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动物的骨头?”云榛此时坐在伊秦的办公室里,有些惊讶。
“对,你还记得我昨天和你说的动物尸体失踪一事吗?就是这些。”伊秦的脸上露出笑意,对云榛也是相当和颜悦色。
毕竟解决了一个案子,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高兴。
“……我就很好奇,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偷动物园的动物尸体。”云榛不解。
“肯定是那个鬼干的,”伊秦拍了拍云榛的肩膀,“你们灵司会加油。”
云榛:“……你在偷笑?”
“没有,”伊秦正色道,“我们经过专业的训练,再好笑也不会笑的,除非……”
云榛一时语塞:“不用说了,我都直接帮你们解决了一大半案子,你就这么笑我?”
伊秦:“那一会儿新闻报道的时候,可以写一句感谢热心市民云某。”
云榛:“……”
正当云榛想偷偷摸摸地给伊秦贴个噩梦符的时候,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宋南楼憋着笑的声音,“你徒弟可太厉害了,把那些新人都秒杀了。”
“那些新人的实力都太差了,这应该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云榛虽然这么说着,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
小石头还真厉害。
“现在那些新人都不敢抬头看他,全都和个鹌鹑似的,笑死我了。”
云榛本来的心情还有些烦躁,结果一听到时罔的事情,便不自觉地觉得平静很多。
于是临走前还冲着伊秦笑了笑,害的伊同志还以为云榛又给自己贴了什么符纸,于是在办公室里头找了半天。
“对了,我现在拎个鬼去灵司会,顺便去看看你们。”云榛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拎着麻绳,慢悠悠地走在马路上。
他真是偏爱这捆魔索,虽说算不上什么高级的法器,但平时可以缩小放进口袋,抓鬼时又可以放大,而且平常人也看不见它,不会招惹什么麻烦。对云榛而言,再合适不过了,也是他用的最顺手的一个法器。
“又抓到了?”宋南楼一愣,“你最近抓鬼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那应该是闹鬼的频率大了,”云榛淡淡道,“你应该快点把新人培养起来。”
“的确,我是得快点了,”宋南楼说着,激动地想要搓手,可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手机,便只得作罢,“我得快点带着时罔做完十个新人任务,那他就可以去抓鬼了。”
“新人任务?”云榛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他的新人任务为什么要你来带?”
“我不是最合适的吗?”宋南楼一愣。
“他地级,你玄级,到底谁带谁啊?”云榛啧了一声,“我家徒弟的新人任务,自然是我自己来带。”
“行行行,你来带。”宋南楼懒得与云榛争论,但隐隐约约也觉得有点不对。
云榛对时罔未免也太上心了吧?
可不待他再多想什么,时罔已经向他走了过来,宋南楼连忙挂了电话道:“你想知道你师父什么黑历史?”
时罔摇了摇头:“你随便讲吧。”
于是,宋南楼兴冲冲地把人拉到一边,把一旁被打得怀疑人生的新人们扔到一边。
云榛被挂电话以后,就在共享单车的停靠点借了一辆单车。
灵司会总部在云榛的学校附近,距离这里还有段距离,最佳方案其实是乘坐64路过去,但带着鬼坐公交车,实属不道德行为,毕竟未修炼的人碰到鬼气,轻则噩梦,重则生病。如果害一车人受此等无妄之灾,实在是缺了大德。
于是云榛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共享单车。
将麻绳捆扎在自行车的右边手柄上,鬼魂本身就轻,平时云榛拿着绳捆着,就如同拿着个氢气球似的。如今绑上了自行车,那鬼魂依旧在空中随意摇动,有时候还挡着云榛看路的视线。
云榛对此也只是瞪了那鬼魂一眼,那鬼便自觉地往上飘了一些,生怕云榛把自己捏得魂飞魄散。
可他往上飘,云榛的自行车就有些不稳了,一直往左边沉,在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还差点摔了。
于是云榛又瞪了鬼魂一眼。
鬼魂心中苦,默默地飘到云榛的后面,这样既不会挡着他的视线,也不会破坏自行车的平衡。
那鬼也是觉得憋屈,他本以为云榛的实力不强——那些前辈们在闲聊中谈过,实力强的捉鬼者都是有自己的专属法器的,一般只有新人才会用捆魔索,镇鬼刀一类的低级法器。
可谁知道这“新人”的实力这么厉害?自己居然一点儿回手之力都没有。
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用捆魔索啊?不应该自己找个法器吗?
