸看了一眼于成，发现这假和尚精神确实比走之前好了许多，这会儿正抬着手冲她点头。
“阿弥陀佛。”果然，他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哎，菜来了，咱们边吃边说。”陈哥说。
几个服务员迅速将菜上齐，迅速退了出去。
“你们说，咱们这次的任务是捉僵尸是吗。”陈程问。
陈哥嘴里塞了菜，听她开口，赶忙咽了下去，说：“对，听说郑州漠河那一代最近出现了好几只僵尸，你不知道吧。”
说完他又赶忙塞了一大嘴。
陈程皱眉，看向他们三个：“好几只？”
老唐见陈哥那只顾着吃的样子，啧了一声，放下筷子转过脸看着陈程。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说是至少两只，让我们能抓就抓，抓到之后，放出信号弹就行，到时候会有人接应咱们。”
陈程捏着筷子的手无意识地戳着菜。
“那要是抓不到呢？”她突然开口问。
“……”半天没搭话的于成看了陈程一眼，“僵尸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我看咱们这个任务，悬得很呐。”
“这次有八十万。”老唐压低了声音，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冷光，“不行也得行。”
陈程看着他们，没说话。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