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随便套了件黑西装,领带松垮的挂在脖侧,火速奔到到校长室,质问道:“尊敬的校长大人,您没搞错吧?我骚扰学生?我骚扰谁了。”
一大清早的处理这事儿,校长也有点懵,饮了口降火的金银花茶,示意景霖稍安勿躁。
校长抽出一张宿念的信息表,说:“宿念,根据实名投诉,您非礼节性的亲吻了他,还对他表达您……成熟化的成人爱意,这在本校是不合规矩的。”
“宿念是学生?”景霖扯着左侧的嘴角,勾起不可置信的语调问。
校长与有荣焉地昂昂头,骄傲不凡道:“高材生呢!本人亲自录取的。”
景霖真惊了:“……”
他光看人了,忘记年纪了,以为宿念是跟他一块当老师的。
没想到,宿念还是个屁大的小子。
怪不得脸嫩的跟块嫩豆腐似的,他都舍不得戳。
景霖一转头,摸了摸袖口别的徽章,顿时又想到了,怪不得宿念望到教官徽章后,态度完全变了,还甜蜜蜜的让他亲的,原来是在这挖坑呢。
他怎么就亲了呢?
怎么没什么防备就亲了呢?
都怪美□□人!
景霖想了一千句脏话,憋的一句话都没骂出口。
舍不得骂宿念,说不定宿念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他得了解清楚。
景霖笑得可亲又邪气,坐在斜侧的办公桌上,问:“宿念怎么说的?”
他越生气,他就越喜欢笑,他打小就是阳光开朗大男孩,喜欢笑着解决问题和揍人。
校长觉得景霖想对他亮拳脚,他咽着唾沫低下头,念着记录册子,道:“他说你调戏他、戏弄他、侮辱他,说你没有师德,枉为人师,说你卑鄙无耻,毫无操守……”
越听越糟心,宿念的小嘴,说他的好话闷不出来一句,说他的坏话,天下之才共十斗,宿念得占了八斗。
“打住吧。”景霖糟心地说。
校长果断换话题,说:“您有两条路,一是直接离开学校;二是争执之后,再离开学校。”
景霖:“我要求和宿念当面对峙。”
校长望着景霖结实的粗手臂,想宿念那小胳膊小腿可斗不过,他摘下眼镜,假装看不到,问:“您不会打他吧?”
景霖:“好A不跟恶O斗。”
校长提醒道:“您才是恶的那一方。”
景霖丝滑的改口:“坏A不跟好O斗。”
校长也不懂坏A为什么不跟好O斗,也用不着斤斤计较,他回复:“行,明天的申辩会上,您会见到他的。”
*
申辩会选在早上八点,景霖知道宿念是个懒蛋,绝对会踩点来。
早上七点半,朝霞未散尽,景霖来得早,一袭考究的正装,像是一块望夫石,靠在门框前堵宿念。
他是不记打的,一想着要见宿念了,再生气,他也捧着一束红玫瑰表爱。
七点五十九,景霖等到了抱着两本书装模作样的宿念。
景霖站直身子,把红玫瑰递给宿念,万分怀疑地问:“你是学生?”
“如假包换。”宿念笑盈盈地接过红玫瑰。
虽然学校不要求穿校服,但他刻意气景霖,还是穿上了崭新的墨黑色校服,身姿秀洁,气态典雅,眉眼青涩,活脱脱的一个学生样。
他还摊开手臂,显摆了两三下,绽放明灿胜于娇花的笑容,问:“好看吗?”
景霖昧着心,不服气的哼了哼,一脸嫌弃道:“丑死了,滑稽的小肉包一样,丢在路边都没人捡。”
宿念眯着眼笑,嘚嘚瑟瑟地说:“那可太好了,不用污染你的双眼了。你要走了呢。”
景霖一秒变脸,懒懒地问:“把我赶走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喜欢,看你吃瘪。”宿念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四位老师都已在教室内就坐。
八点零五分,宿念和景霖也各坐各位。
老师们关切受到惊吓的宿念小同学,专门在他前方束了一面铁栏杆,防备着景霖。
景霖:“……”
这不望见铁窗了嘛。
副校长率先发言道:“师风师德是审核一位老师,是否合格的首要条件。有某位老师的作风,与本校所强调的良好风纪相悖,那我们只能请他出去了,没问题吧,景霖先生?”
景霖撩动大衣站了起来,指向闲闲坐着的宿念,说:“有问题。我撩他一句居然这么严重,他是金疙瘩吗?”
副校长咳嗽一声,念着稿子,严肃的说:“他不是疙瘩,他是本校的学生。本校长作以下的介绍:学生学号:XXXXXX,学生姓名宿念,学生班级:XXX……”
“……”
景霖倒着坐下,抠了抠头。
在副校长念叨的伴奏下,景霖双臂撑着桌子,凑到铁窗边,闲聊着问宿念:“你这么那么小?”
