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拥抱生活和你

有人说,爱是热烈的,确定的,想要表达的。

田与歌利用有限的资源,尽量将自己收拾得干净一些,鲜活一些。看着出现在镜子里自己,精神面貌还不错,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有些时间,她该干些什么?

她坐回椅子上的她拿起笔,但内心躁动,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按亮手机,发现才过去了十五分钟。她突然才意识到,她并不知道他过来需要多少时间,而此刻打电话过去问,她断然也不想这样做。

还是找点别的事情干,别显得她只在等他似的。

她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出一些简便实用的编发教程,仔细按照教程侍弄起来。但编到一半,她突然又感觉这样的小心思实在太众目昭彰,果断又拆了开来,只简单的从耳旁取了两支头发,在脑后绑了起来,避免过于凌乱。

放下手机,田与歌又将笔拿了起来,可是还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最后她放下笔,抓起张思雨之前给的特产米花糖,就是一顿啃。

“子涵和欣然要六点半才到,我们等下去六食堂吃饭怎么样,还没去过呢!”

听到张思雨的询问,田与歌敏感地想着的不是吃饭,而是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被张思雨知道。居亦衡是明星,有关他的事情是不是需要保密?

“下次吧,今天约了老同学。”

“男的女的?”张思雨的八卦之魂燃烧了起来。

“男的。”田与歌镇定地回答。

“他是不是想追你!”

张思雨神来一笔,田与歌的心情一荡,随后想到了某个体育馆的下午,又瞬间跌落半分。

“应该不是,他从前有喜欢的人。”

“那就是你喜欢他!”张思雨开起了玩笑。

人类的思维果然敏锐得令人无法预测。

“你就好好看你的纸片人帅哥,不要胡思乱想啦!”田与歌揣上随身物品,逃也似的离开了张思雨灼灼的视线。

早秋,银杏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用不了多久就是观赏银杏树最好的时刻了!

田与歌随意地走在校园的银杏树下,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过居亦衡了。第一次想他,是在分开那天的火车上,第二次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奶奶家院子看荒芜的田地的时候,然后,过年的时候,过节的时候,她妈到来的时候……

天色渐暗,湖上吹来微风,寒意让专注在自己世界的田歌分了神。她抬眼四顾,想要寻找避风的地方,可霎时的视野中,道路远方的车上走下一个人。

他好像面对着她的方向,好像发现了她,好像在注视着她,好像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田与歌的脚不自觉缓缓朝着那个的方向迈步,她好像有了预感,那人就是他。可她越往前,越想看清来人,天却越来越暗。

偏要和她作对吗!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世界的灯光突然“唰”一下亮了起来,路灯照亮了相距不过三十米的两个人。

那个人就是他,居亦衡。

他缓步向前,眼神始终注视着她。居亦衡想想看田与歌有没有伤心,失落,或是怨恨痛苦。

相距一米处,他停了下来。他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平和,和期待,微微的心酸悄悄晕染上他的心。

“居亦衡……”田与歌轻念出他的名字,划过脑海的许多开场仿佛都不合适,最后化作一句:“你来了!”

“嗯,我来了。”居亦衡坚定地注视着她,“我来是想问问你,可以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就是这样突兀得令人诧异,直白得令人确信他不是在开老友相见的玩笑的话,打得田与歌一个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

“开学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让你更好的接受我的出现,但是现在发现,直接出现就是我唯一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田与歌突然出声打断了居亦衡的话。

都说喜欢一个人,会产生一种对方也喜欢自己的错觉。从前的田与歌一直认为那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并时常因这个错觉感到惭愧,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是的,我喜欢你,想要做男女朋友,谈恋爱,想要和你在一起!”居亦衡发现田与歌的脑袋还停留在上个话题,直接停止剖白,把安静留给她。

“你不是喜欢你们班的校花吗?”

