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休息

夜晚的森林静谧而深邃,激烈的打斗声在夜空中回荡,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暗流。

“天公…,行之…。”

吴不知驱动手上的银丝,在林间穿梭,熟练地将两名黑衣人紧紧捆住,之后,吴不知脚下快速移动,往黄行之和天冬子的方向跑去,但刚跑出不远,吴不知的视线就闪烁冷光,又有三名黑衣人男持刀袭来,拦住了吴不知的脚步。

玄灵挥动铁枪,长枪在空中游走滑行,刺穿黑衣人的血肉,玄灵猛地窜出,那黑衣人便倒地不起。

“师兄,吴兄,救命啊,吾真的顶不住了。”

玄灵听到呼唤,要前行移动,打算救人,这时,一只胖手扣住他的手腕,使他不得动弹,玄灵回头,对上了虚玄的圆脸。

虚玄看了一眼玄灵,转头,凝视呼救的黄行之,虚玄眉头一皱,眼眸深邃而又晦涩。

玄灵一看,心中了然,虚玄…这是不打算救人啊。

这边,黄行之在黑衣人不断的攻势下,双手己然麻痹,黄行之感觉自己不行了,快玩完了,他的眼角无法抑制地涌出眼泪,哭了。

这时,被护在身后的天冬子,转身,长袍袖子一挥,撒出一把粉末,粉末如烟雾一般,升腾在空中,围绕着在黑衣人的面部。

进攻的黑衣人始料不及,吸入粉末的气味后,身体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哎哟,小子,杵着干嘛?快跑啊。”

天冬子看黑衣人倒地,伸手,拉起一脸懵圈的黄行之,快速向深林中跑去。

吴不知见状,手脚并用,一脚飞踢,将黑衣人踹倒在地,驱动手上的银丝,将黑衣人紧紧捆住,之后,向天冬子逃跑的方向跑去。

虚玄眉头舒展,与玄灵对视,玄灵掏出长枪,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连连后退,用刀抵住枪矛,这时,寒光闪过,铁链游刃地滑过,紧紧地环绕着那铁枪。

虚玄驱动手臂,铁链带着铁枪用力环绕几圈,近前的几名黑衣人躲避不及,皆被快速旋转的枪矛划破皮肉,血流不止,半蹲着在地。

铁链缠绕着枪矛回转,抽回,虚玄和玄灵一回收兵器,并未与黑衣人多做纠缠,直接向后撤退。

“天公,行之,尔等怎样?没受伤吧?没有便好,快走。”

虚玄,玄灵和吴不知与天冬子他们聚到了一起,吴不知脸上担忧,不安的询问一番,看天冬子和黄行之摇头,吴不知也平息了忧虑,之后,他们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奔跑在茂密的丛林中。

黄行之心跳得砰砰作响,双脚有力地蹬地,每一步都在拼命跑着,夜风吹过,他的衣角飘动。

吴不知的眼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洞察周围的一切,奔跑之中,还两边瞧瞧,茂密的植被和树木,而他们就这样冒然穿行在森林深处。

“怎么搞的?怎会有黑衣人?是打劫的山贼吗?”(黄行之问)

“山贼?不像,山贼劫财,夺财便可,断不会无缘无故先发动攻击,再说,来者皆着夜行衣,刀法狠辣,却留有余地,怎看都不像是三叩九流的山匪,山贼之辈。”

吴不知说完,皱眉,思绪纷飞,交战的片段在脑海中回旋,心情像一团乱麻,难以捉摸。

与刚才交战的情形来看,对方训练有素,不像是毛贼,倒像是士兵,可是,可能吗?此处人迹罕至,荒山野岭的,又是深夜,埋伏此处要干嘛?难道情报有误?

