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情绪如何，纳兰迦已经通过了考验，的确是组织的成员。干部安排他加入这个小队，那也只能接纳他了。纳兰迦的脑子不算慢，虽然每天都在被福葛怒斥学习，但正常人哪儿能和福葛这种小天才比……总之纳兰迦在工作方面做的还不错，不排除他在街头混日子的时候也积累了些“工作经验”的缘故。

“怎么了格林？一杯饮料的功夫你叹了无数口气。”阿帕基晃着杯子里的冰块，警察即使是休息日也不能喝酒，我们二人这会儿正坐在快餐店里，一人吃一份单人汉堡套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也不算吧，只是年轻的新同事让我有点头疼。”我咬着吸管，“那孩子太过努力了一些。”虽然替身使者需要实战……但我是真担心纳兰迦啥时候出现在某个事故现场。

“你这老油条。”阿帕基笑出了声，“年轻人努力一些不是好事吗？”

“喔——我以为你上了一年多的班应该已经没有那种‘年轻人一定要多吃苦’的心态了。”我将汉堡盒放到一边，“我以为就我打工的时候从上班骂到下班呢。”

阿帕基笑了笑再没说话，他突然停滞了一下的表情我就当作没看到。然后我一口吸光了杯子里的可乐，冲着早就吃完了的阿帕基笑了一下：“别提工作上的事儿了，趁着这会儿没事，要不要回学校看看？”

阿帕基同意了，我们二人到达高中门口时，门卫大爷正准备下班。这大爷还没退休，眼熟的很。

“诶哟，这不是格林和阿帕基吗。”门卫大爷向我们打了个招呼，“毕业了还回学校啊？”

“瞧您说的，我又不是学生。”我笑道，“是阿帕基想回来看看。”

阿帕基点了点头，门卫大爷也没再多说什么，打开了本来准备挂上锁的大门。天色不算早，学生们都放学了，我们和门卫大爷在操场慢慢溜达，然后在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前道了别。都是男人，也不需要考虑送谁回家的问题，短暂顺路的十几分钟里，阿帕基突然问我：“当个好人是不是挺累的？”

我一下子给问不会了，思考了三步路，才反问道：“你小时候不是还让我当个好人吗。”

“才过了几年就小时候——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小警察的脚步停在了我身后。

“啧……还好？”我迟疑了一下，毕竟我干的活确实不是普世意义上的好人，于是闭着眼睛开始瞎编，“我觉得无愧于心就好，好人么，也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不一定非要做的完美无缺才算是个好人，放下屠刀还立地成佛呢。”

阿帕基快走两步跟上了我：“……你说得对。”

“喂，别就这么遮过去啊，怎么突然这么问？”难道我犯啥事了？我心下一惊，在阿帕基上班后我可小心了，从未被警察抓到过。

“不，没什么。只是我最近办的案子让我有些思考。”阿帕基道，“很多人只是普通的活着，就被偷被抢。”

“哦，嗨，我当什么事儿呢。”我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事儿多了去了。只要达不到完全平等，犯罪就依然会滋生。只要犯罪还存在，受害者就一定会不断出现。这些可不仅仅是警察的责任，警察毕竟不可能成为一个全知全能的存在，让所有人只用安心活着，不用为钱发愁地一周休七天。所以别想太多了，干好自己的事就行。”

之后我们各回各家，各干各活，再然后，我就从报纸上看到了阿帕基所在的警局中有警察牺牲的新闻。那篇报道在报纸的角落里，比起大篇幅的娱乐新闻，一个警察的死亡看起来有些无人在意。我搅和着面前的咖啡，打算忙完近期的活计就去警察局看看——总觉得他前段时间的心情有些低落，而看起来也不像是因为公职机关不发工资的缘故。

……

警察局内部的气氛有些低沉。近期他们失去了两个同事——一个人在执勤的过程中中弹身亡，另一个人因为贪污受贿，没有第一时间击毙歹徒，间接导致了前者的死亡。这些消息是在阿帕基将歹徒逮捕后，那个歹徒在审讯室亲口吐出来的。他最开始还在气急败坏地质问阿帕基为何收了钱不办事，最后则冷笑着对年轻警察说谁也别想好过。

阿帕基的兜里究竟装了多少纸币，同事们完全不知情，大家只知道办公室空了两个工位，阿帕基一直放在桌子上的小熊则和他的主人一起离开了警局。玩偶的帽子被丢进了垃圾桶，小熊警官垂头丧气，在吃了处分的阿帕基的箱子里脸朝下趴着，似乎并不愿意与主人有视线接触。

存稿又放完了，接下来没更就是上班没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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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毕竟你不可能全知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