校花?居亦衡脑子转了好一会,才笑了出来,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田与歌看到这样的笑容,紧张的心没由来忽然一下就有了些许安定感。

“你还记得我那次看见你的数学卷子,对你的分数大为震惊的事情吗?”居亦衡笑着问。

田与歌点点头。

她记得那一次,她的数学卷子从夹着的书里掉出来,被路过的居亦衡捡了起来,然后他看见上面的141分,那夸张的表情,好像看见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141分,这个分数在第二天也出现了。我们班发语文卷子的时候。她卷子没拿稳掉到了我桌子下面,我给她捡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上面的141分。当时我不知怎么,忽然就有很亲切的感觉,就抬头看了卷子主人一眼,然后莫名其妙就觉得,她好像确实如别人说的那样还挺好看的样子。我还疑惑自己之前怎么会看差了,结果——”

说到一半,居亦衡还忍不住笑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课间跑操,我从她后面经过不小心看见了她头顶上的头皮屑,然后就再也没有好看这件事了。”

“就这么半个下午的时间,你就眼巴巴来告诉我了!”这可真是荒谬的理由!想到当初自己为这事生的闷气,田与歌就觉得不值。

“对啊,什么都想和你说,看见你就开心,就想给你买好吃的,当时我为什么没想明白呢?”

看见居亦衡变得温柔的目光,田与歌心中小小的不满烟消云散,换上的是淡淡的安心。

“那你是什么时候明白的?”

“是我妈丧礼办完的那一天晚上。”居亦衡开始迟疑着,最后还是准确地说了出来。

田与歌一惊,脑海里出现那个板正的、冷漠的、一丝不苟的人像,一时间还无法将她转换为灰色。

看她不知该怎么反应,居亦衡接过话题继续表白。

“那天我一个人想了很多从前的事情。想到我和我妈的那次和解,是因为你那天告诉我可以选择宠爱她。但是我越回忆越我发现,其实在你说这话之前,我曾经其实已经那样做过了,但每次的结果都是我被打压,我在那种矛盾的状态下就逐渐放任自流。但是那天听你说了那些话之后,我才明白我是要攻克我妈,好像突然就有了面对付出后结果可能是未知的能量。当时我就想,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可能是因为我感受到你真诚地相信我可以。我发现我好像从最开始就在意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开始亲近,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人群里的你,会感受到你的情绪,会在看见你的时候走向你,会想要邀请你来到我在的地方。我可能喜欢你,只是我自己一直不知道。”

田与歌长久以来的一个自我怀疑终于有了答案,她不是自以为是,不是自我感动,不是自作聪明!

“喜欢我啊!”田与歌语调微叹,自言自语着思索这份“喜欢”的含义。

“是的,我喜欢你。”居亦衡确定的回答。

“是高二暑假,你给我发“在吗?”的那一天吗?”田与歌问。

“你看到了?我还猜测你有没有看到。”居亦衡明显的诧异,被田与歌看在眼里。

“看到了,但是在几天之后,看消息的时候手机没拿稳掉水里了,没办法开机。”

田与歌说谎了。手机确实是在看到消息内容之前掉水里的,但手机掉水里后并没有立马黑屏,在那之间的十几分钟里,她盯着这个“在吗?”看了很久。

各种矛盾的心理活动中,她没有找到回复这个“在吗?”的意义在哪里。

回复了,他就会在吗?还是不可能在。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不回吗?”居亦衡也想知道答案。

“那我可以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回复,你就没有下文了吗?”田与歌问。

居亦衡没有说话,心里有一些紧张,他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

从前他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然后又突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然后又消失,那么的不可信赖。

他需要给出他的答案。

“那天我很想听你安慰我,一时冲动之下就给你去了消息。但等待回信的时候,我稍微冷静下来。我看见了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分开之后的联系,连翻页都不用,大半年时间,我就只给你发过两次节日祝福,连当天问你是否平安到达都没有。我突然很羞愧,很失落,当初明明是我说的要当朋友的,然而我完成了邀请就觉得完成了任务,直接把重要的相处忽略了。我拿起手机想给你发个对不起,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即将进入高三的学生,因为我心思不纯。”

“那你可真沉得住气。”田与歌心微微的酸,虽然但是,她当时真的很想确信,世界上还有可以抓住的东西存在。

居亦衡心猛的一跳,但听田与歌语气微嗔,面色如常,似乎不是生气。

他该怎么说才好?他还是摸不准她。

“我悄悄联系过你班主任们。”

瞬间,田与歌还没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从前只是没有出现,但是有暗中关注她?!

田与歌脑海里不断闪过过往的画面,让她浑身渐渐发寒。

“我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但又想做点什么,也不知道谁可靠,于是就想到了你的班主任,他们应该比较稳重。我告诉他们我是谁,说我悄悄暗恋你,但你不知道,我不想打扰你学习,但是又不放心,怕你你遇上需要人帮忙的困难……”居亦衡边说边看田与歌的表情,发现她的表情逐渐不对,“你生气了?”

