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畔没用过U盘,所以家里自然没有电脑,但大部分U盘只能安插在电脑上,也就是说,初畔需要去到类似于网吧的地方。
初畔敲了敲额头。但我是未成年,进不去啊……
学校电脑室?那还是算了,估计大门在清光绪二十年才开过一次。
校门口外经常有人发传单,路过的人基本手上都多出来一张纸。初畔也不例外,他正想扔进垃圾桶时,却见飘扬的彩纸晃晃悠悠地落下。期间,初畔看到了两个字——网吧。
“这位同学你要不要?”
初畔手肘被撞了下,他抬起头,发现是一个老太太,她扫了眼初畔空荡荡的双手,“这位同学你没得啊?”
初畔手上又多出来一张传单,“大妈,我进去网吧是不是要证?”
大妈否认,“唉唉唉,我发的哪里是网吧传单?”
“是不是嘛?”初畔小声问,“我手里刚好有点钱,帮衬一下你生意。”
大妈又扫了好几眼,见初畔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小声道,“不用,只要你给够钱,什么都不是事。”
初畔顿时喜笑颜开,“好嘞。”
传单上的地址在学校附近,尽管如此,初畔仍是绕了好多条小巷才看到招牌。
这间网吧为了赚钱还不被警察抓,真的是煞费苦心。外表来看这家网吧就是很普通的按摩店,甚至连挂起来的春图都是正正经经的。
但初畔已经闻到了泡面味和烟味。
昏黄的灯光下,初畔试探着推开铁门,里面五颜六色的灯光霎时撒在初畔身后的街道上。
一个大叔立刻凑上来,“唉,你谁?”
“学生。”
“赶紧进来,把门关上。”
初畔闻言照做。网吧里的人气不低,每个座位基本都是坐着人的,键盘的噼里啪啦声充斥在每个人耳中。
大叔大声问,“你要哪个座位?”
“随便。”
“多少时间?”
“半个钟。”
大叔走到一个睡觉的人身边,狠狠地踢了踢他坐着的椅子,“到点了,起床!”
睡着的人迷迷糊糊苏醒,一睁眼就被夜灯给闪了眼,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我加点,来个两小时!”
大叔瞬间换了副面孔,接过钱后打着哈哈地离开,随后,他停在一个男人面前,“到点了,要么交钱要么走!”
男人摘下耳机,皱着眉,“来个半小时。”
大叔接连问了好几个人,初畔看了眼时间,实在不耐烦了,“好了没?没好我就先走了!”
“等等嘛,这么急干什么咯?”
最后一个座位的人选择离开,大叔松了口气,摆摆手示意过来,“这个座位怎么样?“
初畔直接交了钱,大叔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仔细清点一番,转身离开。
“上啊!”
“我靠你个队友是不是有病?我让你上了吗你就上?”
“你大爷的,我用脚玩都比你好好吗?”
网吧的声音实在嘈杂,初畔感觉耳膜都被震聋了,“大叔!”
“大叔!“
大叔终于听见,匆匆赶来,“什么事?“
“太吵了,有没有耳机?“
“二十元一小时。”
初畔刚想答应时,余光瞥见一个小青年放下耳机,随后把耳机贴在嘴唇上,“我都听得见了你听不见?傻逼吗!“
“……不用了。”
“老板!我电脑怎么黑屏了!”
“来了来了!”
初畔尽力屏蔽掉杂音,他翻出U盘,努力辨认正反面,随后插进插口处。
桌面弹出一个软件,初畔毫不犹豫地点击,随后,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那也是一张照片,一个颜色艳丽,双眼猩红的蛇正紧紧缠绕住一个十字架,它抬起蛇头,做出一副守护又诱惑的样子。
初畔摁了一下鼠标,蛇开始变幻,开始扭动着身躯,开始靠近屏幕的另一端。失去支撑的十字架轰然倒塌,蛇却毫不在意。
又摁了一下鼠标。
蛇张开血盆大口,当初畔以为它即将咬碎屏幕时,却突然不动了。
初畔心里的疑惑加深。
“老板,我的饮料呢?“
“来了来了!“
“老板,我的钱你没找我!”
“你都没给我钱!“
“砰。“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耳畔,初畔愕然地扭过头,却见蛇不知何时转变为羊。
大叔这个时候的耳朵就特别好使,“谁把我的电脑玩炸了?!”
初畔试图关上声音,然而根本找不到界面退出。
“砰!“
“砰!”
“是谁!”
初畔情急之下立刻拔掉插头,就在同时,大叔的视线扫过角落,又很快转移。
“你挡着我了,让开!”
“我的可乐好了没有?我的泡面要凉了!“
大叔屏息凝神听着动静,表情不耐,“急什么,我还会欠你们的吗?“
他絮絮叨叨地离开,网吧还是那么嘈杂。在鱼龙混杂的地方里,根本没有人关注一个陌生人的事,这是一个仅属于初畔的惊险,独属于初畔的秘密。
我靠吓死了吓死了……初畔仍维持着紧握着插头的动作。后怕地拍拍胸口,俯身重启电脑。
这次他学聪明了,特地把声音调为零,这次的画面和刚才没区别,随后,屏幕上弹出一个方框。
密码?
初畔下意识翻出圣杯照片,左看看又看看,仍没有得出什么数字。
他翻到背面,依然没有线索。
灯光开始极速转换,洁白的照片背面被染上色彩,灯光最后停在正蓝色。初畔无意间地一瞥,却察觉到照片的阴影不对。
他细致地抚摸背部,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样子,确定了这两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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