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餐露宿了好几个月之后,他们终于赶到了宜城。也庆幸那一次墨疏桐赚到的钱钱够多,这几个月之中的住宿费算是够够的,没被嘲笑。
那一家可真是出手阔绰,只是不知道湖绿那一天怎么了,再见的时候,鼻青脸肿的,两个月才好。
不过,他终于可以不在看到湖绿那张脸了,湖绿回去的那一天,墨疏桐是无比兴奋的。
他一回去,自己之前的房间里面就多了好多信笺,有上面是点红的,表示紧急,也有上面是点翠的表示不着急,还有上面是点紫的,表示他的小钱钱到了。
墨疏桐郁闷的感叹道:“没想到,最后钱比自己先到家,早知道是这样子的结果,让他们沿途寄过来了。”
等墨疏桐郁闷也郁闷完了之后,当然就要开心的数起了钱,旁边的点红信笺都可以是不重要的东西,只有钱钱最重要啦!特别是对于最近奔波于首都与宜城的墨疏桐来说,没有钱,寸步难行。
等墨疏桐数完钱,才慢条斯理的拆开了那里面的,放在最上面的点红信笺。
是姚青寄过来的。上面把最近醉生梦死的开支,成员状况,以及墨梓林那边的状况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墨疏桐挑眉,随手把面纱折好,看着信笺里面的一行字:林惊涔这个人,建议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了。
墨疏桐莫名其妙有一点不爽,但是姚青比他大一些,姚青说的话,墨疏桐多多少少还是会听一点的。
饶是少年人聪明,还是需要过来人指路。
很快,墨疏桐把点红的信笺放到了一旁,打算等一下回复,让专人驯养的猎鹰去送点红信笺。
反观那些点翠信笺,墨疏桐只是漫不经心的拆开,完全没有了拆点红信笺和点紫信笺时候的认真了。
不过点翠信笺里面的内容还是让墨疏桐为之振奋了起来。
因为,因为,别国的邀请!最重要的是邀请吗?不是,最重要的是,他们出钱,报销路费,包吃包住,事后还有酬金,那些酬金完全可以贴补醉生梦死这两年的亏损。
此等好机会,墨疏桐当然不能放过啊!
甚至都不顾自己的身体,打算隔天就出发,先去最远的西疆表演,在去北疆,最后到最近的大燕去表演。
不过墨疏桐还是有一点点理智的,在出发之前,还记得和姚青交代一下。
猎鹰的速度是奇快的,不出三天,姚青的回信就到了,不仅如此,姚青还特意配了一只认识整个四疆之路的猎鹰帮忙传信,还让余鸢的弟弟余胤一起跟了过来。
墨疏桐莫名其妙的觉得,这次把资金收集好了之后,他也就快到弱冠之年了,东疆真的要在他弱冠之后,开始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
“哎呀,墨哥哥,你脸色真的特别不好看了!唐哥哥,这都快一个月了?我们到哪里了?什么时候有客栈驿站之类的啊!”余胤看着坐在马车上面,脸色苍白的墨疏桐。
自从上次墨疏桐被恶意换了马车夫,带去了丝云城之后,马车夫便变成了姚青自己的亲信,唐靳,无字。
虽然但是,其实墨疏桐在丝云城的那几天,过得真的还不错,湖绿也没有怎么来烦他,估计是去给墨疏钰通风报信去了。
现在先不管那么多了,墨疏桐现在只想先去小小的挣一笔钱,然后再去学习一下别处的风土人情,顺便为自己增长一些学识。
而且,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东疆与北疆接洽的城市之一,冬凌城。
冬凌城外,覆满霜雪,所过之处,遍地白雪。
到了冬凌城,墨疏桐就已经开始裹上了厚狐裘,一旁的余胤仍然穿可以说是比较单薄的衣服。
墨疏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余胤的手摁在了小手炉上面,道:“捂满一个时辰,不然不准把手放下来!”
说完,拆开了信笺。
上面也没有写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像是什么余鸢和墨疏钰两个人的进展如何?
墨疏钰最近又带余鸢出去买了些什么东西,像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墨疏钰他好像在偷偷筹备迎娶余鸢的事情。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很多。
墨疏桐看完之后只感觉到了一件事情,他好像吃到了一嘴狗粮。
开始的计划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吧!但是从这件事情上面也可以看出来,墨疏钰可能是真的喜欢余鸢。
而且,如果墨疏钰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娶余鸢了?如果他真的爱心悦于余鸢的话,墨疏桐不介意更改一部分的计划。
就算要被狗粮撑到,他还是希望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而他这样子想要干那些事情的人,也只能祝福别人啊!