“谁还是你的眼线?我班上同学?我家房东?还是什么别的人?你还打听了些什么?”田与歌脸色不是很好看。

“没有别人,只有各位班主任,我也没多打听。”居亦衡见田与歌表情没有继续恶化,才仔细解释,“我主要是想留个联系方式给他们,不管他们信不信任我,让他们知道还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人帮忙,至少还可以选择找我。”

有困难找他?她不是一直困在困难里?在哪里找他?

田与歌恢复了一些理智。

“你向他们打听了什么?”她需要知道细节。

“我实在来历不明,只敢顺话问两句你的近况,怕弄巧成拙。”居亦衡不知对错,只能实话实说。

“他们具体怎么说的?”田与歌追问。

“高三班主任说你很老实,遵守纪律,复读班班主任说你很踏实,上课很认真,预科班的班主任没说什么,只说一切正常。”

踏实?老实?田与歌真嫌弃这两个形容词。

“所以,他们没有故意骗我?”居亦衡语气里怀着小小的期待,希望能够从田与歌口中得到答案。

田与歌看到了居亦衡眼中的探寻,却躲开了。

“大概没有,但是我不喜欢这两个形容词。”

“那是他们没用心了解你。”

是吗?

田与歌看向面前的这个人。那他又是怎么以为她的?回话的神韵动作那么的真诚,自然。

明明那么多可疑的地方。

班主任再好,也可能规避麻烦,他为什么选择直接相信?他说他喜欢她,但只做了点让自己安心的事情,真实行为已经趋近于不闻不问。他担心她有困难,却不想去了解真正困住她的是什么。

可现在,他看起来很真诚。

“那后来呢?高考完,复读完,预科。”田与歌直视居亦衡问。

居亦衡能看见田与歌眼中的直白,明白接下来的答案很重要。

“你第一次毕业那年,剧组延期,我能抽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接到你复读的消息。第二年我算好时间,买好了去州府的机票,打算等你考完的第一时间见你。但是临出发的前,我感冒去医院挂水,意外遇上MYZZ病毒感染者,需要强制隔离十天。于是我请你班主任帮忙打听了两件事,一是你放假会去哪里?二是你志愿会填哪里?”

她当时没多想,告诉班主任她想考天平的学校。

田与歌认为这种感觉很奇妙,确实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被人知道是为了他之后,却会有羞耻感,她讨厌让这种感觉。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居亦衡,她的讨厌也仅仅是讨厌,羞耻也仅仅是羞耻而已。

田与歌没说话,居亦衡继续着自己的表白。

“他告诉我,你会回你妈家,你还会报天平的学校。”居亦衡说到这里微微暂停,目光灼灼望着田与歌,田与歌视线没有躲开,朝他点点头。

“我不确定在你妈家会不会是个追你的好时候,所以我决定等你到天平之后再做打算,可是,没想到录取你的会是我们学校,但预科却还是在外地上学。我开始犹豫了。你选择来天平的事情让我有些盲目自信,我预感我如果追求你,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但是,那样的情况下我们必然会分隔两地。我不知道在远距离的情况下,怎样成为那个有能力爱你的人,我不想我们的结局是潦草收场。”

因为她的身份不合适,因为不知道她的状况合不合适,因为距离太远,因为她太难爱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爱我,言出法随,田与歌感觉时间的回旋镖打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无情。

“还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吗?”田与歌失落地嘟囔转成提问,居亦衡在她的目光中,心口一痛。

原来他这么多纠结都是在推卸责任吗?但下一秒他暗淡的眼神又坚定起来。

“对不起。”居亦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道歉。

“对不起。”田与歌看见了居亦衡的难过,为自己的尖锐道歉。

刚巧,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都看见了对方的眼里的诧异,一起低下头,然后同时沉默。

爱人难道不难吗?田与歌问自己这个问题。

然后,她终于回想起今天来见居亦衡的目的。于是,她将脑海里思索过的许多事情汇聚成言语,直白地说了出来。

“我从小好像一直在独自做着错误的选择,懦弱,狭隘,迷茫,明明是很重要很喜欢的东西,却下意识选择逃避和拒绝,仿佛不去接触就不会失败一样,可却从没想过,放弃就等于是完全失败了。所以这一次我想请你给我参考,我决定喜欢你这件事怎么样?”

“争取不负期待!”

