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一下子就清醒了。

穿外套的乐被煜的反应吓了一跳：“干嘛？吓我一跳。”

操！煜在心里暗骂，希望事情不要像他想的那样。

“没什么。”

“行吧，那我先走了。”乐已经站在门口。

“嗯，拜拜。”

“拜拜。”

穿好衣服，煜打开手机一看，又重生了。

现在……应该是……高三上？

把我干哪来了，这么极限吗？苏青没死吗？

煜带着疑惑洗漱，背包，走出宿舍，遇到了晚起的苏青。

“哦，早啊，今天起晚了。”苏青的嗓音有点哑，听上去多了些慵懒。

“怎么了？你在哭。”

“干嘛啦，别贴我那么近。”

“是不是不舒服啊，回去缓一缓吧。”

煜点点头，转头走向宿舍。

煜没有看到，苏青默默卸下书包，看准时机，抡在煜头上。

“呼…你不该在这里的。”

“你说……在其他时间线，我们也会是朋友吧……”走廊里回荡着苏青的声音，煜似乎没有看到苏青开口。

煜感觉苏青离自己越来越远，视线逐渐模糊……

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天花板。

乐还没有起床，煜穿了衣服下床。

看了眼手机，才六点二十，还没打起床铃。

“起这么早？”乐听到起床铃坐起来的时候，煜已经在洗脸了。

“嗯……我做了一个好长好复杂的梦。”

“哦？梦到什么了？”

煜正要说那个错综复杂的连环梦，却突然不知道从何开口，好像梦里有时自己是亲历者，有时自己又是旁观者。想要去捕捉，试图厘清梦的内容，那个梦却从后脑悄悄溜走了。

“唔……不记得了。”

“行吧，看来是给你CPU干烧了。”乐走进浴室刷牙，“等我一下，我们一起。”

“嗯哼。”煜靠在桌子上刷着手机。

学校规定智能手机不能进校的，但是不妨碍煜把手机从家里偷渡了过来。

“别看了。走吧！”乐抢过手机。

“不是你他妈……”煜抢回手机，关机放好，“垃圾带着。”

两人走出宿舍。

苏青正好从不远处门内走出，回头看到两人，表情僵硬了一瞬，浅浅笑了：“早啊。”

煜彻底懵了。

“不是等一下……今年几几年？”煜大大的疑惑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

“嗯？怎么回事？做梦做傻了？”乐疑惑看着煜。

不等乐和苏青说出年份，煜先将自己重生过的经历三言两语解释了一番。等煜讲完，三人已经买好了早饭。

“有点意思。”苏青听累了，但还是笑了一下。

“我没开玩笑。”

“嗯，好。”苏青拍拍煜的肩，“我们现在是高一下。”

高一下……干哪年来了，这么早吗？

“呃啊啊啊——”煜别无他法，仰天长啸。

苏青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没说什么。

虽然平时也看些小说，但是重生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实中，也太古怪了。

苏青在思考煜重生的可能原因的时候，煜正在努力回忆高一都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人是什么关系……

高一啊……

他们的教学楼和高二高三不是一栋，但是1班和4班依旧在走廊两头，只不过4班离厕所近了。

苏青好像还和乐不熟。怪不得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更别说开玩笑了。真是的，只要一行人中有不熟的人，苏青一般都会避开，不可避免要一起的时候，苏青就不多说一个字。

高二上才按小三门选课走班，好机会！

高一还没有特别重的任务，早读的时候语文老师放了《四月物语》。

等待电影下载的时候，苏青回想起煜讲述的离奇故事，不像编的，那自己真的会自杀吗？这对班级同学名字还没对上，上课进度也没跟上的苏青太超过了。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苏青还什么都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怎么想都没法确定。电影已经开始了。

电影放了一个早读半节课，苏青觉得这部电影有些寡淡，淡淡的色彩，淡淡的情感，只有一把鲜红的雨伞。

苏青看出来了女生的羞涩、犹疑。苏青看出来了其中的暗恋情结。很美好，像春天一样，温暖，舒缓。

原来，想和一个人接近，想见一个人，就是喜欢吗？

苏青想起了煜。

他是苏青现在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人，是变动中唯一不变的点。在苏青还没有习惯高中生活的时候，他能抓住的就是他。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另一边的煜没有此等情致，默写着熟悉的课文有点烦躁。

困扰他几个轮回的问题再度浮现：为什么又重生了？重生的契机是什么？如何摆脱循环？

想想这次重生之前……苏青死了，我梦到了他。

前一次似乎也是这种情况？煜有点记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还是让苏青不要死了。

煜一脸疑惑托着脸，得出结论后又觉得这种忧郁风格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好在高一的时候大家都还不熟，自己有点变了应该也不会很明显。

出操铃声兀然响起，吓了煜一跳。

煜和乐勾勾搭搭走出教室排队，煜下意识往走廊另一边看，看到了孤零零靠着墙的苏青，同学稀稀拉拉从他的身边走过，站到各自的位置上。

苏青大概是回头了，煜看不清楚，他们离得太远了。煜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一个人站过来挡住了苏青。

阳光从玻璃窗斜射进来，煜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