吴不知深陷在沉思中,被问题所困扰,并未发现前方繁茂的森林中,有一圈又一圈,相互交错的细线隐匿在暗处。

“哎哟喂,行之这一天天的,过的是啥日子啊,白日里,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到处奔走就算了,夜里,风餐露宿也罢了,呜呜呜,今日倒好,路过还遭埋伏了,看来,近日的运气实在不佳,老天保佑啊,保吾等平安,脱险后,行之必贡上香火钱…,啊啊啊…。”

黄行之一边奋力奔跑,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伴随着一声惨叫,黄行之的脚刚碰触陷阱丝线,就凭空出现几张织网,将他们几人捕获,他们被高高挂起,一摇晃,困住他们的网也在摇曳。

“哎呀呀,这深山野林的,怎还有陷阱?哎呀,不好,这下全自投罗网了,吾等该如何是好?”

黄行之被倒挂在网中,视野颠倒,变得模糊不清,忍不住出声。

“哼,臭小子,别嚷嚷,吵得老夫脑瓜子嗡嗡的,少费些口舌,也省些力气,现下咱都被抓了,应思量如何解脱才是,不知,汝是如何看?”(天冬子说)

“天公,据吾所知,此处荒山野岭的,又是深夜,断不会有人埋伏才是啊,可依如今情形看,这伙人不仅早就埋伏,还提前设陷阱,怕是早有预谋,难道,吾等的行迹败露,引人埋伏了?天公不急,大家也稍安勿躁,等等看,看那般贼人见了人,会怎说?”

“好…。”(天冬子说)

在月光的照耀下,漆黑的森林中,火把闪烁着光出现,几名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名黑衣人手执火把,逐个巡视他们,当炽热的火焰照在黄行之的脸庞时,黄行之瑟瑟发抖,扯了扯了脸皮,对黑衣人露出诚挚的笑容。

只见黑衣人细细的端详了黄行之好一会儿,转身,对另一名黑衣人说道。

“不…,不对,不是他们,错了。”(黑衣人B)

“嗯?错了,汝可确定?”(黑衣人A)

“卑职确定,并非他们。”(黑衣人B)

“可恶…,误了好事,喂,尔等是何人,三更半夜的,不归家,来此为甚?说说看,若尔等说的,不让爷满意,小心没命。”(黑衣人A)

黑衣人手扶刀鞘,嚣张跋扈地恐吓。

“各位爷,吾等乃是外来商户,刚巧京城家中有事,吾等急着归家去,才夜行山路,路过此处,吾等行事鲁莽,派急了些,但不知者不罪,若惹恼了各位爷,吾在这,给各位爷,赔个不是,爷可去马背上瞅瞅,有好物,拿出点什么来玩,就当是赔罪了,几位爷,发发慈悲,行行好心,就饶了吾等性命吧。”

吴不知困在网中,一副悔过,请求宽恕的模样,声声温顺的求饶。

“呵呵,商户?尔等身怀武艺,岂会是商户?哼,今夜,尔等坏了爷的好事,死了,也不冤屈了尔等。”

寒光一闪,黑衣人的刀剑出鞘,挥刀就要砍来,黄行之一看,认命地闭上眼,这时,另一名黑衣人突现,出声道。

“大哥,来了,那队人马来了,这次错不了,定是那人。”(黑衣人C)

黑衣人A和黑衣人B闻言,抬头望去。

远远看去,另一处深林中,在寂静的夜晚,有一片火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红光,定是有人打着火把走来了。

“走,今夜定要擒拿住那人,但不得伤他性命,切记,快走…。”

“这样看来,他们不是冲吾等来的,既不是冲吾等来的,便好办了。”

吴不知看到那群黑衣人消失,温和地说道。

“哎哟喂,好办吗?他刚刚差点就砍死吾了,这一刀斩下去,行之定没命,这样还好?好个屁,好。”(黄行之说)

“呵呵,小子,有老夫在,若不是断头断臂,定能平安,刀伤而已,何足挂齿呢?”(天冬子说)

“哎,师父,话不是这么说的,刀伤,行之也受不了,行之可怕疼了。”(黄行之说)

“唉,这网不对,里面掺了铁丝,又厚实,又有韧性,没那么容易割断啊,”(虚玄说)

黄行之转头,看见虚玄正拿铁链的刀削在割网。

“嗯,这网掺了铁丝和银丝,是极好的,不是普通鱼网可比的,可为什么呢?那群贼人如此大费周章地埋伏,设陷阱,究竟是为擒住何人?”(吴不知说)

