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如玉听到后,皱了下眉,下一秒又消失不见,对那几个老妇问到“几位老婆婆,敢问昨夜去世的人家是哪户?”
几个老妇被来人的面容怔住了,几秒后才问到“外乡人?你是小王家昨夜留宿的客人?”
陌如玉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拱手道“正是在下。”
“小伙子,我劝你趁着年轻俊俏,大娘啊给你推荐几个小姑娘,合适就把婚成了,安心在这里过日子。过多久算多久。”一个大娘劝到。
陌如玉冒出一个猜测,试探道“大娘说笑了,我人生才刚起步了,在这里过日子干什么。”
“哎,小伙子,小王没告诉你啊?来了我们杜家村就走不掉喽。以前的杜家村你倒可以想走就走,现在摊上这些祸患,不死都是好的了。”一个老妇叹气道。
陌如玉验证了这个猜测,心一沉。陌如玉假装很惊慌的说“啊?不要啊,怎么会这样……”
“哎,小伙子你也挺倒霉的啊,去哪里不好,偏偏来杜家村,昨夜又死了人呐。”大娘摇了摇头,同情的看着他。
“你骗我的吧?怎么会死人?我不信。”陌如玉好像真的被吓的惊慌失措。
“哎,我骗你干什么,喽,东北那里村长家,最先死的,现在只剩个疯婆娘,那里西方,昨天刚死了个人,家里就剩他一个活着,现在估计尸体都臭了”大娘一边指着方位,一边说。
陌如玉似乎真的信了,连忙往小王家的方向走。
“年轻人呐,就是要给他看看真的,他才会信。”老妇感慨道。
然而,待陌如玉走出她们视线,他脸上的惊慌瞬间消失了,径直往大娘指的西北方走。
……
路上杂草丛生,不远处还有一大片菜地,里面长满了暗紫的庄稼,远远看去像凝固了的血块。很快便看见一座房子。房子屋顶上烂了好几个洞,都能看见家中的布局。陌如玉推门而入,庭院里有个菜圃,也长着那诡异的庄稼。菜圃旁有口井,井绳有些磨损,看起来用过很久了。
陌如玉走进,往井里看,里面是血红色的水,带了点血锈味。
陌如玉推推门,发现门是里面反锁的,便从屋顶的大洞跳进去,正屋里算不上很干净,有些杂乱,屋内墙角处也放着香案,香燃完了,留下厚厚的灰。陌如玉刚踏入厨房,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腥味。他来到最浓的地方,打开橱柜看到许多大块的肉,血已经凝固在橱柜上,刚才闻到了腥味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他解开锅盖里面放着一碗饭和一大碗肉,还没有动过。
陌如玉刚离开厨房,往里走,便看到一淌血,有些凝固了。他沿着血,往卧房走,发现血最多的地方在床底,他蹲下往床底看,便与一双眼睛对视上,那是一个死状惨烈的人,血已经浸入床底的木板,那个男子脖子被拧断,头向陌如玉站的方向仰着,瞳孔放大,仿佛有人强制将他头看着那人。男子的腿被折断了,随意的扔在床外,手指碎裂。因为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太久,散发出恶臭味,还有白色的蛆在腐肉里钻来钻去。
陌如玉歉意道“抱歉,打扰了。”说完便起身在房间巡查有没有线索。他打开一张桌子的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封婚书,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的,死者叫杜康,新娘子是杜鹃。但是看房中布局,死者应是未成婚男子,家中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任何一个角落有另一个女子的痕迹。
陌如玉找到铁铲,将男子埋入屋外的土里,便退出这座疑点重重的房屋,往东北方走。
……
东北方不如西方这般荒凉,反倒充满了烟火味,或许因为是村长家。屋外也有大片农田,但农田外没有杂草,似乎经常被人打理。陌如玉敲门,没人应,便进去了。
庭院有一棵很粗壮的老树,枝干上系着两根绳子,吊着块木板,做成了简易的秋千。老树旁有个花圃,里面种满了鲜红的杜鹃。屋内很整洁,也有一桌香案,但香案很凌乱,折断的香,破碎的香炉,以及香燃完的灰堆在桌上。
陌如玉正思考着,突然背后传来动静,他猛的一转身,同时拿出腰间的玉笛。那是个头发凌乱的老妇,正仔细擦着一张全家福。
“小伙子,来我这之前没听过我这的怪事吗?”老妇一边擦一边说道。
陌如玉察觉到她没有恶意,便把笛子收回,“抱歉,我敲门没人应就进来了。”
“哈哈,没事。”老妇和蔼笑道。他并未问他身份和来处,只笑道,“小伙子,陪我喝喝茶吧。”
陌如玉感觉这人的气息越来越轻。“恭敬不如从命。”
“哎,年纪大了,就想找个人聊天,”老妇为陌如玉倒了杯茶,陌如玉抿了下,是上好的茶。
她娓娓道来:“我有个女儿,叫杜鹃,要是还活着,应该也就比你小点。以前,杜家村很热闹的,”她陷入回忆,“我和村长成了婚,有了小娟。”她笑了笑,“可惜啊,造化弄人。小娟及笄那年,旱灾,蝗灾,饿死了不少人。恰好外面来了个巫婆,说自己可以解决困难,但祭品要他们自己出。大家都快饿死了,就都同意了,巫婆说有个仙专门管降雨了,只要他们带来祭品送给雨神做新娘,便能带来雨水,但要过及笄的未婚女子做祭品。杜康家五女一子,快养不活了,便将大女送出去做祭品,恰好,那段时间下了好几天的雨,大家吃到甜头,便都把女儿做祭品,除了老女人和女童,村里就没其他年轻未婚女人了,我和我丈夫一直把小娟藏着。杜康是个好色徒,一日来找我丈夫商量降雨祭品一事,都是我的错,小娟没来得及藏起来,杜康推门而入,就看到了,此后他一直缠着小娟,说如果我们不嫁给他,他就给别人说我们家还剩个女儿没做祭品,小娟哭着说‘娘,我宁愿去做祭品也不嫁他,他这白眼狼,连亲姐姐都下得了手。’无奈,最后同意了。我现在都记得小娟坐在花轿里对我说‘爹,娘,女儿不哭。’后来她爹去新娘的婚房那里找她,回来哭给我说‘那个山洞里全是白骨,只剩下小娟的嫁衣了。’我一直哭,她爹觉得是杜康的错,便天天骂杜康,杜康又是年轻人,觉得我们不将杜鹃嫁他有错,便和她爹吵起来,他最后动手打死我丈夫。我那晚一直等他,听见有人敲门,打开只看见一个好心的邻居带回来他的尸体。”她说完嘲讽的笑了笑,明明是笑,却又很悲凉。
别急,炮灰都会死的。[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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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探询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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