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妈,还有你妈,还有我爸。你说过1 1大于2,他们三个是咱们两个人的父母。以后他们每个人都能多一个女儿,不好么?”
“嗯!”钟浅晴脑袋靠在路行云肩上。“宝贝,等我妈妈彻底从爸爸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咱们就公开。”
“好,小路听你命令。”
“现在不委屈么?”
“委屈什么?你不觉得刚才在厨房偷偷亲亲很刺激么?”
“也是。确实……刺激。”钟浅晴的嘴角微微提了一下。
她抬起手,细嫩的手指如同春天的柳枝。她来回轻触路行云线条分明的锁骨,柳枝刚被春雨洗涤过,所触之处冰冰凉凉,对方呼吸不由得快了起来。
她感受到这个变化,停止不动,等对方呼吸渐归平稳,她便再次轻触摩挲,反反复复。
“钟浅晴。”路行云忍不了了,做了一次深呼吸。
“嗯?”
“你学坏了。”
“……”
“还不承认,你真的不对劲儿。”
“啊?什么不对劲儿?”
“你说什么不对劲儿?”路行云压向她,鼻尖碰鼻尖。她看她眼皮下垂,微微上翘的睫毛在轻轻抖动。真是有贼心没贼胆。“去哪偷师了?”
“没、没有啊。”
“没有?”路行云挑挑眉,轻声细语。
“这是……人的本能。”钟浅晴开始发挥演技,强装镇定。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说完后自己都想笑。
谁想,路行云竟然没深究,她抬起身挠挠头。“也对。”
“啊?”
“你说得没错啊,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人和动物一样,天生就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都是基因里带的……”路行云越说越开心,眼神明朗,仿佛又变回那个年少的小路行云,对自然科学充满无限向往。“只不过人比动物高级点,所以……大自然……”
钟浅晴窝在她怀里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她。她知道那是她的梦想,也知道那是她的遗憾。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路行云为什么放弃梦想,但是,她能做到一件事。
她会永远支持她的梦想。
“你听我说这些会无聊嘛?”路行云见怀里的人不说话。
“不会,我喜欢听。”
“长大了也喜欢?”
“嗯,只要是你说,我就喜欢。”钟浅晴稍稍坐起来,轻吻对方脸颊。“明天回剧组,晚上不忙的时候,咱俩可以一起看关于大自然的纪录片。”
“行啊,我看过好几个了,B国某台拍摄的都不错。”
“听你的。”
“好。”
气氛很微妙,两个人互相对视,时不时笑出声,浅吻几下,继续对视,房间里遍布甜腻的味道。
直到夜深人静,昏黄的灯光下,两人依偎在一起,是谁在低语,是谁在聊着说不完的情话。被窝里不时传来欢笑声,简单干净,纯粹而美好。
第二天,李依依来接钟浅晴,路行云告别父母和钟浅晴一起回到位于H市附近的剧组。
“行啊,钟浅晴,鸟枪换炮。不仅飞机坐公务舱,剧组酒店条件都这么好啦?”路行云一进房间就东看看西看看,然后把“钟影后”随身带的毛绒玩具“醒醒”放在了桌子上。
“哎呀,你别把我的醒醒放在那里,给我。”
“给、给。”
钟浅晴瞪了路行云一眼,怎么能放桌子上呢,没爱心。她抱起那只大眼龟,胡撸胡撸脑袋,放在了床头。
“不挤么,宝贝。”路行云笑出声,她是真的理解不了钟浅晴为什么喜欢把毛绒玩具摆在床头。从小到大,她的女朋友都是在一排毛绒玩具的注视下睡觉的。
“不挤啊,等你走了,我好有的抱。”
“啧啧,人前一副成熟的模样,人后……难以言喻。”
“别说话了。起床就开始聒噪。”
路行云听从命令,闭上嘴,委屈巴拉地把行李箱的东西全拿出来,努力做一个安静的人。正收拾,旁边的手机响了。那不是她的手机,她的手机长期静音。“钟浅晴,有人给你打电话。”
“你看下是谁。”钟浅晴正在洗澡,她下午有几场戏。
“哦。”路行云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两个字——恩师。
恩师?钟浅晴拜师啦?是那个武术指导么……
“谁啊?”没等路行云告诉她,钟浅晴脑袋上包着毛巾出来了,接过手机的瞬间,脸“唰”一下红了。
“嗯?”路行云眼见着女朋友洁白如雪的脸庞变成了小红萝卜。“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那脸红什么啊?你有事。”路行云皱皱眉,钟浅晴是不是有事瞒她。那个武术指导可是个男的,还挺帅。
“我有什么事啊。”
“谁是你恩师?”
“……”
“说话。”路行云的语气变得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周桐姐姐。”
“什么?”
