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看你好奇很久了。”
西撒毫不客气地直击主题:“所以你和承太郎最后怎么样了?”
“在乔斯达先生的劝和下加回了社交软件好友。”花京院捧着杯热茶把自己整个人靠进了沙发软垫里,“说实话,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他六月就要回美国了,难道我还要每天中午十二点和他说早安吗?”
“总有可以聊的话题吧,我们在群组里不是一直都聊得很开心吗?”
“完全没话题。”花京院摆了摆手,“那家伙比起说的更喜欢做的,他是信奉真正互相理解就无需多言的那种人,你指望他能和我聊什么——”
“你不也是这种人吗?”西撒说,“你手机收到消息了。”
花京院敷衍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西撒在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凝滞后笑了起来:“承太郎发了什么?”
“……”花京院沉默了一会儿。
“火烈鸟。”
“总之就是这样,看得人真着急啊。”西撒说,“说起来,之前的那支广告还拍吗?”
和他一起跑出来八卦的乔瑟夫正在吸溜自己面前的柠檬汁,闻言拨着手机查看日历:“拍啊,只是团队里大部分人不是受伤就是受惊住院了,你的伤最重,公司给你批了长假,现在连一半都还没休到呢。”
的确,自从他开始有意识地练习波纹呼吸法,他的伤口痊愈速度就越来越快了。西撒撑着下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你真的不打算学学波纹吗?”
“不打算,听上去就好麻烦喔。”
“好吧,那我就去教典明了。我记得练波纹也有助于长寿来着,果然还是只有典明愿意陪着我……”
“哇——等一等!我学!我要学!”
西撒坏笑着伸手去拧他的鼻尖,被jojo迅速识破。两个人在餐厅角落打打闹闹,直到座位边的橱窗玻璃被人敲响,西撒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抱着仗助的花京院在朝他们挥手,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朝对方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真行啊你们两个,打发我去接孩子然后跑来这里吃下午茶是吧。”花京院在他们身边落座,拿起菜单给自己点了块蛋糕,“仗助有点低烧,我刚给他喂了药。”
“怎么又发烧了啊?”乔瑟夫把熟睡的仗助从花京院怀里接了过来,抱到自己那边的椅子上,拿外套将他裹了个严实,“这边的温度和日本明明没差多少。”
“小孩子就是更容易生病。”西撒说,“可能是最近饮食也不太习惯,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你和承太郎得多注意一些。”
花京院在蛋糕上来之后点了点桌子,须臾,法皇绿色的触手就遍布了他们周围。乔瑟夫看不见替身,但感觉得到周遭氛围的变化,也就猜出来了大半:“你现在打算解释一下黑皇后的事了?”
“在家里反而不一定安全,还是外面视野开阔一些。”花京院说。
“说起这个,我们还没把棋子还你。”西撒说,“你怎么就直接把黑皇后塞到jojo身上了,一旦你遇到危险的话怎么办?”
“我有一个额外的猜测。如果那个猜测成立,你们会比我更需要他的。”
乔瑟夫正在狂摸自己肩膀:“等一下,是不是只有别人才能从我肩上把棋子拿下来啊?我自己摸完全没反应——”
“倒不是因为那个。”花京院说。他展开手指,黑皇后浮在他的指间,“棋子在我这儿。我刚回到米兰,他就迫不及待跑回来找我了。”
乔瑟夫摸肩膀的动作停止了,转而露出了一个相当嫌弃的表情:“好腻歪,真受不了你们两个。”
“如果黑皇后是承太郎的棋子的话,你岂不是一个人拿着两颗棋子了?”西撒皱着眉问,“你之前明明说过不行的。”
“死掉的棋子的确不行,但我可没说碎掉的棋子不行啊。我们之前不是也怀疑过这种可能么。”花京院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像只坏狐狸,“我的棋子被我砸碎了,反正它已经死掉了,不如在死前最后派上点用场。”
“等等,你放在车库里的不会就是你自己的棋子吧?”
