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松县
同福客栈
太阳初升,天光唤醒大地,微光初露,彩霞满天,一切生机勃勃。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栈,屋内十分整洁,而且设备齐全,桌上摆满了米粥,饼,饺子,包子和羊牛肉等丰盛的早餐,元泽玄享用完餐食,餐后,正坐在堂上品茶,几名女婢有序入内收拾碗筷。
“卑职见过王爷,王爷,这是卑职从马上缴获的锭银,银票和马票,请王爷查看,经卑职细查,这些文引皆假,且锭银和银票的出处,有贺府的,亦有灵丹阁的。”
{释注:通行证称为“引”:也叫路引、文引、也可叫马票。}
“嗯?灵丹阁?可是由妙手医天冬子创建的灵丹阁?”
“正是,卑职怀疑,昨夜里见的老人,极有可能就是妙手医天冬子。”
“呵呵呵,这…倒真让本王意外呢,虽说喻之诈死之事做得过分,可那乱下结论,冒领尸身,轻率安葬之人也可恶,白白让人伤心一场,哼哼,这喻之也活该,非要在外到处乱来,本就不值得让人同情,且现在遭了劫,还不认人,好,好,好,一起长大的主仆,性格,行为,举止也趋于一致,本王还会认错?这就是本王使出来的人啊。呵呵呵,不认…挺好的,毕竟心知犯了错,要认罪,本王也正好就此来压压他,挫挫他的锐气。再说,能与世间难寻的妙手医天冬子相识,也算他好运气,呵呵呵,明尘,此事不必禀告兄长,本王,自有安排。汝且去看看喻之,不,瞧瞧那道长的伤势如何?”
“诺…。”
元泽玄端着茶杯,笑看着明尘退下,走远…。
沿着茶缘轻轻一吹,茶叶一点点散开,轻酌一口,清茶缓缓入口,淡雅甘甜的茶香留齿,元泽玄闭目,享受地抿嘴一笑。
……………………
黄行之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晨光透进窗户照在脸上,微微眯了眯眼,慵懒地舒展下身体,意识也逐渐清晰。
“哎?天亮了?又得赶路了吧?哎呦…,头怎地…好疼啊!”
突然,脑壳如针刺入般疼痛,黄行之扶额缓了缓,昨夜里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天冬子听到动静,来到床缘,熟练地将细如发丝的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黄行之的穴位,一针见效,瞬间缓解了头痛。
“哎,行之,现在觉得如何?头疼好点没?汝小子,聪明才智本就不佳,若要伤了脑,变傻啰,更不值当了。哎呦呦,现在操心赶什么路?都坐牢房,哼,还赶什么路呢!”
“嗯?牢房?哎?吾等…怎在牢房里?”
“哼,老夫还纳闷呢,这多有意思哩,原想着表了忠心,王爷收了,能为王爷效力,好呗,吾等可得多多做些,尽力些,否则,也怕没命,可…怎还让吾几个住牢房啊,绕这么一通,还不是把吾等当犯人,这可如何得了!”
“啧啧啧啧,对啊,俗话说,用人要宽厚,不可刻薄,怎可让人住牢房啊?哎呀妈呀,师父,瞅瞅这…,哼,行之虽从未来过牢房,可…也没想到,竟是这般昏暗狭窄的,哼,真是太气恼人了。”
牢房简陋,黄行之躺的床铺是砖砌的,垫的还是草席,扎人的很,这条件…还不如风餐露宿呢。
在皇宫里,三皇子元泽玄常常嫌他无用,称他为“纨绔子弟”,但也愿用他,若属下没二心,能担责,他也愿意提拔属下,再说,黄行之很好养活的。
所以,黄行之印象中,三皇子元泽云是能容人之过。
可现在…?怎么回事?不对啊,他们都表忠心了,还关着他们做什么?不是该好吃好喝的供着吗?
