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清楚,但爱妃心里……谅必什么都清楚吧?”
苏隽柔不堪受辱,被薄香茜当作是小猫子一样肆意嘲弄亵玩。
禁苑内寝。
滂沱雨夜,幽微烛火摇曳不定。
薄香茜与苏隽柔四目相对,犹如两军对垒指间撩火……
稍不留神就可能引燃战火。
火花四溅。
苏隽柔将魔掌缓缓伸向薄香茜胸前,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狞笑。
“茜儿,既然你自己不想说。那寡人就自己去找,总没问题吧?”
薄香茜感受到威胁逼近,虽然她跟苏隽柔也算是熟识已久。
且默契相投。
并已经互结良缘。
只要等再过些时日。
苏隽柔为她修筑的金玉宫,正式落成。
那她跟苏隽柔这桩不被世俗看好,也从未收到过任何祝福的金玉良缘。
那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薄香茜看着苏隽柔这厮分明知道,她早就是他金玉囚笼……
绝对禁止任何人染指觊觎的。
一只依附于他……
甚至是他以比自身心血还要贵重万分的命火和感情。
以君王之至高尊位。
以夫君之纲常名义,眷宠独占灌溉饲养的金丝鸟。
甚至于……
还将她视为心中虫蛊,仅只她对他一点儿引诱挑衅。
就会被她死死勾住缠上。
却任她……
吮吸——
啄食索取。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薄香茜每一次看着苏隽柔跟他演戏,就忍俊不禁想当场笑出来……
可每当这时候。
她自己却也忍不住迷情入戏。
“夫君可不兴这样吧?
这当下分明该是由奴家在夫君面前。
妖娆妩媚,卖力表现,服侍陛下,伺候夫君。
讨好夫君的时候儿。
夫君又怎么能这么蛮不讲理,不从夫德,不守君道。
像个不解风情的小……”
薄香茜嘴里含着词儿,都已经突破唇齿关隘了。
可话到嘴边。
却又自觉失言……
慌忙改口。
“小毛驴似的,来跟奴家抢戏呢?夫君这般犯浑,奴家可不依哟!”
苏隽柔一听。
刚刚才稍微对薄香茜生出的那一丝疼惜、顾忌和迟疑。
瞬间又被薄香茜给撩扯……
撕碎了。
苏隽柔努了努鼻唇,后缩又伸长撅起了下嘴唇的唇沟。
脸上似乎很生气。
眼神直直的——
看着薄香茜的眼睛……
“薄香茜你刚才说什么?
之前你说朕是银枪蜡小猫。
倒也就罢了。
朕也不跟你计较。
可你现在居然又说……
朕堂堂一个一国之君真龙天子,在你嘴里竟然就变成了一只……
又倔又蠢。
还只能没日没夜地给主人家拉磨磨面的小毛驴儿?”
薄香茜一仰薄唇,却又在即将碰着苏隽柔嘴唇的时候。
骤然停止。
轻吐气息,抿唇浅笑。
“呵呵。
既然夫君都知道。
奴家说的这些什么小猫、小狗、小狗崽、狗儿子。
还有刚刚奴家说的那什么小毛驴儿,都只是奴家一时口快没管住。
奴家这张嘴贱的贱嘴…薄唇,信口胡诌当不得真的调侃谐语。
夫君又何必非要跟奴家那么计较生气呢?
奴家这就给夫君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夫君……
求求你啦…!
就原谅人家嘛!
好不好啦?”
薄香茜扭来扭去,妩媚撒娇,可不管她的柔嫩薄唇往哪儿扭。
左边扭过去……
差一点儿就要碰着苏隽柔左边的唇角。
右边扭过去……
也差一点儿就要碰着苏隽柔右边的唇角。
可苏隽柔满心期待……
薄香茜不小心真碰上他的嘴唇,薄香茜却偏偏就是不给他碰着!
苏隽柔本想出其不意声东击西,给薄香茜来个偷袭……
可薄香茜却似早有准备。
苏隽柔刚想要把他的魔掌伸向薄香茜,防守脆弱的地方。
还没碰着一点儿。
自己就把手又给缩回去了。
苏隽柔想到的——
薄香茜却事先早就都想到了。
“薄香茜,你做什么?!”苏隽柔突然瞪着眼睛……
语声。
还有气息。
似硬逼着自己从喉咙深处,混合着濡湿黏液的喉结周围。
那些阴湿夹杂不分昼夜。
汨汨不止。
不断地渗透着心经脉络,往心脾脏腑下面缓缓流动的血管缝隙之间。
低沉嘶哑。
冷酷深沉又压抑颤抖挤出来的似的。
犹如暗夜中的恶魔呻吟哀求,可这声音却不似传入薄香茜耳朵里去。
倒更像是……
偷偷潜入。
窜进了薄香茜她的鼻孔和嘴唇里去,竟引得她的喉咙也不由一阵震颤。
但薄香茜却很快稳住了心神。
未曾被苏隽柔方才说话时的声音,和那一阵恶魔低语似的……
幽美语声。
所征服。
反而更激起了她想要撩挑苏隽柔,让苏隽柔就像方才那样……
心里早已燃起漫天烽火,俨然已成汹汹莽莽燎原之势。
但她只需要在他面前,轻轻地朝着他勾一下手指头……
他就输得丢盔卸甲一溃千里。
弃城来降。
但只要她稍微示弱。
嘤咛入怀。
他便对她敬慕如妻誓死守护。
可若是她稍加挑衅戏弄……
他便又形同野兽暴怒而起,直到他再也忍不住对她施以警告和惩罚。
逼她向他就范。
哭着向他求饶为止。
但苏隽柔这二货皇帝,总是在不该跟她认真的时候。
偏要跟她针尖麦芒。
绝不退让妥协。
也不甘心由着她摆布左右。
她费尽了心思和手腕儿,施展了一身天赋异禀的妖精茶艺。
可在苏隽柔身上。
竟好像完全没有她用“武”之地。
每次她险险就要得偿所愿。
诱他入彀。
偏偏总是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
苏隽柔永远能像心中住着菠萝菠萝蜜三界诸佛如来佛祖的小和尚一样……
突然就变得——
格外清醒!
