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花京院。”
“嗯,怎么?”
“我真的要骂你了!那是什么东西啊?我刚才怎么了?!”
“是法皇的触手,你应该很熟悉的。钻到你体内可以控制你的行为。我对催眠的业务不是很熟悉,只能通过控制你的方式来弥补可能出现的纰漏。”
“总觉得喉咙被你刮伤了……”
“怎么会,我下手很温柔的。”
“所以乔瑟夫为什么还被捆着?”
“因为很吵嘛。”
乔瑟夫甫一被解开就呜哇乱叫地扑向了西撒,挂在后者身上眼泪汪汪地控诉:“西撒呜呜呜他好过分!这家伙就是个抖S变态!!”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坐好……”西撒有些无奈地拍着他的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典明,他不会真的做什么过分的事啦。”
“……你和承承都是什么人啊!真就完全惯着这家伙是吧!”
“好了,判决我是不是抖S的会议请延迟,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给波鲁那雷夫打个电话拉票,我相信他一定会支持你的。比起这件事,还是西撒有没有想起什么细节比较重要。”花京院说。他抬起双手击了两下掌,“看着我,西撒。现在,关于那场战斗,你有回忆起什么吗?”
西撒微微蹙起了眉。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那些记忆像是在深水里一样难以触摸。花京院的催眠将它们拉出了海平面一瞬,很快又重新沉入海底。他仔细回忆着,许久,才喃喃开口:“…我想起来了一部分,真正和我对上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花京院报以一个鼓励他继续说的手势。西撒深吸一口气,表情却忽然变得有点奇怪:“呃……说实话,我感觉对方也不是很想和我打。”
“那家伙长什么样子啊?”乔瑟夫问。
“是个金发男人,感觉不太高兴,和我说他到目前为止都没犯过法只是爱好特殊,哪怕有了记忆也完全不想掺和进我们的战斗里,甚至在棋子强制他战斗的效果消失后主动把它捏碎了。”西撒懊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但再也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来,“不是,这人谁啊?他说英语居然完全没口音的!”
“这年头反派登场还会有自我介绍环节吗?”
“谁知道呢。他说他今年三十三岁,住在哪儿来着……未婚,每天要加班到晚上八点……”
“那他条件也太差了。”乔瑟夫吸了吸鼻子,“选我,我不用加班,未婚,而且刚满十八岁。”
“刚满十八岁个头,能不能不要玩烂梗了。”
“呜呜!”
“他会主动和你交流就说明恶意不大。至于金发……是染的还是天生的?”花京院问。西撒出于个人职业缘故,在这方面很敏感,染得不够好的头发他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他和你说的是英语?他不是意大利人?”
“也有可能就是为了掩饰才用的英语呢?”西撒说,“头发我没有仔细观察,感觉不是天生的就是染得特别好,看长相似乎是个混血。”
“无论如何,我们起码可以确认一点了。”乔瑟夫说。
“什么?”
“我们之前以为打碎主要棋子是为了让多个步兵棋参与战斗,现在看来不是的。”花京院说,“敌方的国王、皇后、战车、主教和骑士,也都有对应的人在背后。他们会在合适的时机——比如说我方的某个棋子落单时——将棋子所代表的人放置到我们身边。”
“这就很有意思了。”乔瑟夫摩挲着下巴,“敌方的主教棋没有主观攻击意愿,法皇和西撒配合解决掉那些喽啰之后,他等到控制他的力量消失就主动离开了。也就是说,拿到敌方棋子的不一定都是敌人?也或者,并不一定都会对我们抱有恶意?”
“本来就不全都是敌人。”花京院说,“承太郎遇到的步兵棋甚至大部分都是曾经的SPW员工。”
“显然你们两个不太走运,对面的骑士棋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才能把你们两个的棋子都弄碎。”西撒说,“希望敌方多一些不喜欢争斗的正常人。”
“对此我还是持反对意见,我不觉得有什么人能一口气打败我和花京院。”乔瑟夫说,“更别提当时我应该还是有记忆的状态,我才不会下这么亏本的棋呢。”
西撒刚想接话,却忽然注意到花京院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向来心思缜密的好友似乎有了什么推测,但并没有开口。于是西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没关系,无论那是谁,都已经被你们消灭了。”
“哈哈。”花京院盯着自己盘子里残余的奶油,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两声,“我现在只希望骑士棋是我见过的人。如果不是的话……”
他没有说下去。餐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他却连冷汗都冒了出来。西撒虽然不知道他推测出了什么,却也知道他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继续在外面待着了。他和乔瑟夫客套过几句就扶着花京院离开,而直到他们出门走过街角,乔瑟夫都在盯着两个人的背影。
“呜哇,好配……”
一直在思考的乔瑟夫回过头,才发现仗助已经醒了。小家伙的两只小手捂着眼睛,却分开了指缝,一双蓝眼睛亮晶晶的,从指缝间看着西撒和花京院离开。
“哈啊?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教父和我教母真是天生一对。”仗助脸蛋红红,眼神坚定地道。
“喔——”乔瑟夫撑着下巴,拖长了音调,“你今晚没有巧克力蛋糕吃了哦。”
“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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