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事了,屠苏静静的趴在陵越身上,脑袋耷拉在陵越的胸膛之上,玩弄着自己的秀发。
“师兄,明日带我去执法长老那里吧”
屠苏觉得这次的事实在是有些闹的大了,得找个台阶下。
“为何”
陵越可不知屠苏心里的弯弯绕。
“这次屠苏犯下大错,理应去执法长老哪里领罚的”
屠苏引诱着陵越,向着自己的方向去。
“掌教真人已经说了,不用了”
陵越暂时也没摸清屠苏的用意,只能试探着开口,探探屠苏的口风
“那掌教真人,还叫师兄要好好管教屠苏呢。师兄,屠苏知道师兄不愿责罚屠苏,是心疼屠苏,可掌教真人哪里该如何交代啊?为了屠苏,师兄会很难做的,不如把屠苏交到执法长老那里吧,执法长老会秉公执法的。这样师兄就不会收他人诟病,留下个包庇师弟的罪名,也算是给了掌教真人一个交代。这样,对谁都好。”
屠苏十分认真的分析着现下所有人的处境。
听了屠苏的解释,陵越这才知道屠苏在担心什么。
“那屠苏可知道天墉城的规矩啊?”
然而,陵越心里没有半点想罚屠苏的想法,这下,可得想个办法让屠苏打消这样的想法才是啊。
“不就是除裤受刑吗?”
屠苏以为陵越是怕自己忘了天墉城的规矩,就反问了陵越一句。
“远远不止”
陵越先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顿了顿,又接着继续娓娓道来。
“天墉弟子,犯下重罪,皆由执法长老坐下两名弟子施罚。施罚时,使用的是每根重达十公斤的刑仗,除了要除裤受刑外,天墉城的甲,乙,丙,丁四级弟子皆在展剑台观刑,以示警告。并且,刑仗的数目皆是从一百开始往上加,每加一块令牌,便是二十刑仗。其实,与其说是使用刑仗责罚,倒不如说是直接使用乱棍打死。据天墉史册记载,凡是遭受过此刑的弟子,无一不是被刑仗打死。你说,这样的情形,师兄还会让你去吗?”
陵越极其平淡的叙述着。
“可......”
屠苏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原来自己竟犯下如此罪过。
“屠苏,答应师兄,不要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想着请罚,好吗?有些责罚可以请,可有些责罚则是万万不能请的,搞不好,突然有一天,师兄就会失去你了,明白吗?你知道,今天白天有多危险吗?师兄当时真是心急如焚,就怕你的死脑筋会惹的掌教真人不快,把你打发到执法长老哪里去,接受杖刑,如果是那样的话,师兄可能也就再也见不到屠苏了,只能揽着一具血淋淋,冷冰冰的尸体了,怎么现在还能有机会揽着有血有肉,会害羞,偶尔也会顶顶嘴的屠苏呢?师兄就是怕掌教真人一怒之下,会罚你去执法长老哪里接受杖刑,这才急急忙忙的拦了下来。屠苏,答应师兄,别在这样了,好吗?”
陵越话语之中的哽咽之意分明,说着说着渐渐收紧了环抱屠苏的手,像是下一刻便见不到屠苏似的。
“师兄,对不起,我又让你为难了”
屠苏轻轻地蹭着陵越,乖乖的道歉。
“没事。幸好,当初在议事厅里,只有掌教真人,你,我,欧阳少恭四个人,最多还有在屏风后面偷听的芙蕖,没有外人。这样,谁也不会知道,掌教真人要我罚你这件事。这件事最多也就这几个人知道,师兄相信,这几个人中应该没有谁会这么无聊,把这件事外传吧?”
刚刚想必已经让屠苏打消了让自己罚他的念头了,虽然自己说的是实情,但未免太过残酷,屠苏定会心有余悸,现在应该好好安抚才是。
“师兄怎会如此肯定?”
屠苏不明白,陵越何来的自信,没人会知道这些事。
“还记得掌教真人派师兄去铁柱观,这件事吗?”
陵越有意提醒道。
“记得”
屠苏怎會忘記分别了这么久的缘由?
“这件事是铁柱观观主亲自秘密送信给掌教真人,请求支援的。所以,这件事自然也得秘密进行。整件事的交代,行程,以及内容,都是由师兄亲自到议事厅之后,掌教真人特地摒退左右之后,才特地交代的。所以是不会有外人知道的。同样,今天我们的谈话内容自然而然就没人知道了。所以啊,屠苏不用担心了。”
陵越微笑着回答屠苏的疑问。
“虽然掌教真人要师兄好好管教屠苏这件事众人不知,可是屠苏私自下山这件事,却是人尽皆知,师兄作为首席大弟子,又是屠苏的嫡亲师兄,若是不对这件事做处理,肯定还是会惹人诟病的”
屠苏还是担心私自下山的这件事会给陵越带来麻烦。
“掌教真人都发话了,让你和欧阳少恭一起查鬼面人这桩案子,将功折罪。在天墉城中,掌教真人可是一言九鼎的,谁会有异议呢?”