“现在看来应该是了。先说好,我之前对里面是什么可完全没印象啊,这可不是我有意要瞒你的。”
“那你说的玻璃箱是怎么回事?”
“是我用来装着棋子的东西。我的那颗棋子被我用法皇的一部分黏合了,还保持着被我打碎之前的颜色,勉强可以发挥引怪功能。打碎玻璃箱的话,屏障就会解除,被这颗棋子吸引的怪会优先攻击棋子,起码可以给你争取到安全逃离的时间。”
“你这家伙盘算得真细啊……可我当时并没有在车库里看到什么玻璃箱。”
“这就是我叫它‘玻璃箱’的原因了。实际上它算是某种替身能力?可以储存东西,并且能在一定程度上隔绝外界,除非受到其他替身的攻击才会显现。这东西实际上很脆弱,一旦现形,你那一拳足够让它碎好多回了。”
“有意思。”乔瑟夫说,“你的实验成功了。”
坐在桌子斜对角的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微微朝对方点了下头。西撒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看自己旁边的花京院又看看对面的乔瑟夫,总觉得刚才那几秒这两个谜语人交换的信息量很大。
“等等!什么实验?你们两个别互相点个头就完事好不好?!”
乔瑟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真的没有在你的实验记录中占有一席之地吗?你这下子可是接连成功了两个实验啊……”
“不好意思哦,我的记忆节点钥匙是承太郎,和你相关的事情完全没有想起来。”花京院说,“简单来说就是,我在离开日本前就设想过两个问题,一个是如果埋藏记忆节点的话,日后挖出节点会不会拿回相关的所有记忆;另一个是如果我完整夺取了敌方替身使者的步兵棋,那么棋子中的替身能力是否能够为我所用。”
“显然他对第一个实验蓄谋已久,并且在拿到黑皇后之后就想明白应该如何实施了。”乔瑟夫说,“而第二个实验……虽然不知道过程如何,但很明显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不是拿到黑皇后才想明白如何实施,而是我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埋下『钥匙』。”花京院说,“后来不得不借助了一些催眠术相关的心理暗示,再加上黑皇后对我而言的重要性,算是在紧急关头意外成功了。”
“没有任何跟我有关的信息吗?”
“只有一点。”花京院说,“我们两个的棋子都毁于同一场战斗。”
乔瑟夫整个人都坐直了。
“不可能。”他说。
“为什么?”
“代价太大了。”乔瑟夫毫不犹豫地说,“我不可能下这种棋。”
他答得很快,几乎没有过脑子,花京院在听到他答案的瞬间就眯起了眼睛。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西撒就先一步出声了:
“如果对我使用催眠引导,是不是也能让我想起来那颗主教棋碎掉时发生了什么?”
“没有提前埋藏记忆节点的话,最多只能把那些没有被删除的记忆从你的潜意识层面唤醒。”花京院说,“你如果信任我,我会像催眠自己一样催眠你。”
“我当然信任你啊。”西撒想都没想就说,“具体要怎么——唔!!”
几根触手猝不及防地直接捅进了他的喉咙里,西撒差点被他呛出眼泪来。一切都太快了,痛苦也并不明显,他连瞪都来不及瞪他一眼,意识就被拖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好孩子。”花京院笑了起来,伸手托住了西撒的下巴,“我可太喜欢你了。”
西撒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法皇在迅速控制他的身体。他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然后被触手重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撑起来。花京院调整了好几次,才让他以一个比较符合人体的姿势坐好。
“西撒!!——喂典明你这家伙!我真的要吐槽你这家伙对待朋友的方式唔唔唔唔唔——”
乔瑟夫直接被触手五花大绑还塞住了嘴,相当憋屈地瞪着面前的催眠现场。花京院拿出了一个提线木偶,开始对着木偶人念念有词。
看得出来西撒对他念的东西有所反应,几次想要抬起胳膊都被花京院倾斜自己手上木偶的动作给压了下去。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西撒不省人事,他被捆在原地围观,这个场景看上去怎么总觉得有点、有点……
啊啊啊这是什么苦主红毛的小电影既视感啊!!花京院你反省一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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