“……云榛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到了玄级水准,说是可以选法器了,”此时的宋南楼正说着云榛的“黑历史”,语气里头还带着几分感慨,“结果灵司会的法器库里头。没一个法器愿意认主,可把他急死了。”
“当时还哭了,哈哈哈哈。”
宋南楼那时候还小,对于事件的真相也算不得了解。他不知道的是,云榛当时是因为气得把法器库里面的法器都砸了一遍,然后怕长辈打自己,才装模作样地掉了两颗金豆子。
时罔对云榛哭了这种事情是有些没办法相信的,但一想到十二岁的云榛红了眼睛,就觉得有些心疼。
“那他现在用什么法器?”时罔皱眉问道。
如果云榛实在没有合适的法器,自己得想办法帮他找出来一个——实在不行,把时更给他也是可以的。
“这你就别担心了,”宋南楼摆了摆手,“他现在用捆魔索和《易经》,用得比谁都顺。”
“《易经》?”时罔不解。
“就是那本书,据说自带辟邪效果。”宋南楼以为时罔不知道是哪个《易经》,便解释道。
“为什么会有辟邪作用?”
“我也不知道,”宋南楼耸肩,“反正我没试过。”
两人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声,听声音似乎是新人们。
宋南楼还有些疑惑,刚才不是还被打得险些没了气,现在怎么又活蹦乱跳了?
两人出了门,正好瞧见新人围成一圈,顶上是一只飘着的鬼魂。
“这鬼的鬼气好浓郁啊……”
“起码得是c级任务吧?前辈你是怎么抓到的?”
“捆魔索都能抓住c级的鬼,真的好厉害啊。”
听到这些,宋南楼就知道是云榛来了,刚想开口,就有个人对着云榛道:“前辈,你真的好厉害啊,刚才有一个新人还说想要和你切磋一番呢。”
“哦?”云榛挑眉。
“对,是一个穿着浅灰色卫衣的人,头发还很长,背上还背着一把剑。”那人点头,开始形容时罔的相貌。
云榛笑得愈发灿烂,眼镜后的眸子似乎散了些雾气,露出里头藏着的笑意,“真的?”
那人还想点头,却突然发现这位没和自己说话,顺着云榛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前辈正看着后面的时罔。
新人:“……”
尴尬了。
“没有。”时罔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确不想和云榛动手。
两人又没必要分出个谁强谁弱,因为两人以后总是并肩作战的,而不会成为敌手。
云榛也就是笑了笑,将手里的“氢气球”放到宋南楼手上,然后转头看着那位新人成员。
“你看我们的衣服,”云榛指着自己和时罔的衣服,“像不像一个系列的?”
两人今天都穿着卫衣,还都是浅灰色,上面的花纹虽然不同,却意外地有些相似,正如云榛所说的,很像是一个系列的。
那新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都是我买的,你说我们什么关系?”云榛笑道。
这是多么明显的师徒服啊。
可其他人显然想到了别的地方,目光逐渐诡异。
而宋南楼也是有些无语,心道,你不说清楚,谁知道你这是亲子装还是情侣装?
不过,他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脾气,便在一旁道:“师叔祖,我们进去聊吧。”
所有新人的眼神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榛,上下打量着他。
有人讷讷地问:“少会长,你有几个师叔祖啊。”
“当然就一个,”宋南楼补了一句,“就你们昨天看见的那位。”
“……”
进了屋,宋南楼总算是不憋着笑了,扶着墙,肆意地笑着。
“唉,都多大的人了?还欺负新人?”云榛啧了一声,“你还特意去告诉他们,那天见到的大美女,其实是个男的,而且是他们少会长的师叔祖?”
“大美女?你要点脸吧?”宋南楼笑完,正了正身子道,“不过,他们没认出来也在意料之中。”
云榛并不觉得,转头去看时罔,“我男装女装的差距这么大?不像一个人吗?”
“像。”时罔实话实说,对他来说,云榛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是一个人。
可宋南楼此时却是笑完了,插嘴道:“倒不是五官的问题,主要是你男女装气质都不一样,自然像两个人。”
不得不说,云榛大概是天生的女装大佬,穿上女装时,就能有女子的风情韵味,愣谁也想不到这人就是个男的,而穿上男装的时候,却不带半点女气,清俊而舒朗,看着就不像是个会女装的人。
云榛把这评价归于赞美,抬眼去看了正飘在天上的鬼魂。
“说吧,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云榛的语气冷了几度,再听不出半点刚才的笑意。
仿佛是本来还在办公室与其他人谈笑的老师,突然看见了犯了错的学生来和自己解释一般。
变脸堪称神速。
那鬼魂自然觉得害怕,一个云榛就让他瑟瑟发抖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两个看着实力就不低的人,只得结结巴巴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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