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彪形大汉缓缓走了进来,面露凶相,手里还拿着棍棒。
走在最前面的同时拥有斗鸡眼和鹰钩鼻,还剃了个鸡冠头并且染成了红色,似乎正在努力地向低等动物退化呢。
毫不意外,班里不少人都被他滑稽的样子给逗笑了。
“特么的,一帮煞笔笑什么笑?待会老子就全让你们哭!”壮汉气的用手里的棒球棍将面前的桌子敲出一个坑。
之前由于死去的人太多,我们就干脆把那些人的桌椅搬到教室后面去了。
“你是谁?”张云汐第一个站起来问道。
“老子叫田原!听说你们这群王八蛋敢欺负我弟弟?”壮汉不屑一顾地看着我们,“是谁干的赶紧乖乖站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这里是学校,轮不到你们来撒野!”张云汐站了起来,平静地盯着田原,“你只知道我们欺负了田雨,你不知道田雨他做了些什么吗?”
说实话,田原此刻肯定是心虚的,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亲弟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可是在黑(过审)道上混的人哪个不是要面子的呢?
“老子不管!反正你们一帮人揍我弟弟一个,都给他打成什么样了?”他恶狠狠地在我们人群中扫视着,“反正,今天老子必须来找你们要个说法!”
我心里十分无语:特么的,我们学校的那帮门卫保安当真就是吃着人饭不干人事,这种一看就是不是善茬的人居然也敢往学校里放?
最可恶的是,难道我这一天就真的一点也休息不了吗?
“你只知道你弟弟被欺负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到底为什么被欺负?”一个冷冷的女声响起,我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径直走向他的面前,“他拿着把菜刀就冲进我们教室疯狂砍人,我们正当防卫,有错吗?”
“他不是说你们把他逼得要死吗?”田原生气地质问。
“呵呵,这可真是冤枉人了。”我无奈地摊摊手,“我们可没有这个能力。”
“吗的,田雨那小子哪去了?”田原又生气地踹了那张桌子一脚,“连他哥都敢玩了?”
“门口那辆重型卡车见到了么?没准你上车轮底下看看,还能找到他的眼珠子吧。”张云汐讽刺道。
果然他这句话严重激怒了田原,让对方抄起球棍就狠狠向张云汐劈去,张云汐轻轻一闪,那球棍恰好落在另一个倒霉的男生头上,一生都没吭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有些无语:这个张云汐,不会说话就别说!非得给我们招来这样的麻烦!
田原看的出来是个身经百战的黑(过审)道混混,就算我们人再多,手无寸铁的硬碰硬也绝不是个好办法......
就在我思考着对策时,忽然所有人的手机都“叮”地响了一下。
顿时,大家瞬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掏出手机,并打开查看那条企鹅消息。
田原彻底蒙毕了,搞不懂我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看到那条消息之后,我的内心却更加不能平静:
“高三五班的各位同学,现在面临外来的入侵,你们的任务就是杀死入侵者田原,完成任务可以获得奖励,否则所有人将会受到死亡惩罚!”
好家伙,这死神还真是狠啊!
此时田原似乎并没有管我们的反应,又猛地一棍子击中另一个男生的头部。
可就在这时,张云汐猛地举起一把椅子朝田原扔了过来!
“反了你了!”田原一声令下,身后几个小弟立刻跑了过去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一顿揍。
接着,他将目光狠狠地转向我们:
“我听说你们高三五班有个女生叫李奕霖,打我弟弟打的最狠,到底是谁?”
没人回答,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地冲上去。
大家都看到张云汐被按在地上揍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你说,谁是李奕霖?!”田原愤怒地拉过了一个女生。
可谁知那个女生却直接在田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给了他一脚,又用指甲狠狠在他脸上抓了一道。
定睛一看,果然是平时班里最不好惹的高冷女神沈清雯。
“卧槽!”田原痛的呲牙咧嘴,手里的棍棒胡乱挥舞着,沈清雯虽然身手敏捷,却也奈何不住力气实在差的太多,直接被田原狠狠一拽扭断了胳膊!
