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他楞了,对于汪辙的到来、在座除了邹琦外皆是惊掉下巴,纷纷第一时间打量沈恂、看他是何神情。
沈恂感受到众人强烈的目光,不自觉避开了与汪辙的对视,他视线径直平移到了其一旁的邹琦身上,一脸质问。
邹琦虽说大了沈恂七八岁,也是几人中最有“爹味”的,但他总觉得此番自作妥协让汪辙参与进来些不妥。
他被沈恂盯得心虚,便故作轻松闷头吃着肉,手中的筷子却一抖再抖,余光中得见其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咀嚼的动作不禁加快了,有些人看起来自若,实际已经被杀穿了。
“小光,你别怪琦哥,是我自己偏要来的。”汪辙忙解释着,唯恐自己的执着给邹琦二人带来口角。
偏要来,他不会不知道邹琦的生日自己会来吧,好一个偏要!又当又立!
沈恂长吁一口气,来都来了,“一起吃吧。”他表现大度不在意,但其实只是不想被大家觉得自己拿得起放不下,想在汪辙跟前把腰杆子挺直了。
一顿饭下来沈恂格外亢奋,本应为这饭局最该尴尬的他却成了暖场王,秉承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准则,他在席间上蹿下跳,期间他话最多,尿最频。
此番他叫宿映来,初衷是想让其多接触接触这些性格不拘的人,性格可以打开些、外放些,看起来没那么阴沉,可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沈恂担心如此或倒叫宿映觉得力不从心了。
但恰恰相反,宿映好似习惯了热闹,也习惯了被热闹忽视,就那样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吃着、看着、听着。
酒过三巡后,几人还要奔赴下一场,而沈恂已经喝得烂醉成泥,不能够直立行走了。他怀里抱着瓶酒一头栽到宿映肩头,嘴里又不休不止喃喃着:“阿花……换药……”虽沈恂已然神志飘到了九霄云外,但潜意识里还在记挂着阿花,念着宿映说的要给它换药的事儿。
“小光喝太多了,”汪辙撤回担忧的目光,起身对邹琦等人说道,“你们去玩儿吧,我送他回去。”
“也好,把我老板好生的送回去!不得怠慢!”辛遇这小东西人不大,酒量倒是好,自诩不知道几斤几两,能喝多少不知道,因为没醉过。他现下还是活蹦乱跳精神头足着呢,且等着下一场。
汪辙从桌儿对面绕了过来,欲从沈恂怀里抽出啤酒瓶儿。
不想就在他碰到瓶子瞬间,沈恂骤然追加了力气,将那空瓶连同身旁宿映的胳膊一齐揽过深窝在怀里。“……”他呢喃着。
“小光,咱们回家。”他手上一顿,极为耐心的凑在沈恂耳边亲昵着,丝毫不管一旁宿映死不死。
沈恂涣散着,充耳不闻,只觉耳边痒痒的,随即他在宿映肩上蹭了蹭,就像夜里阿花想要蹭进他被窝一样,“花花……”
“什么花花?说什么呢?”汪辙扶在沈恂臂上,轻拉着他。
宿映瞥了汪撤一眼,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蔑视,随即他低头开始扣手机,再抬头时,他面带核善,反手将屏幕怼在了汪辙眼前,[前辈,我们的猫在家还没喂。]
汪辙被宿映这一声“前辈”给打蒙了,据他所知沈恂子自他们分手后便没怎么接触新鲜男性了,怎么突然间冒出个“疑似家属”来,还是个哑巴。
他本温和的眼里乍现出敌意来,但那敌意在他认清自己身份的瞬间便烟消云散了,王辙将搁在沈恂臂上的手悻悻抽回,面带惋惜,“好吧,那我送你们回去。”说着,他开始掏兜儿拿钥匙。
宿映本想拒绝,但因着自己的特殊情况,且现在已经半夜了各种不便,就这样应了下来。
车程并不算远,二十分左右,期间除了沈恂偶尔哼哼唧唧声外,车内一片死寂。
汪辙倒是想和宿映搭话,可这话要怎么搭啊,总不能自己说上一句就要向后坐看上一眼对方递过来的手机吧?那也太尴尬了!况且,他并不想往后座上落眼,见着沈恂栽在宿映腿上酣睡的模样。
到了花店,汪辙象征性的搭把手与宿映一齐将沈恂搀到门口儿。
宿映掏出在车内从沈恂身上摸出的钥匙、开着锁,俩人进屋后汪辙也识趣的走了,他一步三回头,看着沈恂的眼神又是担忧又是不舍。
这些宿映都看在眼里却又嗤之以鼻,但仍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毕竟他在外的人设是待人和善的翩翩公子。
“阿花呢……”这么一折腾沈恂也醒了,他被宿映跌撞的搀到了沙发上,屁股都坐上去了,手还不依不饶的钩在宿映身上。
宿映无奈弓着腰一同坐了下来。
“阿花!——”沈恂毫无征兆突然坐直一吼。
这一突袭给宿映吓得不轻,他看向沈恂的眼神当即透出鄙夷,不过经这么一叫还真把阿花唤来了。
它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就那么活脱脱的出现在了宿映跟前、轻快的跳上了茶几上,但因着腿上的伤,阿花的动作显得有些不那么连贯。
宿映见着被放在茶几上的药,对着阿花勾了勾手指,那小猫便听话的越过茶几隔空跳到了他怀里。
他将阿花腿上渗出血的纱布一层层拆下,又给它重新上药包好。
“嗯?”沈恂像是发作一般,眼神都变得智慧起来,又那样直愣愣的猛地坐了起来,“偷猫贼!大胆!”