薄香茜好不气恼,可却又无计可施。
只得暗骂几句。
就此罢了。
等下一回合,重新再来。
“夫君可真是有趣,还很可爱嘞!
夫君自己做了什么,倒是半个字儿也不肯说的。
就是一昧来诘问贱妾。
贱妾也不明白,夫君若想要跟贱妾好好儿地说话。
那夫君干嘛又离人家……
离得那么近吗?
刚才要不是人家机灵反应够快,差点儿就被夫君……
偷吃到了!”
薄香茜用她那一根白皙颀长的手指,轻轻压着苏隽柔的鼻头和嘴唇。
娇糯。
嗔笑着,缓缓说道。
“其实,不止是夫君不清楚,就连贱妾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苏隽柔不解其意。
对着薄香茜的眸子。
眯了一下眼睛,微微轻启薄唇。
浅浅泛起一抹笑意,
“明白什么?
爱妃的心思恐怕也只有那些精鬼妖魔才能猜得到,而我苏隽柔却不过只是爱妃手中恣意撩拨抚弄的一缕火焰。
爱妃高兴时。
就能让这火焰……
随爱妃心中欢喜而雀跃,也随爱妃心中烦闷忧愁而郁结消沉。
爱妃若不高兴时。
便由寡人这一缕火焰,如那远山旷野的磷磷鬼火。
黯然凄迷,自生自灭。
爱妃以为寡人竟不知,爱妃处心积虑接近朕的身边。
皆是为了。
寻找到或是制造出更多的可能与机会,只希望能与朕牵扯上更多关系与纠葛。
一旦朕窥得龙身!
爱妃亦将随寡人扶摇而上!
呼风唤雨,尽享荣华。
从此再也没人敢欺负嘲笑爱妃了,难道寡人说的有错吗?”
苏隽柔旧事重提,沥雨肝胆,似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突然在这时候。
不经意地再次涌现在他的心头。
“其实,爱妃都朕为寡人付出过些什么,又曾经为寡人牺牲过多少。
夫君心里又岂会不知?
但我最不能容忍的,却是……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曾跟朕提起过这些,还一直故意瞒着朕!
不让朕发现!
若你能早些说出来。
或许。
别说是区区什么贵妃!
就连这六宫之主皇后的位置和宝座,也早就该是你的了!
你也能……
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叫我一声……
夫君了啊!
而不必像现在这样,就连这‘夫君’也只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
你才敢这么叫我。”
苏隽柔此刻眼神愈发深情而凝重,教薄香茜心头直打寒颤。
“朕不清楚,但你难道也不明白吗?
朕的皇后本就是为你而设的,如今却只能让你屈居这贵妃之位。
你肯接受。
朕却不能答应!”
薄香茜却好像根本听不明白,苏隽柔究竟是在她发什么疯。
她只知道……
苏隽柔这会儿捏得她浑身都疼!
但她能够着的……
只有他的那张脸和他嘴唇。
也行单纯就是懒得听,苏隽柔跟她说那些让头昏脑涨一团乱麻的麻烦事情。
薄香茜眼也不眨一下。
干脆利落。
竟忽然直接一口就亲了上去。
苏隽柔当场直接脑子发懵,一时还没缓过神儿来。
可等他稍微清醒些。
又立马劝自己一定要镇定……
镇定!
不能乱!
不然,可就让她奸计得逞了。
自己真的就要**了。
苏隽柔这时看到外面那颗核桃树的火势,已经几近被雨水浇灭。
“茜儿,别闹了!
你看外面。
这颗被雷劈中的核桃树,它身上刚刚燃起来的那些火焰。
好像很快就要灭了。”
薄香茜兴味索然,转头一看,不由得一阵头疼,“我说我的夫君大人皇帝陛下,你难道没看见这窗户都没打开,插梢都还在梢口里头插着呢吗?
你让我看外面,我又能看见什么呢?
就那颗核桃树上。
那些火苗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让我多看夫君两眼……
还能饱饱眼福呢!
要是夫君再让我多亲两口,那就更……”
苏隽柔却忽然把薄香茜往外侧抱了一把,自己把脸赶紧躲开了,“嘿嘿,想得美!本陛下的嘴唇可是你想亲就亲想碰就碰的?我告诉你,薄香茜,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只有我亲你的份儿,而绝没有你占本陛下便宜的时候儿!
想亲可以!
先答应本陛下一个条件!”
薄香茜气鼓鼓地噘嘴道:“切!不让亲,本姑娘还就不亲了呢!好像谁多稀罕似的,不就是当了个皇帝做了人家的陛下夫君吗?
看你给拽得嘞………”
“哦?既然爱妃这么说的话,那寡人可要回宫了!”苏隽柔道。
“什么条件?”
薄香茜忽然有些慌乱,忙问道。
苏隽柔得意一笑,“哈,很简单!先帮朕把这插梢打开……”
薄香茜看了看那窗户。
不由感到一阵惊讶,这皇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嘛。
就连这窗户的插梢……
居然都是金子做的,咬上去一试就知道是真金白银。
竟让她不由心生窃意……
“要不有机会把宫里这些金子做的小玩儿意都偷回家去,典当出去!
那以后我这薄府千金大小姐,不是就要发大大大大……
发大财啦?
到时候,我看谁还敢看不起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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