陵越知道屠苏在担心些什么。
“刚刚师兄不是说今天的谈话内容,不会有外人知道吗?”
听着陵越前后矛盾的回答,屠苏心中不禁很是疑惑。
“掌教真人对弟子的处理,都会以诏书形式下发给对应的弟子,所以,这件事明天就应该天墉城中的所有弟子都知道了。”
陵越耐心地给屠苏解释着天墉城的规矩。
“哦。师兄的意思是,明天掌教真人身边的侍卫弟子会到碧云阁来,宣读掌教真人对屠苏的处理吗?”
屠苏想了想,按照自己的思路,整理了问题。
“嗯,大抵就是这样”
陵越摸着屠苏的头,回答他。
“师兄,屠苏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得师兄的清誉受损。虽说这件事只有几人知晓,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后要是众人都知道了掌教真人特地嘱咐师兄要好好管教屠苏,师兄却没有做,到时,定会让师兄难做的,天墉城中的弟子们也会不服。这样,不仅仅违背了掌教真人的意思,让师兄背上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而且天墉城的众人也会认为师兄徇私舞弊,包庇屠苏,日后定然不再听从师兄你的指令了。所以,师兄,不要为了屠苏,这样做,好吗?一点皮肉伤,和师兄的清誉比起来真的没有什么”
屠苏还是十分在意自己私自下山这件事给陵越带来的影响,自己怎样无所谓,不能让陵越难做。
“这件事不难办啊,明早你就以身子抱恙为由,在后院休息便是。到时,有人问起,师兄便告诉他们,昨夜师兄已经责罚过了,不就好了吗?”
陵越微笑着说出一个主意。
“师兄,这样,恐怕难以服众”
屠苏又怎会不知陵越的良苦用心?若真是这样做,到时被人揭发,岂不是更会陷陵越于不义?
“屠苏,很多时候做事不能那么死脑筋,得学会灵活变通,知道吗?”
陵越有时真的对屠苏的死脑筋很无语。
“灵活变通,就是骗人吗?师尊说过,修道之人是不能这样的”
陵越真是服了屠苏,连师尊都搬出来了。
陵越心里明白,屠苏是为自己着想,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让他受着莫须有的皮肉之苦啊。屠苏可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哪怕是一点点的擦伤,陵越也不愿屠苏经受。可现在,屠苏走到死胡同里了,绕不出来了,就为了涵素的一句话,这么计较,可自己又不能告诉屠苏自己,师尊,和涵素之间的关系。呃...还真是头疼啊。总不能跟屠苏说,不用把涵素的话放在心上吧,这可是十分颠覆屠苏价值观的话,说了屠苏也要信啊。
陵越现在真是觉得力不从心啊,刚刚才享受了片刻温情,现在又要解决现实问题,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屠苏过上平平静静的日子啊?
这下,陵越真是黔驴技穷了。
“那屠苏认为应该怎么办?”
黔驴技穷的陵越,索性就问问这个死脑经的屠苏打算如何处理自己吧。
“师兄在明日传召之后,就在众师弟面前,责罚屠苏吧。这样,定然不会有人说师兄的不是了”
陵越听了屠苏的回答,真的很庆幸自己这个时候没有喝茶,否则,肯定会被呛死。
这小子,还真的是......
“你当真愿意这样做,就算除裤受刑也不在乎?”
陵越说话时都有些难以置信,屠苏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一人做事一人当”
屠苏没有任何辩驳。
“不行”
陵越看着屠苏竟对除裤受刑这件事这么不在乎,当即就有些气闷,屠苏怎能这样想?屠苏的身子怎能让别人看到?
于是,陵越斩钉截铁的给了屠苏答案。
“为什么不行?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屠苏十分不解,陵越前后的态度怎会差的这么远?不是说,天墉弟子犯错之后皆要除裤受刑吗?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了呢?
“因为,你是我陵越的人,你是我陵越的爱人,怎能让别人把你的一切都瞧了去?师兄知道你是不想让师兄难做,才选择这样做的,可凡事都应有个度。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师兄这次就依你,不过没有下次,下不为例。至于责罚,师兄会掌握分寸的。”
陵越没给屠苏半点顶嘴的机会,就对此事盖棺定论,做下最终决定。
“师兄,你这是徇私舞弊”
屠苏听着陵越的话,自是知道陵越的一片苦心,可这.......
“你小子当真是皮痒了吧?敢说你师兄徇私舞弊,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陵越的双手就迅速的伸向屠苏的腰间,挠屠苏的痒痒,屠苏最怕这个了,一个劲儿的求饶。
“哈哈哈~师兄,快停下来,屠苏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快住手啊....”
屠苏一边躲避着陵越的挠痒,一边很是狼狈的求饶。
“不要”
陵越也是玩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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