他这样大半夜一惊一乍还真有些瘆得慌,这么一吼直接把阿花吓飞了,接着一脸狰狞的指向坐在身旁的宿映,见那模糊的重影没有反应,沈恂便伸手抓过他衣衫不要命的摇着,“还我猫!你还我阿花……我的小猫……”
完全没有正常意识的沈恂一直在身前闹着,宿映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有些心烦,他一次又一次的将沈恂扒在自己身上的手扔下去,但这刺猬好似很喜欢他这衣服?
喝醉酒的沈恂当真叫他半分兴致都没有。
但真的没有吗?
宿映蹙眉看向抵在自己肩头的沈恂。
喝醉的沈恂没有白日的臭脸,也不能逻辑清晰的说着讨人嫌的话,那张嘴只会含糊不清、乱七八糟的呢喃着。
因喝多绽红的双颊届时很好的综合掉了其身上的痞气。
宿映喉结跟着上下滑动了一番后,垂过头径直在沈恂嘴角亲了两下。
他震惊于自己居然没忍住,对这个酒气熏天的小混混。更震惊于沈恂似乎感受到了亲吻,掰过自己的脸就吻了上来,甚至他眼睛都没睁,就那么囫囵的寻觅着了宿映的嘴。
浓郁的酒气就那样轻易入了宿映的口腔,沈恂舌头毫无技巧的搅在其中,将宿映口中尽处皆染上了酒气,他喝得不知天高地厚,脑子里混浆浆一片,只凭感觉走着。
宿映还算冷静的回应着,直到他余光瞥见沈恂搭过在自己脖间的双臂,嘴角缓慢勾出得逞的笑,随即开始热烈回吻着,许是沈恂感受到了这种激烈,跟着一直不断向前靠着。
一声“喵”叫浇灭了这**,宿映将吻戛然而止,转头看向正不远处看过来的阿花,随即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动物非礼勿视哦。
他暗叹险些擦枪走火,可枪已上膛,子弹不打出来今儿不开战就得憋死不成,他理了理衣衫起身,准备转移战场。
显然被花海包裹着开展的交流一点儿也不适合419,宿映环视周遭,他不想辜负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更担心花儿比人害羞。
随即他扯过眼前的酒鬼、一把将其揽在了怀中,临走前还对阿花摆了摆手,好似道着再见。
阿花:喵~
因着不能走直线一路上沈恂跌跌撞撞,宿映一直尽力维持着俩人的平衡,直到进了电梯他才将将能撒开手,他只手刚一从其肩上挪开,但没一会儿又被拽了过去,还挺粘人的。
沈恂一登门,酒气瞬间污染了宿映洁净的爱巢。
事后又要叫家政来清理了。
他将沈恂撂在床上后便赶着去浴室冲澡,给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喷儿香喷儿香的,却只靠近沈恂又被打回了原形。
且顾不了那么多了,洁癖可先放一边儿,现下有更紧急的事儿要做。
他再次贴上那已然有些微肿的唇,吮吸着。
沈恂的衣衫被尽数丢在床下交叠着,迷糊间他觉着身前似有何物痒痒的,但他却又不想打断这种难耐又舒服的感觉,随即双手向两侧抓去,攥紧了床单儿。
大面积的刺青镌刻在不算白皙的皮肉上,一双难掩兴奋的双眸紧盯着胸前一片良久才舍得下口。宿映下意识想用力,但马上收住,整晚下来他没在沈恂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尖锐的叫声打断了宿映的思绪,他蹙眉下意识扣紧了键盘,随即扭头一脸幽怨的看向床边儿。
“这!我!我、我怎么在这儿!”沈恂双手抱头,坐床上完全清醒住了,“卧槽……”
他脑子飞速运转追溯昨天,只记得一行人一起去吃饭,席间还有汪辙,然后自己好似喝了不少酒,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人怎么能断片儿到这种程度!
居然就这么跟着只见了几面的陌生人到家里来了!还赤身睡在人家床上!也没有熟成这样吧!
宿映将电脑切了个页面白板,将字体调大,劈里啪啦的打出几个字来,然后把电脑转向右侧方给沈恂看。
[你被捡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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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被捡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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