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北枝又一次待在了警局。
围观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工作,然后被塞了一杯水推到休息区;围观挑战破案的工藤新一和搜查课警官寻找线索,然后被推给了来找工藤新一的毛利兰。
期间倒是咨询过小林北枝会不会是他身边的熟人犯案,但问了一圈发现,小林老师那寡得可怕的人际交往圈根本锁定不了除了早良编辑之外的任何活人,能出现在他嘴里全都是已故,定性为恐怖分子犯罪都比问他来得有线索。
“完全派不上用场啊。”
被婉拒的小林北枝遗憾道。
毛利兰倒是觉得很好,“案件这种危险的事情哪里有趣了,小林老师不要学新一啦。”
小林北枝笑了笑,没有回答这句话。
他偏过头,‘看’向警察和侦探们的方向,难得无奈叹息,喃喃自语:“总感觉现在这种情况和同人经典款的威士忌组接触也差不多。”
毛利兰没听清这句话。
她这会儿是来找工藤新一的,结果青梅竹马又沉迷进案件了。无聊之下,干脆和同样被放在一边的小林北枝聊起了天,“说起来,小林老师和那两位警官的关系很好吗?”
“算是吧。”小林北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认识的原因和认识你和工藤君一样,我也很意外最后好感度会这么高。”
感觉红方个个都快把他当做好人了。
毛利兰眨了眨眼,里面有部分话她没听懂,但很会看气氛的女孩子没有过多追问,柔着声音继续了下一个话题。
时间流逝,日正中午。
案件有了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加持在稳定推进中,不出意外的话,想必很快就能锁定罪犯。
——然后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他们劫持了一个加油站?”
松田阵平愕然听见报警来的消息。
带来这个消息的警官也是冷汗直流,他尽职地报告:“是,而且根据调查,那个加油站里的液化汽油油罐是空罐。油罐满灌时的危险性是火灾、高温、烟毒,飞溅性伤害不会太高……”
“但空罐的危险就来自罐内的油和空气混合,被引爆后气体会极速膨胀到千倍,这点与汽车内燃机工作原理相似,有记载的爆炸范围辐射半径为四百多米……可恶!”松田阵平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稍有不慎加油站附近的范围都会被炸毁——动机呢?还有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他们是一个爆.炸.物交流会的同好,目标是杀害名人来出名,然后选中了小林老师,是这次失败让他们恼羞成怒了。”
工藤新一拿着一叠案卷急匆匆过来。
“这是我推测出来他们的身份信息。萩原先生、松田先生,你们来看一下他们用的这些材料……”
意外来的突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所属的爆处组即刻出警,但临到出发前,前方又传回了一个消息:犯人要求小林北枝亲自去劝降,否则就直接引爆。
“这不就是羊入虎口吗?!不行,绝对不行!”
松田阵平第一个不同意,“hagi!你也来劝劝,这家伙可是相当不怕死的啊!有过前科的!”
萩原研二神色一怔,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就看向了小林北枝。
但他的劝诫被小林北枝打断了。
环视一圈,这里有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共四个人,尤其其中还有所谓‘主角’,如此大好机会错过就可惜了。
小林北枝拿出了早年在警校刷好感时的格斗满分+拆弹满分等数据,成功说服了对他充满保护欲的几人。
出发前,遵守约定,他给琴酒发去了一条消息。
他还记得答应过下次找死会说一声。
虽然小林北枝觉得意义不大,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成功过,但既然琴酒想知道,那就说一声吧。
这么想着的小林北枝抵达犯罪现场。
说来也巧,被劫持的加油站就是昨晚偶遇降谷零的那个加油站。此时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玻璃已经被报纸覆盖,远距离无法判断里面有多少人,是一个相当典型的劫持场面。
小林北枝怀抱着一种并不强烈的期待走近——
门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叼着烟的黄毛。
黄毛要小林北枝过去,但又看见这家伙看不见,只能呸一口痰,嚷一声催促他走快点。
小林北枝拄着盲杖,不紧不慢。
黄毛急躁了起来,但又不好出去,只能压着怒火等他走近。距离一近,凶犯的恶意就暴露无遗。
“怎么还是个瞎子?”
他狞笑着伸出手,就要揭掉小林北枝脸上的绷带,“怕不是警察伪装来骗人的吧?”
‘——’
一道银色的光线划过半空,高速穿行的子弹精准地命中黄毛的脑袋。
‘呯。’
声落,黄毛应声倒地,血溅数步。
然后紧接着又是几枪,预判似的,精准的在覆盖玻璃的报纸缝隙间瞄准到了其他罪犯,枪枪爆头,干净利落。很快寂静的加油站就更死寂了。
小林北枝:“……喔。”
这枪法有点过于熟悉了,熟悉到像他亲手教出来的。
是因为上次遇到爆炸的情况把自己弄得东一块西一块你一筷我一筷的时候给阵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吗,人居然来得这么快,甚至抢在他前面解决了问题。
罪犯出乎意料的死亡让在场其他警察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判断出局势一涌而上。
而冲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再看,苟藏在店内的罪犯,全部死亡。
枪法准得让人胆寒。
萩原研二想起昨晚降谷零给他发的消息,谨慎地看向周围。
一无所获。
而百米之外的琴酒收了枪,抿着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
外力介入的案件据说重要程度又上升了一层,但这些和小林北枝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此时的身份干净得很,是就算有人发现了他是黑衣组织的人也拿不出证据的干净。在确认这个古怪的‘狙击’与他确实无关之后,就被作为‘受害者’送回了家。
丝滑程度让小林北枝怀疑自己是不是把红方的好感度刷太高了。
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是有点。
回到安全屋。
屋子里的窗帘一直拉着,黑漆漆一片。
小林北枝顺手开了灯,说道:“我还以为这次你也不会插手。”
“我不想再给你收尸。”
琴酒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看就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冷若冰霜。走近几步还能嗅到没散的硝烟味,小林北枝推测大概是去端了那个爆.炸.物同好会的老窝。
小林北枝对他这幅态度有些无奈,“怎么一副形容词说成动词的口吻……”
琴酒心情不好,语气堪称冷嘲热讽:“我说的不是实话?几年前你投资NASA的项目进太空,不是我去把你带回来的?”