居亦衡惊喜伸出手,田与歌疑惑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居亦衡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大大的。

“我们这是达成了什么合作吗?”田与歌不解地问。

居亦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伸出了手,只能大着胆子说:“牵手。”

手被他牵住的田与歌离他又更近了一步,两人放下的手僵硬得不敢有一丝动作,紧张表达着他谨慎的又热烈的十分喜欢。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有人过来了。”

“那你和我一起,我去把车停到车位上?”

田与歌侧身透过居亦衡的身影,望向远处陌生的汽车。

“好。”

因为牵手的方向不对,两人的手自然就松开了,然后跃跃欲试的两个新手,一直到站在副驾驶旁,都没好意思直接再牵上。

护送田与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居亦衡轻轻给她关上车门,绕车一圈,坐进了自己的驾驶位。

陌生的环境让田与歌不知道该干嘛,只能一直盯着居亦衡所在的方向,所以居亦衡把车钥匙放进储物格的时候,她一下就看到了上面挂着一个可爱的小装饰。

是他社交账号像上的那个福气娃娃。

他喜欢这个?

“安全带。”居亦衡出声提醒田与歌。

车内昏暗的灯光没映出居亦衡发烫的脸颊,只能看出完全背过身去找安全带的田与歌,应该是害羞了。

停车位其实不远,就在人工湖的另一边。刚好这边没什么人,居亦衡停车后,两人下车沿着人工湖边的林荫小路闲逛,最后田与歌看中了一个被树丛围绕的僻静之所,两人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能给我说说,去当明星的事情吗?”

田与歌将这一路上在意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我妈去世的那些天我一直很低落,后来我实在不想这么颓废着,就决定找点事情做醒醒脑子,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我爸安排进了剧组干上了演员。”

“你爸爸是剧组的?”田与歌小心地问。

“仙门传媒居学明。”居亦衡看田与歌不太明白,于是又加了一句,“是公司创始人之一。”

居亦衡说得轻易,语气就像在介绍一个普通的打工人,而田与歌却有些怔住。所说对象所处的位置太过于陌生,以至于她一时处理不了。

一个娱乐公司的总裁,对她来说好像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她最终要和这样厉害的人打交道吗?

“你以后会一直当明星吗?”

居亦衡被田与歌问住了,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每个角色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生活中我好像找不到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就喜欢藏在角色的壳子里享受他们追寻目标的过程,我有些不知道……”

“你喜欢演戏。”田与歌很确定。

听着田与歌落在“喜欢”上的重音,居亦衡有些恍然。

“那以后我们得注意点了,我得把自己藏起来。”田与歌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呼出来。

看着田与歌一鼓作气时熟悉的可爱模样,居亦衡笑着说:“我没什么名气,没关系的。”

田与歌仔细打量居亦衡好看的脸。

“可我有预感,你会演很多角色,会被很多人喜欢,你会红!”

田与歌只是忽然这样感觉,但仿佛一把重锤敲击在居亦衡的心上,什么封印的壳子好像被破开了一道口子,让他久久无法言语。

一阵电话铃声,是居亦衡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田与歌的辅导员。

田与歌只感觉一阵暖风划到耳边,居亦衡拿着手机的手仿佛停在了她的耳边,甚至于电话里传出的男人声音她都能听见。

“田与歌现在是和你在一起吗?她没事吧?”

“她没事,早上给小朋友捡挂树上的风筝,不小心掉水里了,没什么大事。”

……

不知什么时候,他俩已经靠得这么近了吗?近得连电话里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一字一句,挠得她脖子酥麻,面红耳赤。

居亦衡放下手机看见离他老远的田与歌,脸上露出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怎么了?”

“完了,我完全把上晚自习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田与歌站起来就走,居亦衡直接跟在了后面:“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田与歌的表情像在拒绝一件很离谱的事情,“你忘记了,我刚才说要藏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没关系的我不红,而且我用的艺名,学校里没人认识我。”

田与歌皱着眉,本能地拒绝:“还是不行,不说以前,那还有以后,我们要小心。”

居亦衡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在意这件事,但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那我送你到前面路口。”

田与歌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分,换上笑嘻嘻牵上了他的手。

“下自习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好!”终于又牵上了手,居亦衡十分满足。

到了路口,田与歌说就在这了,居亦衡挥手与她暂时告别。看着她娇俏离去的背影,忽然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而且,现在的她,和前几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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