“我的错喽。”宿念揪着红玫瑰花瓣玩,无所谓的说。
景霖率性大笑,不分场合的说荤话:“我的错,我有眼不识小念和小小念。”
宿念拿一片玫瑰花瓣砸向景霖,得了便宜还卖乖,幽幽地说:“大家都听着呢,混蛋,你罪加一等哦。”
好不容易,副校长念完了长长的一串,景霖重新站起来,对副校长说:“感谢您让我更了解了宿念,但这不是相亲,您介绍那么详细干什么?闲的了吗?”
一名主任咳嗽着说:“注意您的态度。”
“我的态度不好吗?”
景霖突然怒冲冲的瞄向宿念,薄唇似笑非笑挑起,眼中放着要杀人的光,纷乱的精神力放出,惊的教室内的灯乱闪。
几位属文的老师抱着头躲,心内骂着好斗的A都是蠢货。
景霖问:“你说,宿念念,我的态度不好吗?”
宿念浑身一激,白牙齿轻磕,盯着景霖放大的锐利双眸,觉得他好像做的太过了。
嗯……不怪他,都怪景霖蠢。
宿念不怕景霖发狂,对抗着景霖的精神力,声音低低地说:“你作为老师,亲了身为学生的我,就是不对。身处何地,遵守何规。”
“是的。”一群快被吓傻的陪审老师们,纷纷点头,祈祷这场闹剧感觉结束。
景霖辩解着:“但我是在不知他是学生的情况下,且获得了他的同意。”
所有的老师去看“招花惹草”的宿念。
“那你现在知道我是学生了,你还想亲吗?景老师。”宿念转着一枝子玫瑰花,歪了歪头,软着嗓子问,笑得特漂亮、特高傲、特诱惑。
景霖:“……”
教室一时安静,老师们再转去看景霖,等着景霖的回复。
“……想……”景霖从喉咙里滚出一个热烫烫的音,他觉得他栽了。
呜呜呜,宿念念就会欺负他!
宿念本来想笑的,但景霖心酸的苦笑,让他僵住了,舌头发麻,动一下嘴角都难。红玫瑰的味也熏,让他的脸微微红了点。
景霖重新坐下,倦倦的把袖子的徽章甩在桌子上,笑着骂道:“妈的,混蛋。你剥夺了我的老师梦。”
宿念翻了个白眼,嚣张的说:“怪我咯。”
景霖指责道:“当然都怪你,都怪你长得太老成了,我以为你都七八十岁了。”
宿念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灿华明媚,说:“傻宝,你总能为你的无耻找到理由。”
景霖辩解:“有理由的无耻,不是无耻。”
宿念奇了怪了,问:“那是什么?”
景霖义正严词地点点头:“那是有理由的无耻!”
“……你只有口头上能硬一硬了。拜拜,亲爱的景老师。”宿念眉飞色舞地摆手,铁栏杆都挡不住他白面上的欢喜。
“滚。”景霖踹了两条凳子,挂着说不上来的笑,暴暴躁躁的揣着兜出了门。
*
宿念的事是终身制的事,着急也没用;景霖还不至于为了宿念,忘记他近期选拔人才的任务。
光明伟岸的老师他当不了了,他便放飞了自我,租下学校不远处的一栋大厦,靠着景家财大气粗的支持,办了个机甲模拟训练俱乐部。
面向老师家长叫“免费校外辅导”,主打免费的跪舔模式;而面向想来试试的成员,则叫“精英淬炼场”。
场地规模受限,模拟的机甲对抗赛,只能是陆地杠拳头、拼刺刀。不过,景霖调用的设备,都是军方级别的,爽爆度远超别的训练赛,安全性也有保障。
而且,还有额外的惊喜——时不时会运来军方报废的机甲,给成员们一次真正的机甲对抗赛。
俱乐部的成员不限身份,可以是学生,也能是社会人员,但年纪不超过三十岁。
入场费只是一枚硬币,投入门口的粉红猪猪存钱罐里。
每个成员一入内,先被精简炫酷的布局摄了魂,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感觉到什么才叫豪横,什么叫背后有人的飒然。
训练俱乐部成了军方完美的广告,它也的确开办了起来,在景霖之后甩手不干之后,军方找合作商和校方接手,目前还在如火如荼的开办着。
俱乐部内的赛事,景霖下场参与,他最先打出来的旗号,是能打败他的成员,奖励一千万。
获胜的规则很简单:腰斩对方的机甲。
有十几个人组团来的,想着轮番上,总有一两个人能打败景霖,赚他个一两千万。
没想到,十几个人总共上场还不到半小时,就全部被打败了,额……还输了十几块钱。
景霖可不是好脾气的。
他虽然不要成员的大钱,但他要人听他难听的逼逼赖赖。他嘲讽被他打败的人:“改成‘废物大本营’吧。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还能不能再小孩子点?”
景霖高高站在机甲的头顶,垂散的灰发,挡住他的半张冷肃的面孔,但遮不住耀目的贵气与凶意。
天花板的大灯,再闪亮,也只是他的背景。
他像是一尊强悍的机甲之魂,不通情理地压制着人的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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