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的,也算是把自己运回家了。
甘茹怡狠狠踢掉高跟鞋,光脚冲入浴室快速冲了个战斗澡,把自己扔到床上。
凌晨两点了。她安然地闭上双眼,还是感觉自己身上的酒味久散不去,该死的应酬。今天几乎是被灌断片了,迷迷糊糊过了一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酒局,反而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今天也是体力奇好,不知不觉走了这么多路,往常应该早就坚持不住打车了才对。甘茹怡暗暗在心中赞叹自己因为老是卡着点赶地铁而锻炼出的超强身体素质,感觉自己牛/逼的在发光。
她猛地睁开眼,妈/的,忘关灯了。
等等,那是什么。
虽然有许多迷信的老人常常说不要把镜子对着床摆,但大上海寸土寸金能租到一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她已然很满意(虽然她感觉这里偏的根本不是上海,但房东非说是,她也别无她法,其实住在上海,说出去又是一件多么有面子的事呢)穿衣镜是只能对着床摆了。
现下,便是可以在村口老人口中大谈三万回合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黄金典例。
一坨东西——或者说一坨人——或者说一坨看上去像是人的东西,正在艰难而扭曲地从穿衣镜中爬出,终于,整个身子都挣脱了镜子的桎梏,缓缓抬起头来,冲着甘茹怡笑了笑。
操,这个东西在用我的脸做什么?甘茹怡恶狠狠地抓住了被子。
“你好呀。”那坨东西站了起来,施施然掸了掸灰,顶着甘茹怡的脸,用着甘茹怡的声线,对着甘茹怡做自我介绍:“我是住在你镜子里的鬼。”
哦,原来是鬼啊,差点就打电话给无辜的父母,质问当年是否发生过进错产房抱错孩,真假千金之类的狗血八点档戏码了——多么悲惨的故事,姐姐住在大上海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里的黄金浓缩版出租屋里,双胞胎妹妹因过于思念姐姐,而尾随她,却被姐姐囚禁于穿衣镜中——多么可怜啊。甘茹怡同情的想。
“好的,鬼。可以麻烦帮我关一下灯吗?”
灯灭了房间被黑暗吞噬,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
甘茹怡感觉自己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要告你非法侵犯我肖像权。”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的说。
一夜好梦。
“鬼,你叫什么名字?”甘茹怡边刷牙边盘问身边这个非粘着她上厕所的东西。
“不知道,我是一只普通的鬼。”
“那你住在这里多久了?” 甘茹怡取下毛巾放在水龙头下面打湿。
“三年。”甘茹怡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嗯,她搬到这里差不多也是三年。
“为什么你昨天出来?”她把毛巾按在脸上,含糊不清的问。
“因为你昨天看起来很需要帮助。”鬼很真诚的说,“起码你看上去很不愿意起床开灯。”
甘茹怡默然。
“等下,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平分租金?”甘茹怡眯起眼睛,移开毛巾,上下打量她。
“可是,我只是一只弱小可怜无助的鬼诶,除了会穿墙,会变成透明的,力气大一点之外,啥也不会。不像姐姐你有高学历。而且我没有身份证,还是个黑户,谁敢要我啊。”鬼委屈的说。
“那这样,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白天去黑工地搬砖,那里才懒得管你有没有身份证,反正你说了你力气大,而且根据我看鬼片的经历,鬼大概不会累,晚上就偷偷跟踪去黑工地老板家里偷钱,反正黑吃黑他们也不敢报警……等下,你咋知道我学历的?”甘茹怡一下子拔高了声音。
“呃……我和姐姐朝夕相处三年,自然而然就慢慢了解你了!”鬼鬼鬼祟祟地转了转眼珠,“而且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你的伴身鬼,我是作为你的影子一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
“那你还了解我什么?”
“很多的!比如姐姐你不喜欢吃葱,懒得洗衣服要囤得不能再囤了才洗,买了很多本书一本都没看过,前男……”鬼兴高采烈地扳手指。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打住不要再说了!”甘茹怡头痛地扶住额头,是真的头痛,像从脑海深处飞出一只啄木鸟笃笃地啄她脑仁,大概是喝醉加晚睡的后遗症,“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呃……就叫你于甘游吧……因为你和我长得像,我和我爸姓,那你就和我妈姓'于',我作为一条差点被这该死的社会里的水和领导脑子里的水淹死的鱼,希望你能做一条敢闯敢拼敢于拼搏的小鱼,听懂了吗?于甘游!”甘茹怡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鬼的肩膀。
新获得了一个充满维生素AD的新名字的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希望看到这的人能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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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你镜子里的鬼,爬出来站在你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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