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的周末过得极为焦躁，视频刷了几个就没耐心看完了，游戏也是打一会就不想玩了，网上对新更新的主线评价挺好，煜缺觉得无聊。胡乱抄了答案，政治背书视频也不想录了，就跟老妈说可以打车去学校了。

“今天作业写这么快啊？”老妈有点意外。

“嗯，老师给的复习时间比较多，快考试了嘛。”煜说起谎来已经脸不红心不跳。

“哎呦，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想我了？”打开宿舍门，乐又是早早等在里面一般。

“不是哥们，我都提前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比我早到？”

“嘿嘿。”

“对了，你怎么没去苏青的追悼会啊？”

“不想去，怎么了？”

“没事。就当我也代你去了吧。别太难过了，还要准备考试呢。”乐随即后悔自己说了后半句，考试天天有，根本没有准备时间。真是不会安慰人……

“嗯，我没事。”

“喏，这个给你尝尝。”

煜一看，是一块凤梨酥。

“这哪来的？”

“买的呗。”

香香甜甜的，和苏青给的那块味道很像。当然像了，凤梨酥和凤梨酥味道能有什么大差别。嘴里甜甜的，眼睛却湿湿的。

聊天没了下文，乐感觉怪怪的，回头看煜背对着自己埋着头。

“接个水去，你要吗？”

“……嗯。”

乐拎着大水壶走了，煜一边抽泣一边试着咽下糊了一嘴的凤梨酥。

乐拎着大水壶回来，看到了快要窒息的煜，吓了一跳。

“哎哟哟，怎么这样了，来喝口水。”乐也不管那么多了，递上自己的水杯。

煜的手抖得很厉害，乐扶着水杯喂水。

“苏青……他明明……都……快好了……我……”

“没事的没事的，他不会怪你的。”

“我们……要是……早一点……”

“那也没办法，放学时间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怎么办……”

乐不明白，煜突然像应激的动物一样，怎么苏青的死对他打击这么大。平时整天嘻嘻哈哈，想不到是个这么重情义的人。

乐轻轻拍拍煜的背。

“没事的……苏青已经不在了，不用再担心他了……照顾好自己。”

“……嗯。”

好不容易把煜安慰到呼吸平稳了，乐想起了什么，有些随意地开口：“对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找小班聊一下，给你减减负。”

“哦哟，大班长~”煜带着鼻音调侃。

乐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手表指针指向11，煜和乐聊着游戏各自上了床。

“你有没有看过那个……魔术技巧！”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

“就是……魔↗术↘技↘巧！啊。”煜也憋着笑。

“你不是不玩吗？”

“刷到了而已。”

“好好好，比我打得还快。”

……

“晚安。”乐望向煜的方向。

“嗯哼。”煜平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煜睁开眼睛。

“你醒啦？”苏青睁着眼睛看他。

“嗯……”苏青拉起了自己。

“做噩梦了？我听到你说什么不要，为什么之类的。”明明背景一片黑，苏青却笑得好明媚，“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成年呢，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事情呢？我带你去玩吧！”

“等等……”煜被苏青拉着跑了起来。

他们越跑越快，跑到路都消失了，直接飞了起来。

苏青搭着煜的肩，煜不敢转头看他。

“等等我——”苏青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很远。

煜不受控制地转头。

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在苏青胸口，苏青满身满身都是血。

“咳，我没事，你先走吧。”苏青脱力跪在地上。

“不要！”煜向着苏青的方向跑去，苏青却好像越来越远。

“为什么！”

为什么……

为喂喂……

什么……

么……

呃……

……

无边黑暗中只余孤单的煜和无尽的回声。

煜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天光尚浅。

“怎么了？做噩梦了？我听到你说什么不要，为什么之类的。”乐擦着脸从浴室走出。

“嗯？嗯……”煜还没清醒，揉揉脸，伸手要拿前一天晚上放在床头的衣服。

不对。

怎么是冬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