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去看看阿帕基……实际上等我从工作脱出身来可以去看他的时候，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唉，不能怪我啊，要是我有钱有闲能一周休七天，我也不至于干这行了。

“格林，阿帕基离职了。”我有时候会去警局找阿帕基，和负责接待的小警察混了个半熟，所以我还没进门儿，他就先开了口。

“离职了？”我颇为吃惊，“他调到哪儿去了？”

小警察有些为难：“没调到哪里去，就，就是离职了。他不当警察了。”

“……啊？”我的表情有些空白，阿帕基这才接受了社会的毒打多久啊，少年的梦想就破裂啦……？“好吧，打扰了，我上他家找找去。”

“诶，格林！”小警察叫住了已经转身的我，“你和阿帕基好好聊聊吧！”

“好嘞。”我挥了挥手，走上了去阿帕基住处的那条路。高低今天专门空出来一天，来都来了，我总得找到阿帕基再说。

等我走到了阿帕基的住处，刚敲了几下门，就看到房东对我说：“你找之前住在这儿的年轻人吗？他搬走了。”

“啊？”这下我是真有点摸不到头脑了，阿帕基这家伙怎么人搬走了也不和朋友说一声，“先生，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房东摇摇头：“不知道，他退房退的匆忙，没怎么收拾，连押金都没要。你是他朋友？那箱子里是那年轻人留下的，你带走吧，什么时候见到他了就给他。我这房还得出租呢。”

好么，这一趟我没看到阿帕基，倒是从他房间里收拾出来了一堆东西。好在房东提供纸箱，我带着捆好胶带的杂物们和阿帕基没拿走的轮子不好用的行李箱一起离开了他的前住所。

真白瞎我一天假。走在路上我不禁感叹，阿帕基这小子，到底上哪儿去了？天知道呢。移动电话也不是我们这经济水平负担得起的东西，我根本联系不上他。

提着东西进了家门，我不说汗流浃背，也算是气喘如牛。搬这点东西上楼可是成费劲了，真羡慕布加拉提和福葛，他们的替身都力大无穷，搬两个箱子根本就是洒洒水……我还得想想把它们放哪儿，布加拉提家也不大，我现在还在睡沙发呢。

等我放好阿帕基的杂物，天还没黑。反正今天没安排事儿，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也懒得再出门了。布加拉提回来后听说了阿帕基的事儿，没对我用杂物占据客厅公摊的行为提什么意见，只让我把它们归置好，什么时候见到阿帕基了就物归原主。

阿帕基的消失只是我日常的一个小小插曲，虽然少了个能一起吃炸鸡偶尔唠嗑吹牛皮的朋友，但这一天也不是不能预料到……职业原因嘛，万一哪天阿帕基知道我打认识他那会儿就已经是黑手党了，他不得当场给我按地上扭送公安局去？所以虽然有点可惜，但就这样吧，阿帕基警官之后不当警察了也能是个热心公民，希望他之后的工作一切顺利。

……

等阿帕基从颓废中稍微抬头，准备去房东处把自己遗留的一些东西取回来时，房东一脸为难：“你太久没过来，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你的东西我交给了你朋友。”

“我的朋友？”阿帕基顺手把半长的头发捋到耳后，最近他根本没那个精力打理自己，狼狈得像是街头的homeless。

“就那个绿色头发的，他之前来找过你。”房东想了想，“对，一个绿色头发的亚洲人。”

阿帕基向房东道了谢后离开了。坐在街边点了根烟，阿帕基想着房东说过的话，绿色头发的亚洲人，阿古斯丁过来找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充斥自己的肺部，阿帕基在烟雾中用拳头捶了一下地面。

“该死……”

雷欧·阿帕基不仅没能做一个好警察，他甚至连一个无愧于心的“好人”都算不上。口袋里的钞票早就已经花掉了，但他仍觉得烫手。想起之前和阿古斯丁的聊天，那人还满脸疑惑的问自己：不是小时候还要他当好人吗。

的确，的确。学生时代的阿帕基一腔热血，和朋友第一次见面，就把长相很惹眼的男人按在了操场上。那时阿帕基以为阿古斯丁是个杀人犯，还让他去做个好人——结果到头来，真正是杀人犯的反而是自己。

阿帕基将烟屁股扔到一旁，双手苦恼插进了自己的头发，这下好了，他回来主要是取被放在行李箱里的那只熊，现在小熊警官某种意义上真就物归原主，他甚至不知道阿古斯丁住哪儿。因为那家伙颇为尴尬的和他说过：“嘿嘿，我还在跟人合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