“啊!”
就当我们都为沈清雯捏了一把汗时,却见她忍痛将一把裁纸刀猛地插进了田原的胸口!
果不其然那个壮汉发出了杀猪般的痛苦叫声,几个小弟连忙扔下张云汐跑过来查看自己老大的伤势。
但是此时张云汐已经被按在地上揍的站不起来了,只能被两个人狼狈地拖走。
田原的目标是我,但倘若再控制不住局势,受伤的无辜同学会更多了!
此时如果按一般的小说套路看,肯定是要我站出来替天行道然后把田原几个人打的落花流水。可是这不现实!那几个壮汉连武功不错的张云汐都对付不了,我一个小姑娘不是纯上去送死吗?
眼看着那几个小弟就要把沈清雯一顿好揍的时候,我努力遏制住意气用事的冲动,连忙从人群中挤过,来到教室前排一个仍然低头看书的身影前:
“艾柏武,帮帮我们吧。”
艾柏武放下手中的书,推了下眼镜,并未说话。
“沈清雯会被他们打死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求求你了!”
我班男生先前常在体育课上进行各种格斗,要说战斗力的话,张云汐在男生中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而艾柏武的战斗力始终是个谜——可是我有理由相信,光从他平时每天几十圈的长跑和上次一口气喝下一箱啤酒的表现来看,现在只有他是唯一的希望了。
分科后同班一年多,艾柏武的冷漠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了,在他面前什么同学情谊那套根本没用,有什么直说才是真理。
艾柏武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跟我走向后门。
“小贱人!”田原直接把沈清雯摔在了地上,一拳就要轰上。
李欣然害怕地捂住了眼睛,下意识地想抓住那只手,却没有找到刚才还在她身边的我。
就在这时转机发生了,只见艾柏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人群,一个手刀砍在田原的颈部,进而干脆利落地将他锁喉,顺势向后用力直接摔在地上。
几个小弟连忙拿着棍棒上来帮忙,可没有田原撑腰,加上艾柏武行水流水般的拳脚功夫,很快纷纷败下阵来,倒在地上抱头哀嚎。
解决完他们,艾柏武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回到座位上去了。
其他人更是惊讶,心里暗自庆幸当初没有给艾柏武投过票,否则天知道自己将会是个什么下场?
在敬佩之余,我连忙走过去查看沈清雯的伤势。
也就是此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让我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想跟老子斗?太嫩了!”田原猖狂地笑着,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就要向我刺来!
我一个躲闪,却还是被扎在了肩上,顿时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可田原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打算拔刀的瞬间,我使出全身力气一个反扑将他按在地上,接着传来“噗呲”一声,是利刃刺破颈部血管的声音。
在我身下,被割破颈动脉的田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可每每动唇,颈部喷射出的鲜血就更多。
担心这家伙名太硬,我又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的那把刀补了几下,这下那个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取全班人性命的家伙此刻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只能进气不能出气了。
至于刚才那一瞬间吗,我用的正是当初侯子山跳楼后,从他身上缴获的那把弹簧刀。
对我来说,和田原这种恶棍决斗根本不需要多么光明正大,只要能赢就好。
这刀虽小,但如果找对位置,也很有可能形成致命一击。
庆幸我生物学的还不错,即使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还能确定颈动脉最浅处的大概位置。
看着血泊中很快没了呼吸的尸体,我心里没有一点愧疚。
抛去游戏中必须完成任务的因素,就算平时这种情况下我都会下死手——毕竟我相信只要当时我没刺中或是但凡偏了一点,就会被他一刀反杀。
我不能被田原反杀,更绝不能被那可笑的圣母心反杀。
右肩膀处又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疼痛,李欣然慌忙跑来将我扶起来。
夏心妍紧随其后将沈清雯抱了起来,忧心忡忡地检查着她的伤势。张云汐在杨思远的搀扶下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了:
“你不是和我说,不能杀人吗?”
