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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叁悄无声息地摸进自己的屋子，用红绳串起今日花宴上得来的另一枚铜钱，才去禺的屋前和阿辰碰面。

红绳被行叁套到阿辰脖子上，阿辰乖巧地抬了下巴任他摆弄，感觉到铜钱的凉意贴着他时才问：“叁哥，你今天生气了吗？”

行叁笑着摸摸他的脸，吃味地反问：“你还怕我生气呢？那人一勾你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阿辰抿着唇去拉行叁的手，小声地争辩了一句：“我回头了的。”

“那我就没有生气。”

行叁握紧了阿辰的手，牵着他往柿子树走。屋里传来一阵动静，阿辰挣开行叁的手，说得去看看公子。

行叁定定地看着他进屋。

禺看见阿辰的时候正在点灯，他穿着里衣去摸书架上的书。天气料峭，阿辰跟着给他披了件厚袄子。

禺摸了摸衣服：“这件不是我的。你不是在和小七说话吗？”

“这是主子的。我们吵到你了吗？”阿辰低着头拽自己的袖子，看起来有点低落。禺笑着，带着阿辰到门口，打开门让他出去。

“有空和我聊一聊他。”

阿辰看着禺摇头，很为难的样子。他早该想到的，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怀疑。禺也学他摇头，指了指屋外还站着的行叁。

说清楚已经是禺的退让了，如果不是阿辰的缘故，行叁当同当年的陆隐一样被赶出去。

阿辰只好慢吞吞地往外走，而后又被行叁一拽，上了屋顶后落进不知道什么院子里。行叁把阿辰逼到一个昏暗的角落里。

“叁哥——”阿辰短促地喊了一声行叁，而后感觉到温热的手指轻轻摸他的额头。行叁在昏暗里恼火自己的冲动行事。

不如说清楚算了。

“叁哥？”阿辰在行叁思考的间隙，又叫了他一声，还凑近了想看他。做贼心虚的一位哪里受人这般亲近，行叁心一横，手掌贴着阿辰的脊背，用力抱住了。

阿辰还打算问什么，行叁开始说话：“小七，我兜兜转转算活了37年了。按理来说，我是你兄长，看你从小小一点长这么大，可是我……”

可是我居然喜欢你。行叁只是想着便难以启齿。

“叁哥要说喜欢我吗？”阿辰从行叁的拥抱中退开一点，轻声问着。行叁无法从晦暗中分辨他的情绪，只想着将他再抱紧些。但阿辰双手放在他们之间，隔开了距离。

行叁没法子逼迫他，把头轻轻放到他的肩上，回答他的问题：

“是啊，我心悦你。”

阿辰反应了一会，将双手从胸前拿开，任由行叁将他抱了满怀。

“我不知道叁哥，我应该抱抱你吗？”

阿辰其实比现在的行叁高一点，但他习惯了去做依赖人的一方，额头贴着行叁的脖颈，像在撒娇一样。

行叁慢慢地摸阿辰的背，安抚着回答他：“没关系，抱着就好。”

行叁教过阿辰很多东西，起初是诘安排的，行叁正是自持甚高的年纪，本来一点也不想领着个孩子。

但阿辰怯生生又渴望地望着他时，他又妥协了。

他们在避风的角落里，交颈一样地依偎着。

不消一会儿，阿辰挣扎着抬头，眼巴巴地同行叁说话：“叁哥，我们回去看看公子吧。”行叁的表情凝固一瞬，又笑，咬牙切齿地回答：“你数数，数到十我们就回去。”

阿辰察觉他的眼神太过危险，有些心虚地偏过头，被扯着肩膀抱住。行叁轻轻叹了口气，问：“你数完了？”阿辰不说话，只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