“哎哟,不知,此事,以后再慢慢查,此时,最要紧的是逃出生天,汝看,那地上是行之的剑,汝可有法子弄到手?可用它来割网。”(天冬子说)

吴不知听了,驱动手上的银丝,银丝缠绕剑把,吴不知一抽手,剑便回转到手了。

这边,吴不知,虚玄他们正在割网逃生,那边的深林中,兵器交错、刀剑碰撞,发出阵阵闷响,不断从远处传来。

“ 回禀寿王,贼人都已击毙。”

“哼,这帮贼人好大的胆,竟知本王提前出发,没行官道,敢在此处埋伏,呵呵,好,那本王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明尘,去,给本王好好查,若漏掉一人,本王唯汝试问。”

“喏…。”

一名男子应声,上马,往森林追踪而去…。

………………………………

吴不知和虚玄己割破了网,两人正打算砍断绳索,将被困住的其他人放下,剑刚举起,却听到马蹄声响起,听声辨位,似乎是向这里过来…。

“不好,有人来了…。”

吴不知和虚玄察觉,两人对视一眼,吴不知驱动银丝,纵身一跃,藏匿于高处的树梢,虚玄轻倾后退,隐身于黑暗的深林中。

片刻后,就见几名男子从黑暗中的树木里纵马而来。

“哎哟,大侠救命啊,各位好汉,救命啊。”(天冬子说)

“嗯?尔等是何人?三更半夜,怎会在此处?”(俊朗的男子问道)

“嗯,吾等是道观的道士和居士,闲来无事,来此处一游,怎知迷了方向,被困山中,途中遇到山贼,落入陷阱,无法逃脱,烦请各位大侠,各位好汉,行行好心,救人性命啊!”(天冬子说)

“道士?居士?”(俊俏男子问)

“是的,吾等是道士和居士,不信,大侠可细看,吾和师兄身上还穿着道服呢。”

五官俊俏的男子骑马来到黄行之的身旁,在火光下,男子看到黄行之姣好的面容,眉形如画、眼眸如桃,正温和地微笑。

俊俏男子一惊,剑眉皱起,又凑上前,仔细辨认一番。

“汝是何人?家在何处?何方人氏?”

太像了,太像那个己死的贺次子,世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啊?哦,吾叫黄行之,家在江陵川文县,是江陵人士。”

黄行之怀揣着不安的心情,也仔细辨认眼前的男子,黄行之非常确定,他不认识此人啊,这名男子为何会突然问他姓名和地址呢?

俊俏男子听了,转身,与另一名男子耳语一阵,之后,那名的男子驾马离开,俊俏男子转身,骑在马上,定定地凝视着黄行之…。

………………………………

“寿王。”

深林中,一名男子纵马而来,下马,下跪,行礼道

“嗯?明尘人呢?怎不见他来回话,可都处理完了吗?”

“回寿王,山林处有三人,不是贼人,说是落入陷阱的路人,但其中一人很稀奇,很像王爷的一位故人,明尘将军见了,拿不定主意,特叫卑职来问王爷的话,那人是杀?还是留?”

“哼嗯?故人?像本王什么故人?”

“回寿王,明尘将军说,那人极像王爷的伴读,贺次子。”

“呵呵呵,笑话,贺喻之都死了将近一年多了,就算那人再像又如此,都及不上贺喻之的千分之一,世人皆知,贺喻之少时就跟随本王,侍奉左右,这份情义,岂是外人能比的?汝去传话,叫明尘自个儿注意,要看清什么才是他分内事,不该管的,莫要管,无论何人,既出现在此,本就该死…,叫他行事麻利些,不要拖拉,本王还有要事,可耐不了性子…等他。”

“喏…。”

元泽玄的柳刀眉微皱,眼神深邃地看着男子骑马走开。

贺喻之,这个名字,很久没人当前跟本王提起过了?关于他的谣言四起,明尘曾做过本王的暗卫,怎会不知?今日,为何故意提起?是有意为之吗?难道,他也敢来置评本王?

唉,人生的相遇,分开,总是措不及防的…

正所谓人无常态,水无常形。

亦如那静水流深…

看不清,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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