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花京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西撒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他看上去身强体壮还有闲心对着乔瑟夫的帕加尼神魂颠倒之后,和乔瑟夫拉了几句家常就将人拽回了家。
“你不和承太郎聊两句?”
“有什么好说的?他过些日子估计也要回日本了,继续之前的状况就很好。”花京院说,“真是,烦死了……他这半年好不容易不四处找我了来着。”
“你打算怎样,再换个地方?”
“不,我习惯米兰的气候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反正他已经知道乔瑟夫和你有联系,换地方也没意义了’。”
“别把我说得好像一个连你都要抛弃的渣男一样,宝贝。”
“你就是。”
“哎……别误会我啊。早几年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但我现在可是真心地想和你同居到你的单身派对,一起去喝个酩酊大醉,然后第二天在婚礼进行曲和神父的祝福中欣慰地看着那个眼神不太好的姑娘落入你的爱情魔爪……”
“腻死了腻死了离我远点!”
“说到这个,你有孩子的话会让我做教父的吧?嗯?西撒里诺?”
“嘶——别这么叫我啊!”
两个人打打闹闹推推搡搡地推开家门(门锁已经换了新的)。花京院还沉浸在之前的问题中:“你想要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女孩子。”西撒不假思索地道,“想一想就觉得很幸福。每天早上给我的小公主梳头,软软的金色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然后她可以趴在我的肚子上玩,用小鸟一样清脆柔软的声音问我这样那样的问题……”
“你想要一大群女儿?”
“多几个最好,我喜欢女儿……啊,不过小仗助那样的男孩子也很可爱,不如也要一个儿子吧。”西撒盘算着,“我打算这几年多赚点钱,给孩子们最好的生活,以后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他们……当然,我也是很舍不得你的,典明,要不你来给我当儿子也行。”
“?你今晚睡觉最好给我小心点。”
两个人照常共同烹饪晚餐,喝着低度数的果酒享受晚间时光。而在晚餐吃到一半的时候,还是花京院先一步挑起了话题:“门上的字是我写的,只要你听话回去睡觉,其实也就没事了,他们不会攻击普通人的。”
“我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普通人?”
“你能看见他们,并且让他们知道你看见了他们,这就说明你不是普通人了。”花京院说,“当然,你遇到的那个尸生人是什么攻击规则我不知道,但我猜测应该都差不多。”
“尸生人和吸血鬼都算不上什么问题。”西撒说,“很脆的,碰一下就碎了。”
“嗯,那些幽灵也很脆。”花京院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但是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替身使者,剩下的也不是什么善茬……总之,战斗还蛮辛苦的。”
西撒想起了花京院的伤。
“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你和那些幽灵,战斗多久了?”
“今年是第七年了。”花京院半趴在桌子上,喃喃道,“你也要注意,西撒,如果你和我是同样的情况,这些东西开始出现,就说明决定你命运的棋子也要来了。”
“棋子?”
“像是这个。”花京院从衣服里掏出他的项链挂坠,西撒这才意识到他之前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花京院是戴着项链的。那个挂坠是枚黑色的皇后棋,像是用黑玉雕琢而成的,晶莹温润,十分漂亮。
“乔瑟夫·乔斯达也有一颗,是战车棋,或者叫它城堡棋也行。”花京院说,“虽然他根本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就是了,他那颗棋子怎么说呢……已经完全‘死掉了’。”
“什么意思??”
“就是……被我绞死的幽灵身上也会掉落棋子,都是步兵棋。而不管这些棋子之前是什么颜色的,在幽灵被我绞死之后,属于他们的棋子都会变成灰白色。”花京院将皇后棋放回了衣领里,“乔瑟夫大哥的那颗棋子已经完全变成灰白色了。”
“或许他的棋子本来就是灰白色……?”
“不,那颗战车棋起码应该是……棕褐色的?……不,这就是我一直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我在想起乔瑟夫大哥时,总会出现一些不应该有的、不存在于记忆里的潜意识的认知。”花京院低声道,眉头紧锁,“我看见你和他接触的时候也是,简直巴不得让你离他越远越好……这已经不是怀疑他是不是homo的问题了……”
“如果他能让我开着帕加尼出门转一圈,我不介意他是不是homo。”
“你怎么还想着你那帕加尼呢!!”
“活跃一下气氛嘛。”西撒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果酒,“我还需要去订购一箱这家的果酒——咳!咳咳——”
“你慢点。”花京院说,“所以千万注意,如果起床时枕头边上出现什么类似棋子的东西,别把它扔了……等等,你怎么还在咳?呛到肺了吗?”
不,呛到直肠都没这么痛苦。
西撒简直眼冒金星,窒息间只感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他体内乱转,最终破开了他的内脏挤向喉管。他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难以控制地干呕着,直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他呕了出来。
“完了,”一片混沌间,他被花京院抱上了沙发,听到对方的嘟囔,“没想到皇后棋的引导力这么强……啊,还好,内脏没碎,那还是承太郎当初更惨一些。”
……承太郎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有多惨啊喂!!
感谢波纹——没过多久,西撒就感觉从心脏到食道所有火辣辣的地方都舒服多了,他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想去看看他吐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板上的一片鲜血间金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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