“……那倒也没错。”
小林北枝顺着声音走到了琴酒旁边,他为自己辩解:“不过那次是在尝试新赛道。想着说不定就能从地球之外找到方法——虽然结果是这个世界居然还有科学,地球之外真的是宇宙——嗯?”
小林北枝抬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掌放在了他的后脖颈,警告似的捏了捏,让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弯了弯唇角,没有拿开琴酒的手。
“这样可不行哦,阵。”
“……”
琴酒看着在他手下堪称温顺的青年,原本要说出口的反讽咽了下去。
这个距离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见对方苍白的肌肤和脖颈处鼓胀的青色静脉,青色曲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脆弱暴露无遗,让人有忍不住想咬一口的欲.望。
换做旁人,这个最忌讳别人碰自己的人的态度应该是反手一刀毙命。
但此时琴酒得到的却不过一句:“以下犯上可不是好行为。”
……又是这样。
琴酒心底的怒气消弭了突然大半,绿瞳里倒映着小林北枝的身影。
被绷带蒙住双眼、失去视觉却对他展露完全的信任,脖颈、脸颊、胸口……无论触碰哪里都是放任。
伸出手,碰到的也不是温热的肌肤,隔着绷带透隐隐约约透出的温度反而在距离感下更加暧昧,而挑开绷带,那双仅异瞳也是只想看见他。仿佛在释放着只允许他一人窥探的信号一般,连生命安危也是如此。
有那么一瞬间,琴酒觉得绷带不像是绷带,更像是针对他那个诱捕陷阱而使出的诱饵。
琴酒眸色暗沉地压重了力度,指腹摩挲着青年脖颈的皮肤,俯身压近:“如果我说我一定要犯上呢?”
小林北枝却笑了起来。
他抬起手,因没有视野所以随意地拂过琴酒的面颊,指尖扫过琴酒的喉结,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一上一下的吞咽滚动。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犯上?”
“……”
主动权仿佛又回到了琴酒手里,但他却落了下风——这方面小林北枝似乎就没委婉过,就和等着他送上门来似的。
琴酒舔舔嘴唇,意识到自己好像踩进了小林北枝的语言陷阱。
这家伙,只是看起来好拿捏而已。
“就是你想的那样。”
琴酒撂下一句,抬手就揭掉了旁人连碰都碰不到的绷带。
小林北枝眼前一空,骤然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琴酒看着那双如同珠宝般流转着华光的眼眸许久,忽然抓住他的手,拉他去卧室。
安眠药又被翻了出来。
好不容易能有一晚上没睡的小林北枝叹了口气,吐抱怨着“没有抗药性这一点果然很讨厌——”,然后把药喝了下去。
特制的药效很快,十分钟左右,小林北枝就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琴酒坐在床边,刚才没问正事的他,这会儿反而开口了。
他伸出手,碰了碰小林北枝因困倦而温热的脸颊,对方在迷蒙中抬起眸子,橙红与淡银的异色瞳孔无声注视着他。
琴酒手一顿,哑声喊道:“小林北枝。”
“有事就说……”
得到了一个困顿咕哝的回应。
于是琴酒继续问:“你为什么恨这个世界?”
永生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存在,就连Boss都在为之着迷,但唯独已经永生的小林北枝本人对此非常厌恶。
厌恶到逮到机会就自杀,见到机会就尝试,且手段残忍到一般的上吊割腕溺水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琴酒试图用孤独去理解。
至亲的离去、亲友的死亡、时代更迭、无所适从——长生种的精神边缘论一直都是文学讨论的一个话题。
无论怎么理解,问题还是在本人。
琴酒撩开粘在小林北枝唇上的发丝,“你就那么想死吗?”
真的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念想?
小林北枝的求死行动太多了,多到琴酒觉得他得到的应该是一句肯定。
但意料之外的是,半梦半醒的小林北枝说:“我可没有……”
“我呀……热爱生命着呢……”
琴酒想起白天小林北枝明晃晃找死的行为,觉得这句话没有半点可信度。俯下身,想看看安眠药到底有没有起效。
刚低头,就被猝不及防拽到了床上。
安眠药也许是起效了,也许没有。小林北枝扣着他的手不放开,声音宛如梦中呢喃,前言不搭后语道:
“但首先……”
“……我很讨厌寿命论。”
短篇,明天入v。
包he的,顶多过程不太正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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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今日天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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