一边想着,墨疏桐把那张信笺随手递给了余胤看,“话说,最近跟先生学了不少字吧!”
余胤不明所以,放下手炉,接过来信笺道:“和先生学了几个简单的字。怎么了?墨哥哥。”
墨疏桐笑了笑,然后示意他去仔细看看那封信笺。丝毫不介意这封信笺一般情况下其实是不可以给外人看的。
反正他从来就没有守过这样子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的规定。而且,信笺的内容关于余胤的亲人,给他看一下也没有事情嘛。
在余胤看信笺的时候,墨疏桐拿起来了另一封信笺,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反正在看完之后,墨疏桐脸上的笑意掩去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面突兀的出现了一丝杀意,不过很快就掩了起来。
墨疏桐揉了揉眉心,掩下了烦躁。
至少在余胤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只是闭目养神的样子。
“姐姐,姐姐真的要嫁人了啊?”余胤惊喜的看着墨疏桐,手里面的信笺都因为他的激动而微微变皱。
墨疏桐嘴角的笑容扬了起来,也没有睁开眼睛,就是随意的把手搭在旁边的小桌子上面,看起来很无所谓又很散漫的样子。
余胤但从那个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墨疏桐是否醒着,也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真的不知道,十六七岁的人,可以看起来这么强大。而且,正常的这个年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也达到这个程度的成熟。
不等余胤想明白,墨疏桐开口了,回答了他之前问题,“不知道呢,再等等,或许就可以知道了。”
余胤眯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有说了。
马车外面的唐靳看了一眼,北疆风沙其实没有西疆的大,但是着实比西疆更寒冷很多,毕竟疆土比以前北移了很多。
“到了客栈,墨副楼主,下车去那里休息吗?”唐靳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墨疏桐无奈的笑了笑,道:“行啊,就到那里休息吧。对了,唐靳以后就直接叫我墨公子就好了,副楼主的位置很快就会还给闻师傅的儿子的。”
唐靳和余胤同时不解的问道:“闻师傅?他的儿子不是......”已经在那个时候一起死了吗?不然怎么现在都没有消息。
墨疏桐知道他们心里面的疑惑,他也不打算解释,他就是总觉得,那个孩子没有死,还在某个角落里面好好的活着,等着他找到。而且,师傅一定把楼主腰牌给了那个孩子,迟早,迟早有一天,醉生梦死的楼主就会回来。
全须全尾的回来。
“客官三位是吧?”店小二迎了上来。
墨疏桐站在最后,一整张脸都被隐藏在黑暗之中,抬手间,衣袖滑落,墨疏桐给自己戴上了面纱。
唐靳沉声回道:“三个人,三间房。”
“好嘞,客官,这边请。”
就算对这三位客官有一些疑惑,但是出色的职业素养让他面色如常的接待了他们。
为首的那个人面容看起来并不能让人迅速记住,紧接着的是一个身量偏矮的小孩,最后跟着的是一个身量极好,但是戴着面纱,头发用一根看起来极其昂贵的发簪,轻飘飘的挽起来,好像很快就会散下来。
在房间里面,墨疏桐懒意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面,抬眼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余胤,难得严厉起来,“胤与,别露怯,把那段舞再跳一遍。”
余胤低着头,再次抬头的时候,之前一边学,一边模仿时候,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慌和无措,一看就是勉勉强强有一点基本功,但是基本功不扎实。
现在眼睛里面少了些无措,也不知道会不会跳的好一些,墨疏桐一边在心里面叹气,一边端起来了桌子上面的茶。
就知道姚青让自己带上这个孩子没安好心,教就教吧,余胤入门的有一点晚了,现在也不能直接就教一些非常需要基本功扎实的动作。
抬手,眼波流转,对于孩子来说,动作不难,难在眼神。
步子不能走的太大,也不像小碎步,每一个小步都要走出来一丝惊慌和几分坚定。腰后下压,双袖向上飞,像只坠落,但仍然想要飞起来的蝴蝶。
转身,踢腿,衣摆把动作中的惊慌带走,长袖过地,把腰肢的纤细和长袖舞起来时候的力量表现了出来。
待一段终了,余胤一边喘着气,一边换下来了戏服。这种长袖的戏服他极少穿,就算是姐姐教他的时候,都是穿更加方便的短袖。
这个时候,墨疏桐起身了,打算重新给余胤演示一遍那个并不算难的片段。
他们在北疆的第一场可就是这段双人对跳最有看头,动作一致才更为好看。
也是带小孩出来,磨练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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