“她、在剧组很照顾我,还教我一些演戏的技巧,所以我把她名字改为恩师了。”钟浅晴用毛巾挡住脸,假装擦脸。早知道不瞎改名了……“你干嘛凶我啊。”
“没有。”路行云听对方语气有点委屈。“早说不就完了,而且你脸红什……”
说着、说着,路行云好像明白了。
欸哟喂,钟浅晴,了不得了。这样看怕不只是和周桐姐姐学了演戏技巧……路行云将心比心,结合钟浅晴这两天的表现,换位思考。谁还不是个新手呢……她想到这里差点笑出声。要知道上个学期,她可没少和朋友们讨论大自然。她曾和宫娣要百合文看,和莫爷讨教经验。
只不过,她有同学可以聊乱七八糟的,钟浅晴恐怕没有。她是个演员也是个明星,断然不好和班里人主动聊这些。那就只能和身边人聊了,闺蜜于欣欣八成也是个菜鸟,李依依和周桐是唯二能和她说乌七八糟事情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呀。”钟浅晴做贼心虚有点不好意思,她把毛巾盖在头上,左右拉扯,时不时胡撸两下脸。“我就是洗澡洗的脸红了。”
“嗯嗯,对不起宝贝,刚才态度不好。”路行云走过去抱住她,好香,沐浴液的味道。她轻轻吻过她的额头,拿过对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吓人。”钟浅晴露出一个埋怨的眼神,然后闭上眼睛享受对方轻柔的动作。
“嗯,我的错。走,我给你吹头发。”
“好——”她赖叽叽地靠在路行云身上,被路行云连推带抱地放在梳妆台前。
毛巾被扔到一边,钟浅晴看见镜子里的路行云表情温柔平静,眉眼微弯,似在微笑。她仰起头,看向她。茉莉花开,纯白洁净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别动。”路行云温和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钟浅晴轻声答应,心情如伫立在和煦春风里的花朵,舒适惬意。
吹风机打开,路行云细长如笋的指尖穿过她柔顺的发丝。暖风在发丝间跳舞,指尖轻触微凉,冰凉与温暖碰撞,如冬日山涧中流过的潺潺暖溪,平和舒服。
她动作轻盈缓和,拿着吹风机的手不时调整距离,避免烫到钟浅晴。
“头发这么长了。”路行云轻声说道。噪音太大,镜子中的女孩没听到,只是冲她眨眨眼,黑亮明净的眼底充盈着笑意。
不知是因为吹风机太热,还是房间空调温度没调好,钟浅晴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跳越来越快。她向后贴在她身上,感受到身后人的心跳和她一样。
忽然,房间安静了。
她低头,她抬头。
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单手托起她的脸颊。
发丝凌乱散落,眼神迷乱炙热。
镜中花,水中月。
现实浪漫,虚镜梦幻;
现实伺机放纵,沉稳而张扬;
虚镜渺邈空静,寂寞而安详。
现实**之火在燃烧,汹涌而猛烈;
虚镜平静之水在流淌,和婉而平缓。
现实与虚镜,真真假假。水战胜了火,火焰熄灭,镜前世界恢复它本来的样子。
这个吻过于激烈绵长了,钟浅晴靠在路行云身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头发又乱了。”
“……”路行云无奈地对着镜子笑笑。“我给你吹。”
“别。”
“怎么了?”
“我自己来吧,不然这头发吹个没完没了了。”钟浅晴笑着拿起吹风机,见镜子里的人不动。“还不走?”
路行云摇着脑袋“嗡嗡”了两声。
“走不走?”钟浅晴转身将吹风机对准路行云,笑着要吹她。“快走——一会儿拍摄要迟到了。”
“好吧,放过你了。”她伺机亲了亲对方的额头,跳着走开了。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后,钟浅晴终于可以好好吹个头发。吹完,她给她的恩师回了个电话。
“周桐姐姐知道你来,晚上请咱俩吃饭。你是在酒店等我们,还是和我去片场?”
“你俩今天有对手戏吗?”
“没有,下午是和别人的戏。”
“那我在酒店等你吧。”
“哟,路行云。”钟浅晴斜着眼看她。“你是想看我俩对手戏啊?春节没看够啊。”
“是啊,别人我又不认识。万一你要和谁谁谁亲亲抱抱的,我可受不了,不看不看。”
“什么亲亲抱抱的,这电影明面上只有周桐姐姐和男主有吻戏……女二没有感情戏。当然了,这只是明面上。”
路行云听完只是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她看过百合文了,明白钟浅晴在说什么。不过她不介意,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好朋友,无所谓。她才不像她的“傻白甜”女朋友似的,学点什么东西全给抖落出来。
“哎。”钟浅晴看路行云没什么反应,老人般的叹口气。“我单纯的傻姐姐啊。”
“啊?”路行云忍着笑,也不知道谁傻。
“没事。挺好的。”钟浅晴随便找了两件衣服换上,休闲又大方。“那我先去了,晚上等我电话。”
“嗯。”路行云看着那自信的背影走出房门后,踏踏实实地在房间里笑了一会。傻妹妹。
七月底的H市湿热难耐,午后接近40度。钟浅晴换上戏服,很快就被汗浸的浑身湿透了,她不得不趁没戏的时候站在风扇前不停地吹风。
“咔。小桐这条过了。浅晴下条准备。”刘导在屏幕后招呼着,钟浅晴听闻放下手中的剧本,让李依依稍微给她整理了下妆容,小跑过来。导演简单给她讲了两句,她便进入画面内,开拍。
一个下午,钟浅晴的状态很好,效率很高,NG次数在正常范围内,所以拍摄很顺利。临近傍晚的时候,她和周桐双双结束工作,收工。
“刚和小行说了,她去包间等咱们。”钟浅晴和周桐在休息室,她们刚刚卸完妆。
“她暑假都在这了?怎么没来片场。”
“她说怕看见我和别人亲亲抱抱,哪有什么亲亲抱抱。她只对咱俩的对手戏感兴趣,过两天可能过来。”
“春节还没看够啊?”
“你和我说的一样。”钟浅晴换回自己的衣服,真是热死了,再这么下去要长痱子了。“樱桃还有吗,我让依依姐给你买去。”
“换蓝莓吧,别买太多。”钟浅晴求知**强烈,导致老师周桐吃了一个月樱桃,有点腻,得换个水果。
“行。”
“你没暴露吧,回头小行游戏里不给我加血了。”
“没有,放心。我那个姐姐傻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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