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的承诺像一颗定心丸,让林屿暂时放下了疑虑。接下来的一个月,江驰确实推掉了不少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尽量准时回家,周末也会抽出时间陪林屿去公园散步、看画展,甚至学着做饭——虽然第一次炒的青菜糊了锅,汤也忘了放盐,却让林屿笑得眉眼弯弯。
林屿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他以为,他们终于能回到从前的甜蜜。可他不知道,江驰是在透支自己的精力,一边要应对集团内部的明争暗斗,一边要抽出时间陪伴他,常常在他睡着后,偷偷跑到书房处理工作到凌晨。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再次打破了两人好不容易重建的平衡。
蒋宏业突发脑溢血,紧急送进ICU抢救。消息传来时,江驰正陪着林屿在厨房包饺子,手里还沾着面粉。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江驰的脸色瞬间惨白,拉着林屿就往医院赶,案板上的饺子皮散落一地,像极了破碎的希望。
ICU外,蒋家的亲戚围了一圈,个个面色凝重。江驰作为蒋氏集团的继承人,此刻成了整个家族的主心骨。他一边要安抚慌乱的家人,一边要处理集团的紧急事务,还要随时关注蒋宏业的病情,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林屿想帮他分担,可他不懂商场的规则,也不熟悉蒋家的人际关系,只能默默陪在医院,给江驰递水、擦汗,在他累得撑不住时,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歇一会儿。可江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往往刚闭上眼睛,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然后又投入到无休止的忙碌中。
“小屿,对不起,又要让你一个人了。”江驰握着林屿的手,声音疲惫不堪,指腹的薄茧蹭得林屿手心发痒,“等蒋叔病情稳定下来,我一定好好陪你,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海边。”
林屿摇了摇头,强装笑脸:“没事,你先忙蒋叔的事,我能照顾好自己。”可看着江驰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的失落感再次袭来。他以为他们已经学会了平衡工作和感情,却没想到,一场意外,又把他们打回了原点。
蒋宏业在ICU躺了半个月,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可他醒来后,身体虚弱,无法再处理集团事务,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江驰身上。江驰不仅要管理庞大的集团,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还要应对家族内部的觊觎——他的堂哥蒋明一直觊觎继承权,趁机拉拢元老,处处给江驰使绊子。
江驰忙得脚不沾地,有时甚至一连几天都不回家。林屿的生日又到了,这一次,他没有提前和江驰约定,只是默默地买了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放在冰箱里。他等到深夜,江驰还是没有回来,只有手机里一条迟来的短信:“小屿,抱歉,蒋氏临时有紧急会议,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礼物,我让助理给你买。”
林屿看着短信,心里一片冰凉。他把蛋糕拿出来,点燃蜡烛,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蛋糕很甜,可他却觉得嘴里发苦。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知道,是老毛病犯了。高中时,他因为压力大、饮食不规律,得了慢性肠胃炎,这些年一直靠药物调理,很少复发。可最近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吃饭,经常凑活,加上心里的焦虑和委屈,旧疾再次找上门来。
他挣扎着想去拿药,可腹痛越来越剧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胃,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江驰的电话,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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