“你懂什么,我这叫正当防卫。”我抬起头,却正好牵扯到了伤口,那叫一个疼啊。
“姐姐,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太贵了。”我忍痛摆摆手,“我这也没啥生命危险,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哼!你自己怎么处理啊......”她紧攥着拳头,换做平常早要捶我两下了。
“不是有你吗?”我笑了。
上次在致命规则游戏中被王金秀直接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我当场就失去了意识,还是李欣然临危不乱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至于这边田原的尸体吗?已经有人报警了,等一会警察过来收走就好。
他那几个小弟被杨思远等人反绑住双手,哆哆嗦嗦地坐在废弃的破桌椅上。
在临走之前,我还教育了一下他们应该怎么说话,怎么充当合适的证人。况且我也不担心他们会逃,毕竟现在艾柏武还坐在他们旁边看书呢!
再三感谢艾柏武的出手相救后,我在李欣然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来上第一节课的窝瓜脸班主任,看到我殷红的白衬衫,她吓的扔下书直接就跑了出去。
还好她没再走进去,不然被活活吓死我们可不负责呢。
一路上,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大概都或多或少地听说了有关我们班的诅咒,纷纷对我和李欣然敬而远之,仿佛是面对什么可怕的瘟疫。
正常,谁不怕死呢?
——毕竟死亡是除了人性之外最可怕的东西了吧?
......
学校对面就是诊所。
当我、沈清雯还有张云汐等等一众人或被扶或被背或被抬进来的时候,给坐在门口下棋的吴大夫脸都吓白了。
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给他送上这么大一笔生意?
“伤口不要碰水,回去每天隔四五个小时就换一次药,没伤到骨头,一周时间差不多就很能好了。”
这边熟练地包扎完我的伤口,吴大夫嘱托道。
“谢谢您!”我和李欣然向他点点头。
两鬓斑白的吴大夫在这里开诊所已经很多年了,因为诚信经营而远近闻名。只可惜位置不好,加上鹤岭本就地广人稀,挣的那点钱只能勉强糊口。
虽然只是一个小诊所,墙上却挂满了一面面锦旗,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不由得令人停下脚步驻足观赏。
曾经从闲聊中得知,吴大夫原本在省会滨城某个大医院工作,因为和医院起了什么冲突,索性来到鹤岭这个小地方单干,因而那些锦旗的日期大多都十分久远。
收款码就放在门口,老人家倒也不关注你是否付了钱,一切全靠自觉。简单回应了我们几句,吴大夫又赶紧去照顾其他的同学去了。
医者仁心,本就该以悬壶济世、利民救民为己任。例如吴大夫,从来都是给你有一说一。要是在某些黑心的医院,我这伤可能都会要求住院观察,再硬生生让我再做几个全身检查,直到把身上所有钱都搭进去为止。
扫码付钱后,我就抓着李欣然的手走了出来。
吴大夫在这里开诊所十几年了,那么关于学校所谓“死亡游戏”诅咒的问题,他是否听说过呢?
很有可能!
所以这个诊所,肯定还是要再来一次的了。
可是我现在不说肩膀疼的要死,缺觉带来的头疼 也让人没法正常思考。
正当我们打算骑上电动车回去时,李欣然忽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呃对......是我!”
她的私事我一般不会去干预,就站在车边静静地等着。
“啊这?那好,我一会过去看下?”李欣然惊讶的语气中参杂着担忧,接着转头看向我,继续在电话中说道,“可是,我现在有点事要......”
我对她摇摇头:“我好着呢,你先去忙就好。”
“不是......”李欣然并没有挂断,只是放下了电话。
“没什么大事吧?”我也有些着急了。
“是静语姐姐,听说她家小区那块,出了点很诡异的事情......”李欣然的脸色十分不好。
“别着急,我们马上就过去!”我接过电话,镇定地说道。
就算杂音再重,我也能分明听出话筒里的哭腔......
听说突破二十万字就算是长篇小说了吗?那我得加油冲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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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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