“呵呵,汝没见过,傻了吧,哈哈,其实,这处算好的了,虽在牢内,却是狱卒另收拾出来的牢舍,以便解决食宿用的,现让咱占了,别处的牢房,更甚是潮湿,有长霉,还满屋恶臭的呢,哟哟哟,那可是十几人共处一室,全是一股子的汗臭味和腐烂味,那…气味,啧啧啧,别提有多难闻,让人难以忍受啊,哎…,别提了,这再好…也是牢房,吾等又不是犯人,这…住牢房,得多晦气呀。”(天冬子说)
“哦…,这样啊,那…现在怎么办?这…寿王不会一直关着咱吧?”
“唉,别看老夫,老夫也不晓得。”
天冬子摆了摆手,出声说道。
黄行之看向玄灵,玄灵默默地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吧!
唉,替人卖命的,都是打工人,不能自己做主,哪能是你自个儿说干就干,不干走人的。
你不干,信不信,会没命,事儿…还有的是人抢着干。
咕咕叫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响亮,黄行之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肚皮。
“哈哈,行之…饿了。”
又是咕噜咕噜一阵响起,三人面面相觑,好吧,看来,大家都饿了,哪个还顾得不好意思啦。
“喂…,有人在吗?吾三人的肚子饿得发慌,烦请来人关照一下,好歹备些吃食,让人吃口饭啊。”
这时,轻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哎呦,抱歉,各位委屈了,受累了吧,也不是哪个不明事理,眼瞎的,竟把各位道长关在此处,如此怠慢,若让明尘查到,必定狠狠的罚,各位宽心,王爷仁厚,各位若是尽心为王爷办事,王爷必定优待。”
“哼嗯,这位爷说得对,自是明白人,也不知是哪个蒙了眼珠子的蠢人,能把忠效之人往牢里领?若让人看了,岂不是让王爷落了个不是。”
黄行之看明尘的态度和顺,少爷脾气上来,阴阳一句,哪怕自己没为王爷做出贡献,可那就能说他是什么奸邪之人吗?不是吧!所以,把他们关在牢里,是几个意思啊?但凡是谁,都得火大。
是不是寿王的小厮看不起人?才把他们关了,这要是传出去,他黄行之在寿王那,还混不混呢?多少得争一口气,怼一下吧。
“哼,没错,莫非王爷就是这般礼贤下士的,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哦。”
天冬子也附和道。
一老一少的气性不少,但也没敢太过分,毕竟,眼前的这人,昨夜拿刀挥剑的,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呵呵,各位道长莫恼,待明尘回禀王爷,王爷自有决断,裁处,经昨夜的闹腾,想必各位也劳累,饥渴。明尘己命人在客栈处备下酒菜,烦请各位移步过去吃乐。”
“咳咳,罢了,既如此,吾等便承了王爷的好,走吧。”
黄行之、天冬子和玄灵都饿了,迫切急着吃饭 ,其他的事情,也无关紧要了。
搁谁,谁又愿意久待在牢房里。
……………………………
“哦,原是改名叫黄行之了,好,那便顺了他的意,往后就唤他行之,哼,这混小子,既有胆蒙骗,却又忌惮,讨了个为本王办事的托词,也不细想想,本王要他能做甚?哼,他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不过呢…,呵呵呵,明尘,汝明日去挑些鲜明的衣裳,给那小道行之送去,就说是本王赏的,记住,衣裳要…极鲜丽的,好了,汝去办吧。”
“喏…。”
明尘应声,一头雾水地退下。
明尘不理解,寿王让他买鲜丽的衣裳赏给小道黄行之,到底是何用意?
“呵,喻之啊喻之,汝不是送了本王鸳鸯佩吗?!哈,本王…自是要答谢一番,汝既有攀龙附凤之意,愿做那面首,供人逗乐,本王自会成全,断不会辱没了汝搅得满城风雨的恩泽。”
屋内,寿王似是在自言自语,轻声说着话。
贺喻之:诶,吾死了!
黄行之:诶,吾又活了!
(这就叫横跳)
一个,是寿王元泽玄。
一个,是贺府次子贺喻之,亦是那小道黄行之。
真是冤家路窄啊,
哎呦喂,这尬处,
是缘起,
还是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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