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8 冰火之龙

银昙不知是被相荣说服了，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决定陪雨泽一起去金银海。“现在我应该不会再被金银海排斥了。只是，没了灵鳍，你又要靠什么在金银海立足呢？”

上次有灵鳍做舟，可以漂浮在金银海上，现在嘛......雨泽想了想：“金银海的水域比起冰火之泽来说要温和一些，我可以用渡过冰火之泽的办法试试。”

“你是说用元磁力结网覆盖全身？”银昙听他们起说过这种办法，“会不会太过费力？为什么不叫上杲杲一起呢？”

雨泽并不觉得有什么费劲的，而且借助杲杲飞行颇有不便——悬挂的姿势既不舒服又不雅观；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杲杲自从知道白玉树把青鸾囚禁了起来，就一直在想办法找到它，偌大的青白林，雨泽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如果我的身躯可以变大，你愿意坐在我背上吗？”这才是银昙真正想说的，他想由他亲自来带雨泽去金银海。

“你可以改变大小了？”雨泽看着已然是一条龙的形状、但仍不过她小臂长的银昙，才惊异地想起来，“对啊，你现在都不怎么需要跟闪影待在一起了，你不再需要他的元磁力供养了吗？”

闪影当然跟他们一起到了天域，青白林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陌生。它如同沉睡的翠英林，充满了神秘和诡异，树木苍翠，但却透露出一种死寂的氛围，仿佛每一片叶子都承载着沉重的秘密。闪影在这里感受到的是一种神秘的宁静，但也伴随着一些让人不安的气息。他想去探索这不安，就像他去探索深渊一样。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跟银昙一直绑在一起，最后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解绑了。

闪影独特的元磁力场给了银昙新的感悟，居然形成一种融合了冰与火、光与影的神秘力场。这股力量贯穿飞龙全身，连身体都被重筑成冰与火的虚像，可以随意扩张或紧缩。

听说他可以变大载着她前往金银海，雨泽答应试试。

冰火之龙翱翔于空中，冰晶与火焰相互交织，形成了华美的图腾。其磅礴的气势与金银海的辉映相得益彰，构成了一幅令人惊叹的画卷。然而美则美矣，华美的海市蜃楼掩映下的，是危机四伏的凶险。

然而那条体型巨大的冰火之龙宛如一条腾空的冰火之泽，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接近，更不要说坐在他后背了。

“你......”雨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庆幸她坚持要银昙等到金银海才变幻成巨龙，否则该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给这场本来就已经迷雾重重因果难辨的天域争夺战增加更多莫测的因素。“你身上的冰火之气，不能收敛吗？”

过了一会儿，银昙通过精神力告诉雨泽，它无法收敛那些冰火之气，所以最后雨泽还是要用到元磁力网才能坐上去。

“你......觉得还稳吗？”银昙几乎感觉不到雨泽的重量，而身体在膨胀后的空虚感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生怕雨泽在他凌空的时候掉了下去。

雨泽也有种如坐云端的感觉，但好歹这朵“云”面积够大，她还能坐得稳。

“银昙，你不用担心我，我掉下去也不会有事。倒是到了金银海上空，那里可能会有风浪或是幻境，那幻境简直以假乱真。我不知道我们俩经历的幻境会不会一样，如果其中一个乱了，或开始挣扎，另一个能保持清醒最好，但一定要先自救。”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银昙却说，“不论作为空魅还是飞龙，我对金银海都不构成威胁。而且需要跟金银海沟通的是你，我的任务主要就是保护好你。”

然而银昙想错了，真正跟金银海沟通的，是经历过深渊之泪、冰火之泽的身为同类的他。而雨泽只是作为一个沟通的桥梁。

当银昙完全沉入金银海时，他没忘记用身体把雨泽紧紧地圈住保护起来。所以跟上次独闯金银海时完全不同，雨泽感觉只是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躺在金银海的沙滩上，身旁是盘踞姿势的飞龙银昙。

“你醒了？”见雨泽睁开眼，银昙才重新缩小飞到她面前。冰火之龙的姿态是保护者，但跟雨泽说话时，他不想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雨泽还不太清醒，看着前方凌凌波光的海面，奇怪地问：“我怎么睡着了？”

“也许金银海的精神力太过杂乱庞大，你的身体自动关闭了接受信息的功能而陷入沉眠。”银昙的精神力也受到很大冲击，但金银海感觉到他是空魅，所以很克制，只是向他传达一些信息。

雨泽想起来了，她确实跟银昙一起沉入了金银海，后来感觉到银昙的保护以及金银海想要跟他沟通的意图，她干脆彻底放松下来，在四周的纷扰和嘈杂中放下心中的纷扰嘈杂，让精神力变得丝毫不着力、到处浮游，去倾听那亘古的寂静，结果就真的陷入了寂静。

她似乎漂浮到一片空灵的净土，身心得到深层的疗愈，周围的杂念和压力都在金银海的精神涌动中逐渐消散。她的思绪在这片神秘的海域中游走，被梳理得井然有序。不知来自哪里的精神波动如同治愈之手，轻抚着她受伤的灵魂，让她感到一种深沉的安宁。

她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银昙，银昙奇道：“你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悟到了，这正是金银海沉迷的空魅们一直追求的。要平息它们的痛苦，除了转嫁给别的载体，还可以寻求更广阔的意识海空间来稀释。”

这正是金银海极力想传达给银昙的。本来它们的本能就是寻找替代转嫁痛苦，后来不知是谁设置了禁忌再没人可以随意闯入金银海，它们的痛苦无法排解向内发展时，才发现原来可以通过拓展意识海来稀释痛苦。只不过有深渊之力在，它们始终不得安宁，希望银昙能想办法帮它们化去深渊之力的影响。“所以天域更适合它们，而表域只会增加它们的负担。”

“这么说，它们不会愿意按照柳沐所说的，通过松烟江而重回表域？”

“是的，它们不愿意。”