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抬起头走路会怎样？”

沈子希和江语走在去轻轨的路上。

“还是...不要吧？”

“不行，一定要。好不容易让你想通了，那就要有改变。”沈子希非常恳切地说，“不要再为没有必要的人迁就自己了！”

“那我，试试。”

江语强压住心里的抗拒抬起头来，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脑袋那么沉重过。子希面带期待地看着这一切，她看到暖黄色的路灯光爬上了江语俏美的脸。江语的眼睛里闪烁着霓虹，子希觉得很美丽。

当江语彻底把头抬起来，她也如释重负地笑了。

“就该这样嘛！美多了！”

“谢谢你！子希。”

“那以后就都这样哦。”子希说，“不论看到什么，长寿还是短命，记得，他们都与你无关。你只是能看见，不代表你对他们有任何责任。”

江语点点头，但复而又垂下眼角。

“怎么了？”

“要说完全不放在心上，也是不可能的吧。”

“你真是个滥好人。”

两个年轻女子手挽手从她们面前走过，她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刚从商场满载而归。

“就比如她们，一个人眼睛是一万多，另一个人眼里只有900多。她们此刻如此欢笑，但我却知道，这段友谊只能持续三年了。那时，她会哭的多么惨。”

“你这么想就没意思了。”

“但我忍不住。这很影响心情。”

“那我如果告诉你，这两个人三年后会为同一个男人吵的不可开交，短命的绿了长寿的那个，长寿的给短命的下了毒，并伪装成意外。所以她死的那天，长寿的那个非但不会哭的很惨，没准心里还乐开了花呢。”

江语瞪大眼睛看着子希：“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编的。”子希像是毫不在意地说。

“这种事怎么可以开玩笑！”江语有些生气。

子希也还给江语她的认真：“我只是告诉你，你只不过能看到数字而已。其实那不代表什么，数字背后有无数种可能性。”

江语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看，那个乞丐。”江语说，“我觉得他是个骗子。”

子希朝江语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只有一条腿的男乞丐，约摸四五十岁，在轻轨入口处趴着呻吟。他衣着破旧，浑身肮脏，手边放着一根拐棍，其中一边裤腿被扯破了一半，裤腿下看得出一条萎缩到畸形的腿的轮廓。

子希往乞丐面前的纸张上看去，上面写着癌症晚期，残疾，食不果腹一堆可怜巴巴的词语。

江语对子希耳语：“他的眼睛里显示他还能活30多年...”

子希看着江语，对她邪气地一笑，还没趁江语反应过来，她朝男乞丐冲了过去。

江语不知道子希想干什么，想拦住子希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子希朝男乞丐的断腿用力地踩了一下，那腿居然瘪了下去，还发出一声尖叫鸡的叫声。

男乞丐另一边宽阔的裤腿里居然又伸出一只脚，他站了起来：“哪来的臭丫头，找死啊。”只见他拿起手中的拐棍朝子希挥来，却被子希灵巧地躲过了。

“假乞丐打人啦！假乞丐打人啦！”江语和子希高喊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假乞丐见势不妙，两只脚在一只裤腿里，跌跌撞撞地仓皇逃跑。空气中弥漫着江语和子希快活的笑声。

“我从没这么开心过，”江语说。

“你也没想到吧，我们能用你的能力揭穿骗局，做好事。”子希说。

子希突然兴奋地抓住江语的肩膀把她扭向自己，看着子希眼睛仿佛闪着星星，江语不解地问：“你怎么啦？”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们以后就用你的能力做好事怎么样？”

江语愣了一阵子，然后点了点头。

“没家教的臭丫头！”假乞丐在暗处窥视着，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